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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盼盼和楚乔要去吃烧烤,莫静宜不想再当电灯泡。
楚乔的为人她清楚,宋盼盼交给他,她放心。
在电影院门口,宋盼盼拉着莫静宜的袖子:“静宜姐,你真的不去吃烧烤吗?”
“不去了,你们去吧,好好玩,再见!”莫静宜挥挥手,转身往公交车站的方向走。
“再见。”宋盼盼羞涩的低着头,不好意思看身旁的楚乔。
莫静宜走出去好远才回头,看到宋盼盼和楚乔肩并肩走在一起,会心而笑。
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真幸福。
公交车站越来越近,莫静宜的腿却越来越软。
她和裴铮丞从电影开始战斗到电影结束,她完全不记得电影演了些什么内容,只记得裴铮丞在她身上策马奔腾的专注。
腰酸腿软,裴铮丞这么能折腾,她是不是该补钙了?
莫静宜站在公交车站,夜里的风格外冷,呼出的气凝成白雾飘走,她打了个哆嗦,跺跺脚,吸吸鼻子,双手捧在唇边呵气。
好冷!
现在格外希望有人能抱着她,给予她温暖。
肩上突然多了一双有力的大手。
莫静宜没有被吓到,因为她闻到了熟悉的柠檬香,干净清爽,芬芳怡人,她认识的人中只有裴铮丞有这个味道,闻起来很舒服。
她缓缓转头,果然看到裴铮丞冷峻的侧脸,他平视前方,一脸的淡漠,高挺的鼻梁比乞力马扎罗山更俊秀。
今天他穿着一身藏蓝色的羊毛绒大衣,腰身紧窄,将他颀长的体型勾勒得更加英挺壮硕。
有着如此优越的外型条件,还有财富与地位锦上添花,裴铮丞的身边自然不会缺女人,但他的眼睛却只看得到一个女人,一个不属于他的女人。
夜色如梦,昏黄的路灯笼罩着他,全身上下散发出异样的温暖。
他搂着她的动作那么自然,那么和谐,仿佛他们中间没有横过五年的别离。
公交车站冷冷清清,因为有裴铮丞给予的温暖,莫静宜不再觉得冷。
她的嘴唇颤了颤:“你没开车吗?”
“没有。”裴铮丞眸光一转,与莫静宜对视,声音淡淡的,像来自旷野的风。
莫静宜又问:“你准备坐公交车回去?”
“嗯。”
在裴铮丞灼热目光的注视下,莫静宜窘得脸颊发烫:“公交车不适合你,你去坐出租车吧!”
裴铮丞挑了挑眉:“不知道是谁说花一块钱坐百万豪车还有专职司机很划算?”
“你还记得啊……”莫静宜心慌的低下头,嗫嚅道:“现在公交车涨价了,要两块钱才能坐,刷公交卡一块五。”
“没零钱,介不介意请我坐公交车?”裴铮丞搂着莫静宜的肩紧了紧,无论谁来看,两人都像热恋中的情侣。
“不介意。”莫静宜低头看自己的脚尖,决定不破坏这和谐的气氛。
她的心脏扑扑乱跳,初恋的感觉又回来了。
初恋的美好在于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人记忆深刻,回味无穷。
夜风吹来裴铮丞的气息,莫静宜抿了抿唇,嘴里还残留着他的味道,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儿,很man很诱惑。
公交车缓缓驶来,莫静宜掏出公家卡刷了两下,然后径直走到车的最后排坐下。
晚上坐公交车的人很少,一车不超过五个人。
莫静宜和裴铮丞坐在最后排,另外三个人坐在前面,绝对不会打扰他们。
城市的夜景与五年前已经不一样了,更繁华更喧嚣。
但莫静宜的心境却并未发生改变,她依然爱着身侧俊逸沉稳的男子。
裴铮丞一手揽着莫静宜的肩,一手探进了她的大衣。
他的唇覆在她的耳畔,低低的说:“我们还没在公交车上车震过……”
……
晕,莫静宜的脸红成了苹果,她娇嗔的瞪他:“你别乱来。”
公交车上车震这也玩得太大了吧!
她还没不要脸不要皮到这个地步。
羞死人了。
裴铮丞唇角微扬,郁郁了一整天,欺负了莫静宜之后好多了,心情有转晴的趋势。
深邃的眼蓦地微眯,他将她搂得紧紧的,仿佛欲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莫静宜急急抓住裴铮丞的大手,一阵低呼:“别……”
呼吸乱了,心跳乱了,圆圆的大眼睛布满了清朝涌动的羞涩。
“别什么?别停?”裴铮丞在她的耳畔低语,邪魅的声音充满了魅惑,搅得她心乱如麻。
莫静宜气喘吁吁,拼命摇头:“别碰我……你这个混蛋……”
“既然不要我碰你,就别把我的手拽那么紧。”裴铮丞唇畔噙着坏笑,话一出口就让莫静宜无地自容。
她瞪着他,瞪着瞪着就笑了:“坏蛋,你别胡来啊!”
“嗯,松开。”
莫静宜羞涩的松开手,不敢直视裴铮丞的眼睛。
果然不出她所料,裴铮丞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得寸进尺,更加肆无忌惮的欺负她。
靠在裴铮丞的怀中,莫静宜娇嗔的捶他的胸口:“坏死了……”
“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吗?”他的声音低哑,似在压抑自己沸腾的热血。
“胡说,我才不喜欢。”正在说话的莫静宜失声惊叫出来:“哎呀……”
前排的乘客都下意思的回头看他们。
莫静宜羞得想找地缝钻进去。
她低着头,听到前排乘客了然的哂笑,脸红得快滴血了。
还能更丢人吗?
真要命,裴铮丞太会折腾人了。
莫静宜又羞又恼,抡起粉拳一下下砸在他的胸口。
“好温暖。”裴铮丞无耻的说。
莫静宜可怜巴巴的哀求裴铮丞不要再折磨她。
裴铮丞对于莫静宜的哀求充耳不闻,依然我行我素。
太令人崩溃了。
莫静宜无助的抓住裴铮丞的衣襟,手抖得厉害:“求你……”
“我们在下一站下车。”凝视着她嫣红如画的小脸,裴铮丞似笑非笑的说。
“为什么?”
“去酒店。”
“不去……太晚了……”
莫静宜想也不想的拒绝吗,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裴铮丞的战斗力她可清楚得很。
现在已经十点多了。
通常第二次的战斗时间比第一次更长,如果再来一次,她肯定得凌晨才回得去。
莫静宜不想惹妈妈生气,以后和裴铮丞来往必须小心又小心,以免引起妈妈的怀疑。
“那好,我们继续车震!”裴铮丞气定神闲,眸色却灰暗得可怕,仿佛蕴含了一个无尽的深渊,在等着莫静宜跳下去,然后万劫不复。
……
莫静宜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裴铮丞真是越来越会玩了。
公交车车震,亏他想得出来,想得出来也没啥,竟然还能做出来,真是太太太不要脸了。
万一哪天他再脑袋一抽,要来个飞机震,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现在年纪大了,不比年轻的时候青春冲动,随时随地都有性趣。
莫静宜抓着裴铮丞的手,脸红得堪比猴子屁股,说出一句大脑短路的话:“没见过比你更色的男人。”
“难道贺承允不碰你?”裴铮丞微眯了眼,危险的气息四溢。
“他……才没你这么色。”
莫静宜好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气氛好好的,她怎么说这么煞风景的话呢?
真是要命,裴铮丞生气了,好可怕。
救命……
裴铮丞的怒气都宣泄在了莫静宜的身上,头埋在他的怀中,她难受得快哭了。
啊啊啊……裴铮丞这个禽兽……杀了她算了,早死早超生,省得被他一直这么折磨生不如死。
公交车上开着空调,和裴铮丞贴得太近,莫静宜热得大汗淋漓。
突然间缺氧,大脑一阵眩晕。
她虚脱在裴铮丞的怀中,连掀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
公交车即将到站,他才暂时放过她。
抽湿巾擦擦手,裴铮丞拉着莫静宜下了车。
莫静宜昏头昏脑,下了车一看离廊桥水岸还有一站路。
她的双腿软得直打颤,举步维艰。
裴铮丞人高腿长,走得快,莫静宜被他拖着走了一段路。
“走不动了。”他蓦地驻足,眼底带着戏谑的笑意。
“混蛋。”莫静宜气呼呼的瞪着他:“快走,看到你就烦,有你这样折磨人的吗?”
裴铮丞撇撇嘴,半蹲在她面前:“上来。”
盯着裴铮丞宽阔的后背,莫静宜的手已经搭在他的肩上又缩了回来:“算了,我自己走,你才做了手术,万一刀口崩开了怎么办?”
莫静宜抓着裴铮丞的手臂,拉了拉他:“你回去吧,这段路我自己走,以免被我妈看到。”
“只怕你妈看到不怕贺承允看到?”裴铮丞站直身子,声音无波无澜脸色却沉了又沉。
“承允去他妈妈那边了,今晚不回来。”莫静宜搓了搓满是热汗的手,拘谨的问:“这段时间他挺忙的,你们的合作还算顺利吧?!”
裴铮丞剑眉一挑:“这么关心他?”
“他是我老公,我当然关心他。”
莫静宜低着头,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离家越近越理智,也越恐慌。
她和裴铮丞甜蜜的过往都被那辆公交车载走了,她和他必须保持一定的距离。
以前不懂咫尺天涯是怎样的悲伤,但这一刻,她却深有感触。
看着他的脸不能碰触,看着他的胸膛不能依靠,看着他的唇不能吻,看着他的眼睛不能流露真情……
“再见!”
莫静宜眼眶热热的,挥挥手,咬紧牙关撒腿就跑。
身后没有脚步声,耳畔只有呜呜的寒风,莫静宜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但又很快风干在了脸上,凉凉的,刺刺的痛起来。
一口气跑到小区门口,莫静宜才停下来猛喘气。
亮锃锃的皮鞋反射着路灯,明晃晃。
她一抬头,看到那颀长的身影立在不远处,惊愕得忘了呼吸。
裴铮丞双手悠闲的揣在裤兜里,深邃的眸子倒映出莫静宜素净的小脸。
……
不用问也知道裴铮丞是乘出租车过来的。
莫静宜下意识朝小区门口望了一眼,连忙走向茂密的树丛。
裴铮丞紧随其后。
有树木遮挡,莫静宜也不用担心被看到,她板着脸,不高兴的问:“你怎么还不回去?”
裴铮丞看着她没说话,深邃的眸子闪闪烁烁。
“你快回去吧,这么晚了。”莫静宜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说完转身就想走。
裴铮丞突然搂住她的纤腰,狠狠吻向莫静宜的唇。
“唔……”鼻息间满是裴铮丞的气息,莫静宜闭上了眼睛,享受他的吻。
车开过,人走过,在树木的遮挡下,裴铮丞和莫静宜就像身处另外一个世界,无人打扰,尽情释放。
唇齿相依,难分难舍,却夹杂着不能相濡以沫的绝望。
一滴清泪悄无声息的滑落,莫静宜和裴铮丞都尝到了咸涩味道。
长长的一吻结束,裴铮丞面色更加深沉,他松开莫静宜的手转身走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离开。
望着远去的清风车影,莫静宜捂着自己红肿的嘴唇,眼泪越流越凶,最终泣不成声。
她在楼下徘徊了好一阵才上楼。
打开门漆黑一片。
莫静宜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连忙换鞋回房间。
从客厅路过的时候她听到了母亲的声音:“站住!”
客厅的灯应声亮起。
莫静宜心虚的低下头:“妈……”
“快十一点半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白惠蓉紧盯着莫静宜,就像审犯人一样严肃。
“看完电影十点半,又等了一会儿公交车。”莫静宜紧张的往自己房间挪动步子:“妈,没别的事我就去睡觉了。”
白惠蓉冷声问:“没和那个男人见面吧?”
“没有没有。”莫静宜连连摆手,心虚得不敢看母亲的眼睛。
“你别怨妈妈管你,你还年轻,没遇到过坏人,妈妈是过来人,有些事比你清楚,外面的男人都坏得很,想占便宜又不想负责任,也许现在对你好,但真遇到事,还是小贺才靠得住,你不要伤了小贺的心。”
白惠蓉担心莫静宜执迷不悟,苦口婆心的劝解。
“我知道,妈,你快去睡吧!”
“嗯,这几天为了你的事我一直失眠,睡不好,就怕你被人骗,唉……男人啊,没几个好东西,你比妈妈幸运,遇到了小贺,他是个不错的男人,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也许太平淡没激情,但生活本来就是这样,你和他好好过日子,别瞎折腾,知道吗?”
白惠蓉仍然不放心,临进房间还要劝几句才惴惴不安的关上门。
莫静宜脸上的笑容立刻垮了下去。
妈妈一把年纪了还要为她操心,她真是个不孝女。
“唉……”莫静宜叹了口气,打开门回房间,进了浴室,她看着自己红肿的嘴唇发呆。
裴铮丞最后那一吻让她好心烦,今晚怎么睡得着啊?
脱了衣服洗澡,温热的水流过皮肤。
莫静宜看到裴铮丞留下的痕迹,红的像草莓,青的像蓝莓,紫的像葡萄,一颗颗鲜嫩欲滴,让她羞得满面通红。
真是个禽兽,太坏了!
……
第二天莫静宜还在睡觉龙飞宇就给她打来了电话,催她去公司谈“beloved”上市的事。
莫静宜本不想去,可龙飞宇不依不饶,要她必须去。
她只能给贺承允打电话,请他跟她一起去。
贺承允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让她二十分钟之后下楼,他开车去接她。
看到贺承允像护花使者一般站在莫静宜的身侧,裴铮丞的眸色暗了暗,表情没什么变化。
待莫静宜落座,他宣布:“会议开始。”
这是“beloved”上市前最重要的一次会议,“beloved”项目部高层齐聚会议室,而裴铮丞更是亲自主持,分析数据,提出策划,听得莫静宜目瞪口呆。
她完全没想到自己的“beloved”品牌价值可以超过十亿,她很高兴将“beloved”卖给了裴铮丞,他才是真正懂“beloved”的人,也只有他才能将她以顾客为服务中心的经营理念推向全国。
裴铮丞请了专业的设计师为产品设计新包装和“beloved”的新logo。
面前摆着一大堆设计图,莫静宜觉得都很好看也提不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让裴铮丞做决定就行了。
至于“beloved”的logo她不同意更换。
以前的logo是她亲自设计的,当时设计logo的时候她心里想的都是裴铮丞。
而旧logo中的男女剪影是她和他的化身。
她会爱上做糕点也是因为裴铮丞,他亲手教她,虽然在教授的过程中吃了她不少的豆腐,但好歹让她对做糕点产生了兴趣。
每次做糕点,她都会有裴铮丞就在她身边的错觉。
沉醉在回忆中,她做出来的糕点满满都是爱。
裴铮丞给莫静宜在新公司安排了一个职位,技术顾问,真正是个闲职。
“我可以答应吗?”莫静宜拿不定主意,转头征求贺承允的意见。
“随你。”若是实话实说,他绝对不同意把莫静宜放到裴铮丞眼皮子底下,但他尊重莫静宜,希望她自己选择。
莫静宜想了想之后摇头:“裴总,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把‘beloved’交给你们这么专业的团队我很放心,既然我已经收了您的支票就不该再指手画脚,我相信您可以让‘beloved’成为全国知名品牌,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可以给我打电话,但是上班就不用了,谢谢。”
说完她站了起来,习惯性的挽住贺承允的手:“走吧。”
“再见!”贺承允冲面色深沉的裴铮丞点点头,然后和莫静宜一起走出会议室。
到门口,他的手自然的揽着莫静宜的腰,她转头冲他甜甜的一笑。
那笑容深深刺痛了裴铮丞的眼睛。
会议室内突然再无人说话,裴铮丞深邃的眼迸出肃杀的寒光。
龙飞宇冲其他人挥挥手,让他们赶紧出去,别杵在这里碍眼。
众人如获大赦,片刻间作鸟兽散,只剩裴铮丞一个人待在会议室。
龙飞宇走最后,他把门轻轻关上,然后擦了擦冷汗。
静谧的会议室内只有幻灯机风扇运作的声音。
裴铮丞突然站了起来,大手一挥,大堆的文件和设计稿都被他扫到了地板上。
他双手撑着办公桌,窒息感无声而至。
……
莫静宜拒绝了裴铮丞,最高兴的人非贺承允莫属。
他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还未走出斯特拉福就在询问莫静宜中午去哪里吃饭。
这些年的付出终于看到了收获的曙光,得找个地方好好庆祝才行。
莫静宜奇怪的问:“你平时不是最不喜欢在外面吃饭吗,今天怎么想在外面吃?”
“都这时间了你回去还得做饭不累吗,今天就凑合一下在外面随便吃点儿。”
贺承允的实际想法可不是随便吃点儿,而是吃大餐,最好还能和莫静宜浪漫一下。
莫静宜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傻愣愣的问:“哦,你想吃什么?”
“去李记私房菜吧,环境好,味道也不错。”
“好。”
贺承允驾车载莫静宜去“李记私房菜”餐厅,停车的时候看好的车位被一辆布加迪威航突然开过去给占了,他只能调转车头,另外找车位。
停了车,贺承允和莫静宜一起走向餐厅。
从之前抢他们车位的布加迪威航面前路过,贺承允下意识看了一眼,只见薄暮然正从那辆车上下来。
“哟,小美女,我们又见面了。”薄暮然看到莫静宜就两眼放光,热络的走过去要给她一个拥抱。
贺承允眉头一蹙,将莫静宜护在身后,挺直了腰板与薄暮然争锋相对:“薄少,请你不要骚扰我的妻子。”
“贺总,你吃软饭吃了这么久终于开始有骨气了吗?”
薄暮然下巴微扬,桃花眼透出不加掩饰的轻蔑。
贺承允面不改色,气定神闲:“薄少,如果你再打我妻子的主意,就算豁出命我也不会放过你,请你自重。”
宣布了自己的主权,贺承允搂着莫静宜走上台阶。
薄暮然看着他们的背影冷笑了一下,桃花眼寒光熠熠。
直到两人进了餐厅,他才开口:“人已经走了,出来吧!”
“终于走了,吓死我了!”一直埋着头的贺承思终于坐直身子,四处望了望:“薄少,我们不在这里吃饭了,换一家餐厅吧!”
薄暮然上了车:“好啊,去酒店吃。”
“一肚子坏水,我又不傻,才不会跟你去酒店。”贺承思娇嗔的举起粉拳捶了他一下,然后着急的问:“你刚才和我哥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薄暮然将车开出车位,然后朝另外一家餐厅驶去。
贺承思皱了皱眉问:“刚才看到我嫂子你是不是心痒痒了?”
“你说呢?”薄暮然手指勾了一下贺承思的下巴:“你又不让我吃,我有需要总不能自己解决吧,男人有那方面的想法也正常!”
“哼哼,别以为我不知道,被你吃了之后不出三天就会被甩,我才没那么傻呢,白让你占便宜。”贺承思噘着嘴,为自己的聪明沾沾自喜。
薄暮然桃花眼一闪,正色道:“那都是以前的事了,遇到你之后我就只想和你在一起。”
贺承思暗自窃喜,忍着笑严肃的说:“说得比唱得还好听,我不相信。”
“要不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
“我才不要,血淋淋,我看着害怕,会做恶梦。”
“呵,那你要怎么才相信?”
“做朋友可以,发生进一步的关系免谈。”
贺承思有自己的打算,薄暮然和裴铮丞她都不想放弃。
嫁给裴铮丞之后再和薄暮然保持关系,那她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呵呵呵,想想就美的冒泡,这生活,太美妙了。
……
莫静宜和贺承允在餐厅靠窗的位置落座,莫静宜低头点餐,贺承允心事重重,透过玻璃往外望。
这一望不得了,他看到贺承思坐在薄暮然的副驾驶位上喜笑颜开。
布加迪威航如橙色闪电驶过,贺承允气得双手颤抖。
他连忙掏出手机,拿到外面去给贺承思打电话。
电话还未接通又被他挂断。
他安慰自己,可能是看错了。
距离那么远他眼睛又不太好,说不定认错了人,不是自己的妹妹。
承思怀着孩子,即将和裴铮丞结婚,她应该没那么脑残这个时候还和薄暮然来往。
待情绪稳定下来他才回到座位,莫静宜已经点了餐,四个菜有三个都是他喜欢吃的。
莫静宜握住贺承允的手,轻轻抚摸他手背上的擦伤。
擦伤已经结了痂,但看起来依然狰狞。
“还疼吗?”莫静宜小心翼翼的问。
“完全没感觉了。”贺承允摇了摇头。
“唉……”
无奈的叹了口气,莫静宜真的很难相信,裴铮丞的爷爷会狠心到向自己的曾孙下手。
她已经离开裴铮丞了,为什么还不能放过她的孩子呢?
莫静宜欲哭无泪,眼眶红红的。
“别怕,我会保护你们。”贺承允捧着她的脸,帮她揉散眼底的泪花,一边揉一边说:“我已经派人在幼儿园外面保护呦呦,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谢谢你承允。”莫静宜泪眼朦胧:“还好有你在。”
贺承允微微一笑,双眼如星汉般灿烂:“傻丫头。”
“是啊,我傻,你也比我聪明不到哪里去。”莫静宜推开他的手,靠坐在沙发上:“明知道我不爱你还一直守护在我的身边,五年啊,五年如一日,你的耐性究竟有多好?”
“你不应该问我的耐性有多好,你应该问我究竟有多爱你。”
“呵,是啊,你究竟有多爱我?”
贺承允轻啜了一口铁观音,正色道:“如果你和铮丞结婚,我一定会把对你的感情藏在心底,可惜你和他不能结婚,就只能由我来代替他照顾你们,我会把他的那一份爱一起给你,所以我要很爱很爱很爱你,加倍的爱。”
“好肉麻哦,承允,你小时候是不是很喜欢看琼瑶剧啊?”
莫静宜能感受到他强烈的爱恋,但是太沉重,让她觉得压抑,只能用开玩笑的方式岔开话题。
“‘青青河边草’‘梅花烙’什么的我好像小时候很喜欢看。”贺承允说完就笑了:“一不小心暴露了年龄。”
“呵呵,没事,没事,反正我知道你到底多少岁。”莫静宜叹了口气:“时间过得真快,过了年我就二十六了,老了,真的老了。”
她还记得和裴铮丞相识的时候,她才十八岁,嫩得可以掐出水的年纪,脸上满满的胶原蛋白,一转眼就过了八年,她从少女变成了少妇,虽然还有风韵,但再过几年就人老珠黄了。
而裴铮丞却是越来越有魅力,三十岁慢慢走向成熟,举手投足都透着不容小觑的气势。
如果她这个年纪遇到他,一定也会爱上他,但他就不一定会爱上她了。
贺承允见莫静宜和他说话的时候走神了,笑容有些僵硬:“我三十几的人还没说什么,你还算什么老?”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男人四十岁依然很有魅力。”莫静宜双手捧着腮帮子,若有所思的说:“在人生最美好的年纪遇到一个人,也算是一段不错的回忆了。”
可惜,只是回忆而已!
……
莫静宜就着回忆吃饭,贺承允想要的浪漫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盯着莫静宜,而莫静宜想着裴铮丞,一顿饭就这么不算愉快的结束。
回家的路上,贺承允下车去买了一束玫瑰花,虽然莫静宜心不在焉,但他想送的礼物还是应该送出去。
莫静宜抱着玫瑰花回家,最开心的莫过于白惠蓉了。
她哼着歌出去散步,让小两口能够独处。
莫静宜拆开花束,小心翼翼的将玫瑰花一枝枝的插进花瓶。
而贺承允就站在她的身后,搂着她的纤腰,贪婪的闻她发丝淡淡的香气。
就是这样静谧的午后格外宜人。
贺承允心底躁动的情潮就像一头困兽在疯狂的叫嚣。
他搁在莫静宜腰间的手渐渐不规矩起来。
莫静宜回到家已经脱了外套,穿着一件打底的连衣裙。
当贺承允的手在她的腰间滑来滑去的时候,她不由自主的打起了颤。
将最后一枝花插进花瓶,莫静宜秀眉紧蹙推开贺承允的手,一连蹦出去好几步:“你干什么啊?”
“静宜,把自己给我,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和呦呦。”
贺承允的眼眸幽深得可怕,和他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淡然截然不同。
他步步逼近莫静宜,让她心慌意乱。
“你说过不会逼我……”莫静宜吓得连连后退,一直退到沙发边,重心不稳坐了下去。
“一直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我想帮你做决定。”
贺承允的喉咙滚动了几下,他灼烫的目光铺在莫静宜的身上,已经开始扒她的衣服。
他的眼神实在太可怕了。
莫静宜连忙抱住胸口,厉声说:“承允,你冷静点儿,强扭的瓜不甜,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你让我怎么跟你……跟你……”
“呼……”贺承允深吸了一口气,坐在莫静宜的身旁,她连忙挪动身子,拉开与他的距离。
贺承允笑了:“看你吓得,我又不是瘟疫,不用这么躲着我吧?”
“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太吓人了,我当然要躲着你。”莫静宜战战兢兢的问:“你是开玩笑的吧?”
“不,我是认真的,静宜,把自己给我吧,不然你永远走不出来。”贺承允一把抱住站起身想跑的莫静宜,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看你往哪里跑?”
“承允,有话好好说,我……我……不想……”
“我知道你不想,你这是画地为牢,自己给自己套上了枷锁,为什么不活得轻松一些,开开心心的过每一天。”
“快放开我,我真的不行……”莫静宜急得快哭了。
贺承允灼烫的呼吸喷在莫静宜的颈项间,他严肃的说:“在做男人方面,我自认不比铮丞差,他可以让你快乐我也可以,不试试你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和我有多契合。”
她虽然不讨厌贺承允,可是她一直将他当成哥哥,当成亲人,而不是爱人,在她的心目中,只有裴铮丞才是她的爱人,她始终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不要犹豫了,大胆一点儿,给我吧!”
贺承允说着将莫静宜压倒在沙发上,疯狂的吻在她的脸上。
“不要……求求你……”
莫静宜的拒绝被他生生的堵回了喉咙,他闭上眼睛,不看她,以免自己狠不下心。
他比裴铮丞更爱莫静宜,他一定可以让她幸福。
建筑在爱的基础上,他原谅了自己对莫静宜的粗鲁,他是真心爱她,愿意为她付出一切。
余生一起度过,他会一直一直这么爱她,让她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
“唔……”莫静宜又气又急,拳头狠狠砸在贺承允的身上。
不同于裴铮丞欺负她时的欲迎还拒,对贺承允她是真正在句句。
虽然她答应和他过完下半生,但也得给她时间做好心理准备不是。
这样太突然了,她接受不了。
在贺承允的狂吻中,莫静宜险些窒息,她奋力别开脸,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她气愤的怒吼:“贺承允,你疯了是不是,我说了不行你还强迫我,我要和你离婚!”
一听离婚,贺承允猛地一僵,抬头望着莫静宜,眼中满是受伤的情绪。
“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现在就要一脚把我踹开了?”
听贺承允说得这么可怜,莫静宜于心不忍,态度缓和不少:“你别冲动,我们聊聊天好吗,你知道我还忘不了他,实在没办法和你……”
“相信我,我可以帮你忘了他!”
“别,承允,你别冲动。”
“我没有冲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想这样做了,可是我不想伤害你,一直忍着,但忍耐也是有极限的,我实在忍不下去了,静宜,就算你要和我离婚,今天我也不会放开你,离婚之前我和你还是合法夫妻,就算我对你做什么也是合情合理合法,没人管得着。”
莫静宜急得满头大汗,贺承允高大魁梧,像一座大山结结实实的压着她,别说反抗了,就是动弹也难。
恐惧似一双无形的大手掐住她的咽喉。
她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喘气。
“你冷静点儿……”
贺承允失控的咆哮:“我很冷静,真的很冷静,从没像现在这样冷静过!”
莫静宜怔然,看着贺承允的脸,明明天天见面,是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可是今天她却有陌生的感觉。
他脸上愤怒的神情她很陌生。
记忆中贺承允温润如玉,就算生气也从未对她红过脸,更未吼过她。
莫静宜捧着贺承允俊逸的脸,温柔的说:“好吧,你很冷静,我知道你很冷静,承允,我嫁给你的时候我们就说好了,只是为了给呦呦顺利上户口,让他有个家,你答应过我,不会碰我,你现在反悔了吗,还是你一直都在骗我。”
“我没有骗你。”在莫静宜的抚慰下,贺承允这才真正的冷静下来:“我是太爱你了,不想看着你一直痛苦下去,想帮你忘记裴铮丞。”
莫静宜微微一笑:“我试过很多很多的办法忘记他,可是我做不到,连我自己都做不到的事你又怎么能做到呢,所以不要白费力气了,我这辈子不可能爱上别的男人。”
“等你有了我的孩子,你就会爱上我。”贺承允信心满满的说。
有句俗话,通往女人心唯一的途径是荫道,只要他走进那条路,就一定可以得到莫静宜的心。
莫静宜望着眉峰紧锁的贺承允,幽幽的开口:“孩子应该是爱情的结晶,现在这种状况,我不可能给你生孩子。”
“有孩子之后你再慢慢爱我也不迟,我等太久了……”
莫静宜咬了咬牙,将一直瞒着贺承允的事和盘托出:“当初你在拘留所里,为了救你出来我到处求人,可是都没用,最后我和裴铮丞做了交易,我陪他一百次,他把能证明你清白的视频交给警察,一百次啊,我现在还欠他八十六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清,这样的我你还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