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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变成了一具死尸,其实死尸都要好过我的处境。因为,死尸虽然不会动弹,但是它也感觉不到疼痛了。
而我呢?
躺在床上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时刻感受着身体内外的每一个角落,都如同被亿万只蚂蚁啃噬的那种非人的痛苦折磨。
别人都说度日如年,我却觉得是度秒如年。
幸好,韩雨嫣和方沐霖都在我身边,而且她们相处得还很和睦,蚩丽娃也留在了这里。她们时而自言自语般和我说话,时而喂一些充满妖力的血液给我喝。
得悉心爱的妹纸安然无恙,又贴心地在身边陪伴着我,多少冲淡了一些身体上的痛苦。
我还从她们的话里,得悉了我昏迷之后,发生的一些事情。
原来,方沐霖抱着我,逃出了那片鬼蜮之后,急忙喊来我师父贴身保护,她的灵魂回到颜若汐的体内,再次拥有了肉身。
张少华应该是伤得很重,因此没有再来抓方沐霖,而是悄无声息地遁走了。
那些放屁熏我们的黄鼠狼,估计不想和我们拼个两败俱伤,也就没再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没过多久,鹤伯伯险胜黄老太君得胜归来,他拍打双翅掀起狂风吹散所有黄烟,一路将所有人护送回到漠河市,有伤的送到医院接受治疗,没伤的自己回宾馆休养。
因为师父和张明昊打过电话以后,张明昊联系了黑龙江宗教管理局分局,分局的局长又联系了漠河市的领导,并亲自带队赶来抓捕了黄家以及魔塔,在警方包括政斧部门扶持和买通的一批蛀虫。
同时,黑龙江宗教管理局分局和警方,又给我们救回来的那些人做了口供,得悉他们都是全国各地来漠河旅游的游客,被抓到魔塔的分部以后饱受折磨,逼迫他们中的少数人加入魔塔,大多数人则是被慢慢地折磨死,将其饱含怨愤的灵魂炼成凶猛的鬼物。
只可惜,在金彪恢复战斗力以后,和师父以及鹤伯伯、丁家湖等等还有战斗力的人,配合黑龙江宗教管理局分局,前往魔塔位于漠河的那个分部,到了那儿却发现人去洞空,没能将那些恶徒捉拿归案。
憋了一肚子火气,没有得到发泄的金彪,把火气都转移到黄家身上。
我静卧恢复的这些天来,他每天都要深入大兴安岭,活捉了不少黄家的成员,以及一些作为黄家的死忠,随黄老太君追杀我们的妖修。
那些悲催蛋被他折磨致死,血液用来供本僵尸喝,皮毛剥下来自用或者卖钱,肉和能吃的内脏则是烹饪成美食,变成了他和其他人的腹中餐。
就这么过了几天,见我还是没有什么好转,不过也没有什么危险,鹤伯伯便带着涂山阿姨,从黄家老巢抢来的珍稀药材,先返回了龙虎山。
据说,涂山阿姨拿那些药材有大用途。
在这些天里,因为处于春节期间,其他人只要还能动弹的,都陆续告辞各回各家了。只有我们一行人和王峰,因为我的缘故留在了漠河……
不知不觉间,时间过去了十天。
我已经能睁眼说话,做些轻微的动作了,身体的痛楚也缓解了不少。
这天中午,师父来医院看我。
询问过我的身体情况,师父告诉我说,“吴明,你和葛永年之间的矛盾,不仅牵扯到了皂阁山,还牵扯到了宗教管理局,所以这些天,龙虎山以张志楷师兄为代表,没少和他们打口水官司,双方又在暗中做了不少工作。最后,张天师亲自出面,公开承认了你的身份,代表你和他们达成和解,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从今往后互不侵犯。”
顿了顿,师父欲言又止地,又告诉我,“因为葛永年和皂阁山,拿你的僵尸体质来说事,宣传得宗教管理局,和各个宗门人尽皆知,所以由张天师和为师,作为你今后的监护人,监督你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得吸食人血,不许发展后裔。”
尽管师父没有继续说下去,我们也能想到将会怎样,一旦我吸食人血和发展后裔了,宗教管理局和各个宗门,肯定是要让师父和张天师,背负上监督不严的责任,还会把我给除魔卫道了。
没等我表态,一旁的蚩丽娃,便忿忿不平地说,“不让小明明发展后裔,这一点还能说过去。至于不让他吸食人血?如果有坏人想要杀他,他反抗时还要束手束脚的,不如伸着脖子随便别人杀得了。”
方沐霖更加向着我,而且她五百年前就死了,以鬼魂的身份存在了这么久,对人类根本没有多少归属感,冷冷地一笑,说,“同样是杀人,那些伪君子用兵器杀人,和少龙用吸血獠牙杀人,又有何不同?这分明是在用道德的枷锁,来束缚和限制少龙。”
师父感慨地说道,“皂阁山道德绑架了,几乎全天下的修士,所以也只能委屈吴明了,千万别落下把柄在别人手中。否则,张天师和为师,最多是被人说三道四,而你却会有生命的危险,将会举世皆敌啊!”
“我知道了,一定会注意的。”我看似平静地回答道。
心中却是充满了不甘。
皂阁山道德绑架了全天下的修士,龙虎山再强大也只能甘拜下风,而我势单力薄更是没有发言权。
除非,我的实力强到无人可敌,强到俯视他们所有人,看谁还敢说半个不字,还敢再限制我这,限制我那的。
另外,张少华差点儿抓走方沐霖,我以命相搏才侥幸救回她,更是在我心中敲响了警钟——想要守护我的女人、我的朋友,守护所有我在乎的人,就必须有相应的实力。
我更加迫切地渴望着,自己以最快地速度强大起来……
时间又过去了几天,连正月十五都过没了。可怜我们今年春节,竟然是在医院里度过的。
最近几天以来,我复原的速度越来越快,基本上能活蹦乱跳了。这么多天待在医院的病房里,我感觉自己都要发霉了,强烈要求立即出院。
见我的确没有了大碍,师父也就同意了我的要求,很快办好了出院手续。
我们在漠河多留了几天,把好玩的地方玩了一个遍,只可惜没有看到极光。然后,我们告别王峰,各回各家。
一路舟车劳顿,回到张城的家里。
张艾嘉早就来上班了,每天一个人看着公司。
她早已接受了妮妮和童童的存在,不怕这两个漂亮的小东西,还把它们和小白一起带回老家过的年。
我们到家的时候是晚上。
刚刚掏出钥匙开门进去,小白听见我们的脚步声,便飞一般地跑了过来,一对前爪扒着我的腿,发出撒娇地“唔唔”声。
“小白真乖,来让我抱抱,怎么看你长胖了?”我弯腰把小白抱了起来。
然后,妮妮向我飞了过来,双开短短的、胖乎乎的、粉嘟嘟的双臂,可怜兮兮地喊道,“爸爸,妮妮好想你,好想妈妈。爸爸不抱小白,抱抱妮妮。”
童童也酷酷地飞了过来。
我丢掉小白抱住了妮妮,韩雨嫣则是抱住了童童。
妮妮在我怀里,很是委屈地谴责道,“臭爸爸,带着妈妈出去玩,把我和童童丢在家里,下次再也不许这样了。”
我亲亲她可爱的小脸蛋,说,“爸爸妈妈不是出去玩,而是去从一大群坏蛋手里,把你见过的那个王峰叔叔,还有他的朋友们救出来。你和童童还小,所以就没带你们去。以后如果出去旅游,爸爸妈妈肯定带上你们。”
这时,童童已经从韩雨嫣怀里,被蚩丽娃给抢了过去。先后被两个大美女抱,这小色狼简直都要快活晕了,酷酷的表情被幸福所取代。
不过,听到我对妮妮说的话,这小魂淡却插嘴说什么,“我和妮妮不小了,你分明是看不起我们,认为我们两个太弱了,只会拖你的后腿。”
话说,是韩雨嫣和蚩丽娃,把它们两个丢给张艾嘉的,和我木有一分钱的关系,有木有?结果现在成了我看不起它和妮妮了。
我没搭理这个混小子,又亲了亲我家乖女儿妮妮,它才是我的贴心小棉袄,对它说,“妮妮,你是爸爸妈妈的心肝宝贝,爸爸妈妈舍不得你受到一丝伤害,而且你又是女孩纸,女孩纸要温柔听话,不能整天喊打喊杀的,你明白吗?”
它“吧嗒”亲了我一口,小脑袋在我脸上蹭着,说,“妮妮知道,爸爸妈妈,最疼我了。还知道,妮妮是女孩纸,要做个温柔的淑女,不能和童童一样,老想着打架。童童不乖不听话,妮妮最乖最听话了。”
把童童听得直翻白眼。
然后,妮妮又投入韩雨嫣和蚩丽娃的怀抱,连师父和丁家湖这两个熟人,以及第一次见面的方沐霖都没落下,轮流向我们撒娇卖萌之后,这小东西露出了狐狸尾巴,咬着指头歪着小脑袋,萌萌哒地看着我们,问道,“爸爸妈妈,爷爷,伯伯,你们给最乖、最听话,你们最爱的妮妮,带礼物回来了吗?前几天过年,嘉嘉阿姨给妮妮买了春节礼物,还给妮妮压岁钱了呢!”
这小丫头片子,原来是有想望的。幸好我们早有准备,赶紧拿出带回的纪念品,又每人拿出两百块钱,分给了它和童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