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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成和崔越将两人托下床,却见他们依旧缠着要爬回去,果真污得没法看了。两人迅速提着他们仅剩的衣衫,拖出大院旁,随后一丢。
铎能早就吩咐人拿来了两盆水,全部端进去浇在两人头上。
半响过后,*的两人冷得打哆嗦,渐渐清醒时,心中恐惧却顷刻加深。
戚太师抬脚就朝戚锦程胸口锤去,将他撞在青石旁。
“戚太师可别太动怒了。”
“好好说话,问清原委。”
百官有热闹可看,当然不会早早离去。
有些人心里高兴着,却还要装模作样地劝阻戚太师。
相对于戚太师的暴躁,马荣添却沉着许多,没有动手,却指着跪在地上的马蓝涛大骂:“你要进戏班子我帮你、你要学抚琴我也帮着你、你要唱戏当花旦我也尽力护着你,可你看看你如今做了什么,真是丢尽了我们马家的脸面!”
铎能在一旁看着戚太师还要动手,马上道:
“摄政王大人到——”
官千翊来时,百官退却两旁,他大步踱来,沉色的外袍裙裾在那想让跟前站定,随后看向戚太师,“戚太师可莫要动用私刑,此事发生在皇家内院,自有皇家的规矩惩办。”别以为你自个踹两脚戚锦程就能捡回一条命了。
戚太师点头,张张嘴却没能说出一句话。
“两人秽乱宫廷,直接拉出去仗毙。”摄政王大手一扬。
崔成和崔越提步就将两人带往行仗宫。
戚太师身形一顿,看着跪着的两人身形发抖,想要说句话,却生生给忍住了。
戚锦程声音嘶哑。“爷爷,救救孙儿吧,救救孙儿。”
马蓝涛至今未曾回过神来,他本想爬的龙床,却未曾想到竟然和一个恶心的男人一起…想到这情形他都要哭死过去。
礼部尚书马荣添见戚太师不说话,心里着急。马蓝涛是他大哥的儿子,也是他一手带大的。本想让他借助一些手段爬如后宫给他当个眼线。如今看来是要弃棋了。
戚太师终究没法眼睁睁看着自个的孙儿送死,“且慢。”
崔越和崔成两人脚步停下,等着戚太师接着说。
官千翊扫向已经站不住的戚太师。“太师想要求情的话就免了。”
“本太师也觉得他们二人该死。可朝律有法,宫宴三日内不宜有血腥之事。所以,本太师建议先将二人收押,三日后再审。”三日之内。他定能想到方法救下锦程。
官千翊微微颔首,“也对。本王差些忘了这事。”
马荣添松了口气,戚太师也微微站稳了脚跟,着实放松了。
不料,官千翊又道。“既然仗毙依照是宫律,不宜见血腥依照的也是宫律,那本王不放折中就好。崔越、崔成!”
“属下在!”
“将两人仗毙。不见血。你们可要好好掌刑了,不不允许他们破了个皮子。”
两护卫铿然应声。“属下明白!”
百官都愕然看着,这峰回路转一波三折的竟还是仗毙,果真是摄政王大人的手段!
戚太师气得不行,眼看着就站不稳要晕了,同行的易小贤连忙扶着他。
马荣添一脸悲哀伤心,看着马蓝涛远去,心里头沉了沉。
官千翊看了马荣添一眼,却并未说什么。
有些东西他不想费心思去查,既然已经知道罪魁祸首,那就用更狠的手段回报就是。何必费神费力还费刑部人手抓拿什么背后元凶。
摄政王离开前那一眼,看得马荣添心惊胆战。
肖良义感叹一口气,随后也对马荣添道,“你那个侄儿啊,长得倒是一副好相貌,可惜了没有驸马爷您的运气这么好啊。”
肖良义说完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迈着步子离开了。
众人听着肖大人这意思,也都想起来了当年驸马爷和十三公主的事,敢情当年马大人也是这样爬上公主床榻的?
啧啧,看着马荣添那复杂的脸色,隐要爆发,众人连忙离开看杖责去了。
马荣添被肖良义那句话憋了一口老血在胸口,差点要吐出来。
行杖宫内,崔成和崔越拿起板子,正一下下地执行王爷的‘命令’。
条凳上趴着的两人被打得哎哎地叫唤,痛苦地哭天抢地。
王爷昨夜已经下了命令了,让崔越两人尽管下手,留给他们剩下一丝气息便可。这些专用的软板子打人不伤皮肤,但若用了内力,能将人体内伤得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
胆敢打陛下的主意,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两护卫打得痛快,手起杖落,寸肤未伤,但两人的五脏六腑都已快要痛死。
还不到一百杖,两人已经奄奄一息。
马蓝涛一直嚷嚷着,“小民未曾伤害陛下,小民打晕了这个恶人,小民有冤啊…陛下要给小民做主啊…”然而嚷到最后已经无法开口。
戚太师已经差人给自己的孙儿收尸了,然而被抬出来时,戚锦程尚有一口气在,他倒是盼着他直接死了好。然而众目睽睽之下只能将他抬了回府。
至于马荣添的侄子,大概身子骨弱,抬回去当天就断气了。
皇家于城外张贴了告示,将事情原委一一写了个清楚。
百姓们唾骂两人死有余辜。
当崔越和崔成回到崇明殿时,远远就看到有两人直挺挺地候在大门前。
“程殿司、崔砚,你们怎么在这?”
两人方才杖责完马、戚两人,想着崔砚大概会在刑阁受杖责,在经过刑阁时却没发现人,原来在崇明殿外呢。
崔砚满脸自责,却一动不动地站着,他看向旁侧的程丹丹。
崔越两人这才发觉崔砚竟然被点穴定住了。不由得感叹程殿司这女人果然彪悍。
程丹丹道。“此事该受罚的是本帅,所以我必须全权承担责任,两百军杖就由本帅替之。请二位护卫通报一声,程殿司求见摄政王和陛下。”
崔越道,“王爷和陛下也许还在长乐宫,我们俩现在过去复命,恐怕也是自身难保了。”王爷向来先对敌人开刀。完后再对内部进行整治。
对着崔砚两人作个揖。崔成崔越往长乐宫去。
见两人走远了,程丹丹又道,“今日这件事无关私情。是本帅的责任。崔砚大哥若要恨我,就恨吧。”顿了顿,她又道,“昨日所说的话。若你觉得太突然,丹丹会等你的答复;若你觉得不可能。那就把它忘了吧。”
长乐宫中,似乎也不平静。
一高一矮两人在陛下寝殿前对峙。
官千翊盯着眼前半身高的北辰魄,“你再说一遍?”
北辰魄头昂得老高了,“说多少遍都是一样的。皇姐和本殿说了。入她后宫的人必定要经过本殿的同意。”既然你喜欢皇姐,那就被本殿下抓着把柄了,看你还如何对本殿下嚣张。
官千翊却俯视了他一眼。“你觉得本王会让她有后宫?”
北辰魄震惊了,伸出手指指着他。“你!”
北辰魄觉得自己最近的休养已经足够好了,然而在摄政王跟前,他即便有再好的气度都要被他这般目中无人的狂妄给气死了。
晏空大师说得对,他现在果真还太嫩了,斗不过摄政王。
不过本殿下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和他斗。待本殿成人,他就老了!
晏空大师是唯一能制得住他的人,本殿要多多学习才行。
心思转念一番的北辰魄恨恨地甩手离去,走了几步后,又将步伐调整得更为平稳些。
官千翊眯眼看向那半大的孩子:晏空大师倒是首先缓了十七殿下最致命的弱点、偏激性情,如此看来,他尚有打造的余地。
寝殿门打开了,碧嬷嬷出来,“大人,陛下醒了。”
官千翊点点头,进了殿内。
碧嬷嬷关合殿门,心里舒了口气:陛下,嬷嬷也只能帮你到这了。
床上的李薇听着外头渐近的脚步声,连忙盖上被子,蒙了半个脑袋。
他立于床边,看着她蒙着被子,轻声问道,“可还有不舒服?”
李薇忙摇摇头。
“你且放心,他们并未得逞。”
“我知道的。”李薇明白他的好意,也知道他担心。
只是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要如何与他说明心意。
自她醒来的那一刻,就想起了昏睡前所有的事情,想到是官千翊救了她,心中那甜蜜就像是开水冒泡似得不断滚着她的心。
可问题是,表白被拒绝会超级没面子。
当然,谢还是要谢的。
她轻声道,“谢谢王爷相救。”
他眸光锁着她,“怎么谢?”
李薇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还真要我谢啊?
她思忖半刻,嗫嚅了几个字,“王爷还要流萤灯不?”
官千翊黜眉,“已经有一盏了,不需要。”送本王再多的流萤灯她也不懂是什么意思。
“那,那个寄祝语我似乎忘了答复王爷。”
“如此,现下答复也可。”他似乎很有耐心。
李薇张了张嘴,她方才与碧嬷嬷谈了一会儿话,碧嬷嬷突然提及那盏流萤灯,又说在北辰国,男女双方互赠流萤灯是表示爱慕之意。
如此,咱岂不是很早之前就对摄政王表白了?
想到这一层,李薇胆子突然大了,既然摄政王都收下了,那说明什么?
他不可能不知道流萤灯的含义吧?
见她眼珠子转来转去,却不说话,他以为她又出什么问题了,伸手过去她额头探了探,李薇当下顿住了,原本双手还攀着被子,下一刻抓紧了,见他温柔地低下头,那目光就这样闯入她的心房。
李薇鬼使神差地,伸手抓住他放在额头的手。
他静止不动,任她抓着,却盯着她,似乎在等着她开口说话。
“我,我没事。”李薇终究没胆,放开了他的手。
官千翊似乎深深吸了一口气,却依旧平心静气地,盯着她的双眸,“有话就说吧。看在你受惊不小的份儿上,你今日说的话本王都可以答应。”
李薇陡然睁大了眼睛:嘛意思?他这是在逼咱表白吗?
官千翊内心也是焦虑着,他自己不愿先开口,等着她提要求,却见她只是惊愕的模样,像是傻了一般,如此还真是不能指望她了。
然而,李薇却突然坐直了起身,一把抓过他的手,两手握着,目光莹莹似有星辰。
“王爷,你能做我男朋友吗?我想和你谈恋爱。”
官千翊眉头挑了挑:谈恋爱?
话已然出口,无法收回,李薇却紧张得双手有些颤抖,见他并没有答话,一秒一秒的时间流逝,她心口觉得一冷,刚要放开他的手,却被他紧紧回握。
官千翊将她扯入怀里,“总是这么没耐性。以后等久些,不许放开手了。”
李薇喜极而泣了,狠狠点头,靠在他怀里,又数落道,“你方才在吓人家?我差点感觉自己心脏都要停止了。”
他唇角一勾,“以后不会了。”
李薇锤了他一拳,“你也喜欢我,为何不告诉我?”
“本王不能先表白。”谁先表白往后就处于弱势,这是那本《心率牵引》上说的。
“这是什么道理?”李薇直起身,蹙眉不悦,“那万一我也不表白呢?”
“可你不是表白了吗?”官千翊显然认为她说的不可能发生。
“你、你现在就开始欺负我了?”李薇努嘴,“你确定你明白什么叫谈恋爱?本小姐告诉你,谈恋爱不是成亲啊,也不是定亲,只是相看觉得还可以就相处着,万一本小姐不高兴了,那可是随时都要换人的。”
官千翊点头,“你若换人,自然是觉得不合适,那本王也换人不就好了。”
李薇气急,最该死的是她先表白,现在怎么说都是自己输!
“官千翊,你根本不喜欢我?”李薇嘴巴一扁,眼睛已经红了,眼泪说来就来。
官千翊果然急了,“我,我没有,本王自是喜欢你的。”
李薇突然抹掉尚未掉落的眼泪,得意地看向他,“这下是你先表白了!你说的是喜欢二字,本小姐方才说的是谈恋爱,不一样的哦!”
他无奈叹了口气,“以后不许随便哭。”
李薇乖巧点头,“嗯嗯,你不欺负我我当然不会哭。”
她得意又高兴,心情好得不得了,又伸手将他的腰抱了过去,趴着舒服。
“王爷,我前几日有去了你王府道歉的,可你为什么不肯见我?”
“是你没耐性,也不多等片刻。”
“我等得老久了,连玫瑰花瓣都揪完了只剩下一瓣。”
“为何要揪掉花瓣?”那不是要送他的吗?
“我当时就想着到底是闯进去还是不闯呢?于是边揪着花瓣,边数着闯、不闯,结果就把所有花瓣都揪掉了。”
他发觉不对,“不是还有一瓣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