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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人整个人似乎震颤了一下,六十却是脸色骤然换了一张笑意盈盈的表情,欢心的伸手说道:“王大人,贵客啊,里面请,里面请!”
后面叶氏和杨傲芙怎么甘心被这么狼狈的拖走,被那么多人看着,自然是大喊大叫。
叶氏大声呼喊着这说道:“王大人,求您为我们做主啊!”
杨傲芙气的高声说道:“我们是新娘子的娘家人,是新郎官的岳母,大姨子,怎么能被这样对待!这是于理不合,这是不尊老!”
她继续喊道:“王大人,求您让我们见一见妹妹啊,我们是她的亲人,我们想要见一见她!想必她也很想见我们的,这样的大喜的日子,怎么能少得了娘家人呢?”
六十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一眼王大人:“这对儿坑货是把王大人当成靠山了呢,岂不知王大人都自顾不暇了,真是可笑。”
王大人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几乎看不出来他曾经害怕过,不过他反应极快,自然是回过头来,看着不远处叫嚣着的叶氏和杨傲芙。
叶氏看到王大人回过头来,心里一阵欢喜,以为他是要为她说情,带他们进入里面的。
没承想,王大人却是一挥袖,说道:“真是刁民!何等险恶居心,居然想要扰乱别人的亲事!萧老板大喜之日岂容尔等放肆!来人,把这等刁民压入大牢,重打五十大板!”
叶氏吃了一惊,还没有来得及高呼,王大人打来的衙役们便得了命令一拥而上,一下子便把她和杨傲芙拖走了。
两个人想要继续说些什么,王大人又喊了一声:“给本官堵住她们的嘴,再听到她们扰乱一声,唯你们是问!”
一时哪里说堵着嘴就堵着嘴呢,但是王大人的威胁落了下来,谁也不想因此遭受责问。
于是,两边衙役,都是壮汉,噼里啪啦的抬手朝着杨傲芙和叶氏的脸色一通乱扇,只把杨傲芙和叶氏的脸打的歪了过去,嘴角渗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刚开始还能尖叫,杨傲芙被打的斗笠早就不晓得滚哪里去了,露出丑八怪一般的脸来,又被打的面目全非,围观的人群顿时吓得尖叫,看都不想看了。
只嚷嚷着赶紧带走带走。
叶氏身体不大好,因着年轻的时候流掉过一个孩子,身子骨就一直调养这,但是还不够强,她被这一通恶狠狠的巴掌给打的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因为太过猛烈,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向爱面子的她,眼睛一翻,晕倒了过去。
独独留下杨傲芙还清醒着,她被衙役拖着往衙门里去,她崩溃的展露这自己猪头一样的脸,被路人们指指点点,各种嗤笑不已的声音飘入耳中,甚至还有人拿鸡蛋和烂叶子砸她,让她狼狈不堪,好像她成了过街老鼠一般,没有人待见她,没有一个人看见她的脸不想躲开的,她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整个人都要疯了!
所有的人都在排斥着她,她看到人群里,似乎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顿时眼中迸发出恨意,这个人可不就是与杨清歌那个贱人关系比较不错的岳兰溪吗?她是来看她的笑话来的吧!
岳兰溪也发现杨傲芙看到她了,说实话,她从一开始就看到了杨傲芙和叶氏,想要进入那天香楼。
岳兰溪早就对叶氏和杨傲芙心存不满,杨清歌之所以会遭遇那么多苦楚,大部分都源自于这对可恶的母女,现如今,看到杨清歌嫁了一个这么好的男人,她们一定是打了什么坏主意吧,所以岳兰溪才没有站出来。
看着县令大人的人把她们抓走,岳兰溪只觉得大快人心。
这样的滋味,终于让杨傲芙也尝了尝,听说她们为了杨正清的功名利禄跑到沈家编排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取悦了太尉夫人,这才在县衙谋得了一个职位,但是这也间接的让沈家不喜,让沈逸霁觉得杨清歌接近他是有所图的,所以,才会一声不吭的就走掉了。
按说,杨傲芙和叶氏是知道杨清歌和沈逸霁的事情的,如果是为杨清歌着想,就不会做出那样龌龊的事情来,但是她们怂恿杨正清做了那样的事情,就说明,她们是要眼睁睁的看着杨清歌出丑,丢脸!
所以,杨清歌遭受的很大一部分灾难都是因为这对可恶的母女!
现如今,她们也尝到了当日杨清歌遭受过的,不晓得她们是什么滋味,心里有没有幡然悔悟呢?
看着杨傲芙那肿的像是猪头一样惨不忍睹的面容,岳兰溪有些疑惑,怎么几日不见,杨傲芙就变得这样惨兮兮的。
不过看杨傲芙那泛着阴毒的目光,那里满是憎恨,根本没有悔恨,看来是根本没有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后悔。
岳兰溪微微的摇了摇头,本来还打算去帮忙求求情,觉得她们是两个女流之辈,罢了,还是不多管闲事了。
岳兰溪折转身,挤出人群,往天香阁走去,因着方才想起杨清歌成亲,她之前为杨清歌成亲专门绣了一对儿鸳鸯枕头,但是绣的时候,是打心眼儿里祝福她跟沈逸霁的,没想到,现如今换了新郎官儿。
不过,礼物早就备好了,她决定还是送给杨清歌,看这位萧老板面容正派,不像是坏人,何况他还三番两次出手救了杨清歌,冲着这点儿,岳兰溪就对他充满了好印象,再加上今日这成亲的仪式,实在是震惊了整个逸阳城,足以看得出来他对杨清歌的看重,虽然岳兰溪的心里还存着种种的疑惑,但是,还是真心的祝福杨清歌,希望杨清歌幸福。
只是,想到杨清歌肚子里怀着的沈逸霁的孩子……那萧晟彻萧老板此刻看起来是对杨清歌蛮真情实意的,但不晓得萧老板的喜爱能持续多久……这般一想,岳兰溪的心里又是一阵担忧。
却说这萧晟彻娶亲,把排场弄得如此巨大,自然惊动了沈家的人。
大家都在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丫鬟们立刻报给了沈母。
沈母也被这消息吃了一惊:“什么!那个女人还有人娶!”
大丫鬟点头说道:“是啊,不单去了,还弄得排场巨大,像是生怕别人不晓得他娶的是杨清歌呢!”
沈母扣紧了手中的手绢说道:“她肚子里确定是没有怀孩子?”
“之前那么多大夫不是都看过吗,都说没有,那刘老都这么说了,可见不会有假。”那丫鬟若有所思的说道。
沈母拍着胸口说道:“我儿差点上当,还好他走的早。”
大丫鬟想到杨清歌的模样,再想到方才看到隆重场面,眼睛里全是羡慕,不由得吃味的说道:“那杨清歌真是个有些本事的女人,见高攀不上我们家,转瞬就勾搭上别的男人,她也是厉害,萧家居然也能攀上,似乎那个萧家也是富庶的很呐!”
沈母却是越想越来气:“那萧家挪回来才短短两三个月而已,既然这么快就赢取杨清歌,说明之前就认识了,也就是说,在和我儿谈情说爱的时候,还勾搭着别的男人!这个贱人!”
丫鬟们附和着说道:“就是,把我们少爷当成什么了!居然脚踩两只船!不,谁知道她还背地里和其他的男人有没有牵扯,真是看不出来啊,越是普普通通的,越是做起事情来一点儿也不普通,手段让我们都望尘莫及!”
不过,沈母却是更是为自己的儿子不值,恨恨的说道:“可恶,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如何能配得上我的儿子!还好我儿子提前上京去了,不然真要是娶了这个女子,还不是给我们沈家的列祖雷总丢脸!”
“是啊,夫人啊真是英明,还好没有让少爷娶了这个女子!”丫鬟奉承道。
沈母却是想了想,瞬间一条诡计涌了上来,挥挥手帕,说道:“去,怎么能让她在萧家过的那么顺遂!抽个时机,把少爷房里收藏的那些,她曾经给逸霁绣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让人给萧公子送去!”
丫鬟们立刻称赞着说道:“对对对,夫人太聪明了!怎么也应该让她夫君知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看清楚她的真面目,看她还怎么在萧家做那个萧夫人!”
沈母得意的笑了笑,拿起一旁的剪刀,悠哉悠哉的修剪着一旁的盆栽。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不在乎自己妻子的贞洁和过往,就算是萧公子对自己的妻子一时喜欢不已,可是,这个事情也会像是一根刺一样,扎在他的心里,让他不上不下,难受不已,终有一日,会爆发。到那个时候,就是杨清歌覆灭之时。
这样的一个贱人,占有了她儿子的感情,凭什么,还居然想好好的过一生,怎么可能,她不会让这个贱人如愿的。
她狠狠的把一支枝繁叶茂的枝丫剪掉了。
丫鬟连忙问道:“夫人,看起来这支特别的茂盛,为何要剪掉呢?”
“看不顺眼罢了、”沈母淡淡的说道、
“夫人当真是剪得极好,这般一来,看起来倒是爽利了。”无论如何,丫鬟们都是一个劲儿的奉承。
不过沈母也并不在意,只是淡淡的一笑,自然是知道是对她的恭维。
却说萧晟彻简单的在外面静了酒之后,便找了个理由脱身了,虽然是在天香阁里举办的宴席,可是收到请柬的人并不多,都是逸阳城的达官显贵们,但是他们自然不想得罪萧晟彻。
萧晟彻算是比较畅通无比的来到了洞房里面。
进入了布置的喜气洋洋的洞房里,只见那大红色的喜床之上,坐着一个眉目如画,精致不已,巧笑盼兮的新娘子。
“你怎么把盖头掀了?”萧晟彻微微的挑眉,眉心顿时显露出不悦来。
他是专门来掀盖头的,不是新郎官都要来掀盖头的吗?新娘子不是都该乖乖巧巧,娇羞无限的等待着新郎官来掀盖头吗?
她就这么不在乎吗?萧晟彻那自从开始成亲便一直面带笑意的俊逸脸庞瞬间阴沉了下来。
她连一点点的伪装都不屑吗?
杨清歌头上的盖头掀了一半在后面,一半正随随便便的丢在一旁,她正在惊叹的打量这个房间,只觉得这里实在是太过奢侈了。
她方才就是看这里没有人,才把盖头掀开了,实在太闷了,一路都盖着一块红布,不盖的人不知道,那种目光所及只有方寸之地的感觉,简直就是井底之蛙似得,掀开的一刹那,整个视野都辽阔了。
杨清歌一转眸的瞬间,正好对上萧晟彻不悦的深邃眸子,她的心里微微的咯噔了一下,他怎么看起来好像在生气啊。
难道是,还是因为之前的事情在生气吗?
杨清歌自然不是有心之举,她是想着他们又不是真的成为夫妻了,所以,他掀不掀盖头,也无所谓的。
不过未免不惹到他不高兴,便连忙解释道:“额,这里方才也没有人,我就想着,反正他也没有人看见,就不用给你麻烦了。”
萧晟彻大步朝着她走过来,抬手拿起了盖头给她盖上,说道::“这怎么是麻烦。你知道……”
他握了握拳头,只把想要吐出口的话给压制了下去,胸口处憋出了一股子闷气。
一场亲事下来,一切都是顺遂的,没想到入了洞房,这个小丫头片子居然这么手快,他想来一场最完美的成亲仪式,因为这一个礼节给破坏了,他想看她颤巍巍的抬起丁香一样的眸子,懵懂的望着他的时候,像是小鹿乱跳似得眼神,击打在他的心口处的感觉。
……
罢了,萧晟彻闭了闭眼睛,终是轻轻的出了一口气。
“怎么了?”杨清歌见他又把帕子给盖上了,顿时有所了然,不由得问道:“是不是你很介意这个啊?对不起啊,不过没关系,以后你若是成第二次亲,再掀盖头的话,怕不吉利。”
杨清歌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她是为他好,一个男人一生,只能掀一次盖头,再掀就是小妾的意思。
“那我现在练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