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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我何止是愣了,简直是整个人都傻了。
我的方向感虽然不是很好,但是我清楚记得,下了楼梯之后直接往右手边走,肯定是进门的位置,因为房间的一楼格局很小,根本没有什么房间。
那么我现在是在哪儿?
我心里已经燃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连忙从房间里面退出来,虽然只是短暂的停留,但是我觉得房间里面的味道很奇怪,里面点着浓重的香,但是在香气的味道下面,能清晰地闻到一种腐朽的味道,好像是什么东西腐烂了之后的臭味一样。
对方是想用香味遮盖这种腐烂的气味。
我退出来之后,脚步偏离了一些,不想直接面对那个房间,总觉得里面肯定会有什么不好的东西。
黑暗之中,我根本看不清楚周围的情况,觉得这里黑得要命,或许是刚刚进来的人关上了门,不然的话,按理来说,门外的月光照进来,至少肯定不会这么黑。
而与上次相比不同的是,我发现了这座房子的更多奇怪之处,比如说,它根本没有窗户。
一般房间建造中,最讲究的就是通风透气和采光,一座房子里没有窗户,这是很少出现的情况。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往后退了两步,想要回到楼梯的位置,重新辨别方向找到房门,然而当我刚靠到楼梯旁边,摸到楼梯扶手的时候,突然觉得不对劲儿--这层楼梯下面还有一层,扶手是在向下延伸的。
怎么回事儿?我绞尽脑汁回想着房间的情况,明明记得一楼下面是没有地下室的,楼梯就贴着墙面才对,那么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地方是哪里?我记得在一本恐怖小说里面曾经看过一个情节,说是有一所房子里面被安装了机关,会多出来一层,难道我现在遇到的就是这个情况?
应该不会吧,卢诗曼家的房子看起来是那种普通的小楼,应该不会安装这么复杂的机关,更何况所谓的机关,也是利用错觉,但是我上来时看到的是结结实实的墙面和楼梯,不可能突然出现这样的机关。
我犹豫着,觉得首先应该确定房间的情况,至少如果贴着墙摸一边的话,无论如何可能是能找到大门的。
这样想了之后,我便马上开始行动起来,手贴在了墙壁上往前走着,就在我刚走出去没两步的时候,手边又摸到了一扇门。
这扇门的触感和我刚刚摸到的那扇门一样,很薄,绝对不是厚重的大门。
想到了之前的那扇门,我就对这扇门非常警惕,没有直接打开,而是继续往前摸索过去。
我越是想要回想起房间原本的模样,就发现越是想不起来,我顺着墙边又走了两步,差不多是不到三米的位置,我再次摸到了一扇门,与之前那扇一样。
随着我一直往前走,寒意便越是冰冷地从身上渗透开来,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恐惧让我如坠冰窟,等摸到第四扇门的时候,我觉得自己都快哭出来了,可是我不能就此停下来,不知道周围还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
等我顺着第四扇门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墙面在前面转弯了,一堵很短的墙横过来,差不多有两米左右,然后再次转回来,我意识到我是走到了一个走廊里面,就是中间是走廊,两边是墙面和房间的那种。
这绝对不可能是一楼,我印象中的一楼绝对没有这么多的房间,但是这个房间却让我想到了另外一个地方--那个周围两边遍布了房间的二楼。
一定是这样的……我突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莫名其妙走到二楼来了。
我印象中刚刚明明是已经下了两层楼梯来到一楼才对。
最恐怖的感觉,不是碰到了什么诡异的东西,而是自己明明记得清清楚楚的事情突然发现了偏差,这是让人无法理解和想象的。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竭力让自己先平静起来,站在房间的中央,仿佛有什么不知名的东西正在四周的黑暗之中蠢蠢欲动,这种充满想象力的感觉让我觉得浑身汗毛竖立,我咬着牙竭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一点,然而凉意却仿佛扼住了我的喉咙一般,让我无法呼吸。
周遭安静得没有任何声音,楼上也听不到卢诗曼的声音,我甚至想要喊她一声,哪怕只是听听她的声音也好,但是想到我刚刚离开时,卢诗曼发出的那种冷笑声音,我宁愿赶紧离开这里,也不想再听到她的声音。
或许……是我记错了吧?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否则恐怕连挪动脚步的勇气都没有了,我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挪动脚步,顺着楼梯继续往下走着。
楼梯在我的脚底下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这声音让人浑身不舒服,头皮都有点儿发麻,我咬着嘴唇,鼓起勇气快速往下走,心中不停地宽慰着自己,没关系的,再往下一层肯定就是一楼了,我甚至感觉马上就能看到门外照进来的月光了。
很快的,十几层楼梯在我脚下结束了,我连忙往大门的方向走去,然而当我的双手贴到门板的时候,心一下就凉了,好像被人扔进了冰窟里一样。
居然还是那扇门!
我不信邪地往前走了两步,脚步踉跄膝盖发软,然而我很快便意识到我真的是再次回到了二楼,而且,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恐怖的感觉在心中蔓延开来,我意识到情况远比我想象中更加复杂,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明白了卢诗曼刚刚对我说过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走不了了。
这话再次在耳边响起的时候,我觉得心里是那么的绝望而冰凉,只觉得仿佛心里最后的希望也渐渐熄灭了一样。
不行,我必须要去找卢诗曼问个清楚,虽然心里对她有些害怕又有些抵触,但是我必须要知道个答案才能从这个地方离开。
想到这里,我连忙往楼上冲上去,脚步咚咚咚地踩在地板上。
我刚刚连续下了两个二楼,这次她应该是在楼上,一口气不停地跑上去之后,我冲到了顶楼,正准备寻找卢诗曼的身影,却发现周遭依旧是一片黑暗。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反应过来,一楼和顶楼其实都是有窗户或者有门的,反正都会有光,唯独二楼,周围遍布着房间,没有丝毫光亮,而我现在的情况显然是又回到了二楼。
我终于明白了,不管我怎么往上或者往下跑,永远都是停留在二楼,可问题是究竟怎么会有这么多层二楼?
我着急得都快哭出来了,记得之前也听说过鬼打墙的事情,但是从来没听说过发生在房间里面的鬼打墙,更何况以前听说鬼打墙只是一种意识上的偏差而已,并不是真正的被鬼迷住了,可现在的情况又该怎么解释?
我好像站在一座无限回廊上,不管我怎么跑,终究还是停在这个楼层里,而最为恐怖的是,如果是外面的鬼打墙,也还算好,只要挨到天亮就行了,但是这房间里面四处都不见光,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样的无限循环,难道真的要像卢诗曼所说,我真的已经无法离开了吗?
就在我这样想着的时候,不远处的房间里面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走动,光着脚丫踩在木地板上,发出特别的声音,那声音令我浑身一阵阴冷,我突然想起来,之前有很多人回到二楼来了。
之前我还好奇那些人是不是卢诗曼的亲人,但是现在遇到这样的情况,我猛地反应过来,这些人肯定是有问题的,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些人,我才会遇上这么诡异的情形。
我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望着那些门,房间实在太多了,无从分辨声音究竟是从哪扇门里面传出来的,我只能死死地抓着楼梯扶手,浑身上下连个能保护自己的武器都没有。
窸窸窣窣的声音持续了很久,好像是有人在穿衣服,紧接着,其中一扇门里传来了一声敲锣的声音,锣锤撞击在锣面上,声音清脆而又有些刺耳,震得我耳膜生疼,就听到在那铜锣被敲响的声音响起之后,其他房间里面也传来了声音。
这些声音有说有笑,还在讨论着什么,但是或许是因为声音太嘈杂了的缘故,我只能听到这些声音,却完全听不清楚他们在说着什么。
整个楼层一时间因为这些声音而显得格外热闹,但是我却觉得无比阴冷--刚刚明明是鸦雀无声,现在却突然活跃起来,只有晚上才活跃起来的,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吧?
我屏住呼吸,生怕那些东西会注意到我,牙齿也在不停地上下打颤,我顺着楼梯往上退了两步,躲在了楼梯中间的位置,生怕下面的那些人会发现我。
就在这个时候,一扇门被打开了,随着门扇发出吱呀一声响声之后,门扇里面也透露出了橘红色的烛光,房间一时间明亮起来,柔和的烛光之中,一个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身上衣衫褴褛,衣服被烧得千疮百孔,而当我看到那女人的脸时,差点儿吓得惨叫一声从楼上滚下来。
只见那女人的半张脸本来长得非常清秀,另外的半张脸却被烧焦了,一片灰黑,头上的头发也烧光了,脑袋上的头发一侧长一侧短,看起来十分诡异,最为恐怖的是,那女人的半张脸被烧焦之后,随着她每次嘴巴张合,下巴上的骨头都在掉下灰烬和碎骨。
我捂着嘴巴,让自己没能喊出声,冷汗却已经浸湿了我身上的衣服。
难怪他们直到晚上才回来……难怪他们一点声音都没有……难怪他们和正常人不一样……
因为这些根本就不是人啊!
我浑身颤抖着,想要往楼上走,就看到这些人已经往楼梯位置走去,齐刷刷的好像要下楼。
与此同时,楼上的楼板也发出了嘈杂的声音……
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