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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小雅也是扒着饭，却竖起耳朵，等着林牧之的回答。
出乎意料的是，林牧之竟然沉默了。
这……
吃过饭，林牧之轻轻揉了揉温牛奶的头发：“牛奶，你去玩具房玩一会儿。”
温牛奶下意识去看温小雅，得到后者的同意，他也跟着点点头，乖乖去了玩具房。只是走得时候，心里面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感觉，总觉得刚刚林牧牧的样子，怪怪的，好像有什么要紧事儿要和温小雅说一样。
“什么事儿啊？还特意把牛奶支开。”温小雅收拾着桌面上的残局，漫不经心地问着。
“温小雅，我们好好谈一谈吧。”林牧之的语气非常严肃。
虽然没有看林牧之，但是温小雅还是知道，他的表情，应该是非常严肃的。
放下自己手里正在收拾的东西，扯了一张纸巾擦擦手，温小雅转过来，同样认真地看着林牧之。
不看不打紧，一看温小雅才发现，原来自己和林牧之的身高差距，其实还是蛮大的。
更加发现重要的一点就是，现在的她，不，应该是说刚刚的她，非常安心的。
现在因为林牧之有要紧事儿要说，所有她有些莫名心上心下。
但是她还是明白了，原来自己已经把林牧之在身边，当做是理所当然了。
或者说，潜意识的，只要有林牧之在身边，她就非常安心，觉得什么事情都不是大事。
反之，要是林牧之不在身边，仿佛脾气什么的，都会暴躁很多。
温小雅就不明白了，难道自己真的中了林牧之的毒？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温小雅摇摇头，自己顶多就是被蛊惑了。
对，因为林牧之真的是太好看了，她一直都是一个颜控，受不了也是很正常的。
意识到自己发呆有些久，温小雅红着脸，捏了捏自己的衣角：“谈吧，你要谈什么？”
“我的出现，是不是严重打扰了你和牛奶的生活？”林牧之神色非常镇定，问出来的话语也是云淡风轻，仿佛就只是在谈论他们刚刚吃了些什么一样。
他想了很多很多，之所以这么困顿，也不仅仅是因为林家出事了，还是有关于温小雅和温牛奶。
牛奶接纳他了，这一点，没有错，但是至于温小雅。
他觉得，自己一直都在付出，从来没有在意过，或者说从来都没有关心过，这样的，是不是温小雅想要的。
就像刚刚他提出来的帮忙，温小雅根本就不需要。
是不是他做的这些，他做的所有，在温小雅看起来，都是没有必要的？
说到底，温小雅就是不需要。
人的心脏，最厚的地方不过就是两厘米罢了，可是为什么在温小雅这里，他却感受到了铜墙铁壁？
是不是晚了一步，就真的没有任何希望。
温小雅看着一脸认真的林牧之，确认他真的没有开玩笑。
她还以为，他要说那天林家的事情，可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说这个。
为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话题，还真的让温小雅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林牧之，你下一句话是不是就是，如果真的打扰到你们，那我很抱歉，现在就退出你们的生活。”温小雅嘴角扬着明媚的笑容。
其实她这样的态度，这样的话语，有很多开玩笑的意味，不过是为了缓和气氛罢了。
可是看到林牧之非常严肃的表情，她也开始紧张起来了。
该不会是真的吧？
“林牧之，你该不会真的这么想吧？”温小雅咬咬唇，她还是觉得，他肯定是在开玩笑。
嗯，无伤大雅的玩笑。
一向专制独/裁，甚至有些霸道冷酷的林牧之，这个时候居然沉默了。
这是默认了么？
就这样默认了吗？
咬咬唇，温小雅挑眉笑了：“我说林牧之，你该不会以为，我和温牛奶，真的有多么需要你吧？”
一字一句，字字诛心。
他痛，她也痛。
“我怕……”
林牧之才刚刚开口，就被温小雅冷声打断：“你真的是想多了好不好？没有你的时候呢，我和温牛奶一样过来了。温牛奶其实就是一个意外，不是吗？”当然，这是一个美丽的意外，她从来都不曾后悔的意外。
她真的很难受，可是这样伤人伤己的话，一旦出口了，真的就控制不住了，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丧失了理智一般，到底说了些什么，她甚至都有些恍惚。
“温小雅，你注意你的措辞。”林牧之也有些不冷静了。
他是听错了吗？她竟然说温牛奶就是一个意外，那么笃定，那么认真。
难道平时的疼爱，都是假的吗？
温牛奶带来了多少欢声笑语，难道她都忘记了吗？最重要的是，温牛奶是他们两人的结晶，不是吗？
是唯一联系他们两个人的纽带。
一路走来，其实他都如履薄冰，唯一的希望和信念就是温牛奶。
他一直都觉得，一个女人，能有多狠心呢？多多少少都是心软的。
再怎么样，也改变不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是温牛奶的母亲，而他是温牛奶的父亲。
可是现在，都被她否定了，她说温牛奶，是一个意外。
“温小雅，不是这样的。”林牧之摇摇头，话语却一点儿都不笃定。
他一直都对她很宠爱，以至于，到了这样的地步，他真的拿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她可以说出这么伤人的话，毫不顾及。
可是他呢？他做不到，一开口，伤害的不是她，首先就是他自己。
因为她不在乎，所以不会被伤害，眼眸之中都是明媚的讽刺和淡定。
“难道不是吗？”温小雅勾起唇角，非常讽刺地笑了，“林牧之，你是不是忘记了，当初怎么会有温牛奶？”
林牧之冰冷淡漠的面具终于崩溃，他没有想到，温小雅居然说出这样的话语。
他错了，真的错了，他以为，只要给了足够的宠爱，她就会忘记林木雨，从而爱上他。
是他想错了。
温小雅，你到底还可以说出多少伤人的话语呢？
两个人之间就这样对峙着，像极了一场困兽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