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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三口在动物园玩了一天。
下午回家的时候,兴奋过度的呦呦就缩在后座睡着了,唇角还挂着笑意。
莫静宜也累,一手搭在呦呦的身上,一手撑着头,一路摇摇晃晃,昏昏欲睡。
开车的裴铮丞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看一眼疲惫的莫静宜,他的脸上倒是不见倦容。
到了家,裴铮丞把呦呦放在他的床上,莫静宜帮着拖鞋,盖被子。
“你也去睡一会儿。”裴铮丞抬腕看了看时间:“我们六点出去吃饭。”
现在快五点了,还能休息一个小时。
“嗯。”莫静宜眼皮子直打架,回房间脱了衣服钻进被窝,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裴铮丞挨着她躺下,原本还想过过干瘾,但看莫静宜确实太累,他便收回手,翻身背对她,也很快睡着了。
睡着睡着,裴铮丞感觉莫静宜紧紧挨着自己,还在他的后背上磨蹭。
迷迷糊糊的转身,搂着她一阵上下其手。
摸着摸着感觉不太对劲儿,腰上怎么这么多肉,胸怎么这么平?
裴铮丞正要睁开眼,呦呦不满的抱怨传入了他的耳朵:“爸爸,你摸我干什么?打扰人家睡觉,真讨厌。”
他倏然掀开眼皮,小家伙肉嘟嘟的包子脸映入他的眼底,眼角还有一大坨黄黄的东西。
“你怎么在这儿?”这下换裴铮丞不满了。
他猛地松手,往后退,那眼神充满了嫌弃。
“我过来好妈妈睡。”呦呦说着往莫静宜的怀里钻。
莫静宜半梦半醒,唇角含笑搂着他,母子俩亲昵得就像一个人,裴铮丞就是被排挤的对象。
“妈妈,爸爸太坏了,睡觉都不老实,还欺负我。”
呦呦嘟着嘴告状,幽怨的小眼神瞟向裴铮丞。
一触到裴铮丞阴冷的目光,吓得一下弹开,又往莫静宜的怀里钻了钻。
“该减肥了!”裴铮丞冷冷的启唇:“晚上不许再加餐。”
“我根本就不肥,你想饿死我是不是?你这个坏爸爸,就想饿死我独占妈妈,妈妈,你快说句话啊,你老公要饿死你儿子。”
呦呦激动的大喊大叫,晚上不加餐他根本饿得睡不着,连妈妈都说,他现在长身体,就要多吃点儿,不然营养更不上长不高。
他抓着莫静宜的胳膊使劲儿摇晃:“妈妈,快起来啊,你的宝贝儿子要被饿死了,你不管管吗?不管管吗?你养了四年的儿子啊,要被饿死了!”
莫静宜本来还想睡,但小家伙吵翻了天,她再不起来主持公道,屋顶都能掀翻。
她睁开眼,打了个呵欠,把呦呦肉嘟嘟的身子抱着怀里。
肉肉的抱着很舒服啊!
小家伙确实有点儿婴儿肥,但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以内,抱他窜了个子,就能瘦下来,她和裴铮丞都不胖,呦呦能胖到哪里去。
“妈妈,爸爸真讨厌,他摸我这里,捏我那里,还要我减肥,我不和他玩了。”
呦呦噘着小嘴,不满的控诉。
“以后晚上和爸爸一起去跑步。”这是莫静宜能想到最好的解决办法。
晚上的加餐照旧,肥也要减,锻炼得壮壮的。
“啊?”呦呦没想到莫静宜会说这样的话,大眼睛瞪成了铜铃:“我不要,万一爸爸把我带出去丢垃圾桶里怎么办?我才不去。”
莫静宜安慰他:“放心吧,爸爸才舍不得把你丢垃圾桶里,最多把你扔路边儿。”
“妈妈,你是真的不爱我了。”呦呦用一种看破红尘的眼神看着莫静宜,真真是伤心欲绝啊!
“傻小子,妈妈怎么可能不爱你。”莫静宜哭笑不得,捏了捏呦呦高挺的小鼻子:“妈妈只是想让你身上的肥肉变结实。”
她说着撩起了裴铮丞的衣服,露出他整齐好看的八块腹肌,戳了戳:“你看爸爸身上的肌肉多结实。”
“我的也结实。”
呦呦说着把自己的衣服拉起来,向莫静宜显摆他的奶油小肚。
他一边说还一边“啪啪”的拍着响。
“你这叫结实?呦呦,你知道结实是什么意思吗?”
莫静宜捏了一把,满手都是细嫩柔软的肥肉。
若不是今天裴铮丞提起,她还没发现呦呦最近长胖了不少。
肥肉确实太多了,再这样发展下去说不定会长成小胖墩。
“结实就是……硬邦邦。”呦呦说着憋住气,小脸胀得通红:“妈妈,你摸,你摸,硬邦邦了。”
莫静宜哭笑不得,呵他的痒。
“哈哈,哈哈……”呦呦笑得满床打滚,小肚子又弹出来,恢复了软绵绵的状态。
“别闹了,快起来,我们出去吃饭。”莫静宜坐起身,拍了拍呦呦的小肉屁股。
“我不吃饭了,我要减肥,饿死算了。”
呦呦噘着小肉屁股,头埋在枕头里不满的嚷嚷。
每次呦呦耍小性子的时候莫静宜都很有耐心的哄他。
“呦呦乖,妈妈没说要你减肥,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晚上和爸爸去锻炼一下就行了,快起来,去吃好吃的。”
“我不起来不起来,你们就是想饿死我,再生别的宝宝,你们都不喜欢我,”
“听话,不听话妈妈可要生气了哦。”
“不起来就是不起来。”
莫静宜说生气却不会真的生气,吓唬多了,呦呦也不怎么怕她。
呦呦的小脾气都是被莫静宜宠出来的,耍起混就没完没了。
而裴铮丞就没有莫静宜那么多耐心。
他冰冷的视线扫过小家伙,小家伙就感觉背心一凉。
“起来!”
莫静宜说了一大堆没效果,裴铮丞就两个字,效果却是立竿见影。
呦呦不敢不起来,战战兢兢的跳下床,站得端端正正。
见呦呦这么怕裴铮丞,莫静宜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也许家里就应该有一个人能震慑得住小家伙,以后管教起来就方便了。
裴铮丞还是冷着脸,下达指令:“去洗脸。”
呦呦一溜烟儿就跑进了浴室,自己拿脸盆接水洗脸。
说一不二,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完全有军事化管理的样子。
莫静宜竖起了大拇指:“厉害哦!”
……
“还行。”裴铮丞也不谦虚,唇角微微上翘,颇有几分自得。
“以后管教呦呦的重担就落在你身上了哦!”
已经把呦呦宠成这样,她是没办法再管教小家伙了。
想到呦呦生下来就没有见过爸爸,莫静宜就特别宠他,想把裴铮丞的那一份爱一起给他。
过去的四年,贺承允更是将呦呦视如己出疼爱有加,从来不用担心他爱得不够,只担心爱得太多。
呦呦的那些坏脾气都是被她和贺承允给惯出来的。
要改也不容易,还好有裴铮丞出马,应该可以搞定! 呦呦很快就洗了脸出来,看到莫静宜和裴铮丞还在床上,小脸又拉了下去。
小家伙愤愤不平,控诉道:“你们叫我起来,自己却舍不得下床,这床到底有多好啊?你们两个整天就知道在床上干坏事。”
被自己儿子说红了脸,莫静宜立刻掀开被子下床,三下两下就穿上了衣服。
她穿衣服的时候还不忘转移一下呦呦的注意力:“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
呦呦意兴阑珊,好像对吃已经失去了兴趣。
这么乖,不像小家伙平时的作风啊,莫静宜问:“没有想吃的东西?”
“我想吃鸡腿吃汉堡包,你们能答应吗?”呦呦嘟着嘴:“我想吃的东西你们说是垃圾食品,不能吃,那我不说了,反正说了也是白说。”
小家伙一肚子的委屈,至从怪蜀黍当了他爸爸之后,他就没过过一天舒坦日子,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儿子的憋屈样让莫静宜心疼,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妈妈也是为了你好,你还小,不知道哪些东西能吃哪些东西不能吃,妈妈爱你,才不让你吃对身体不好的东西,”
“难道别的小朋友的爸爸妈妈不爱他们吗,别的小朋友还不是照样吃鸡腿吃汉堡。”
呦呦想不明白的事多了去了,不管莫静宜怎么说,他依然不为所动。
裴铮丞悠闲的拿起手机,上网搜了一张图片拿给呦呦看。
小家伙被吓着了:“这只鸡怎么这么奇怪,六条腿,六个翅膀。”
莫静宜赶紧说:“快餐店里卖的就是这种怪物鸡,不然哪有那么多鸡腿鸡翅!” “好可怕。”呦呦捂着眼睛不敢看。
“你还吃吗?”莫静宜趁热打铁。
“不吃了不吃了,我才不吃怪物鸡。”他看着怪物鸡都害怕,更别说吃了。
“所以爸爸妈妈为了你好才不让你吃。”
“妈妈,你说吃什么就吃什么,我听你的话。”
“真乖!”
莫静宜投给裴铮丞一个赞许的眼神,还是他有办法,三下两下就把呦呦驯服得服服帖帖。
一家三口热热闹闹的出了门。
莫静宜不知道吃什么。
问裴铮丞,他就两个字:“随便。”
他对吃也不怎么讲究,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才是他的心头好。
走着看吧,说不定能找到想吃的东西。
三人走在步行街,莫静宜走中间,一边是裴铮丞一边是呦呦。
呦呦看到别的小朋友走爸爸妈妈的中间,拉着爸爸妈妈的手跳好高,他就羡慕不已,他也想跳。
好几次窜到中间,可怎么也挤不进去。
“一边儿去!”还被裴铮丞嫌弃。
“哼。”小家伙又拉着莫静宜告状:“妈妈,爸爸欺负我!”
每天听他告状,连莫静宜都烦了。
她无奈的说:“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不和你们玩儿了。”呦呦气得撒腿就跑。
小家伙就是一头犟牛,横冲直撞,险些撞到人。
“哎哟……啊……”差点儿被呦呦撞到的女人躲闪的时候崴了脚,摔倒在地。
见呦呦闯了祸,莫静宜心急如焚,连忙上前查看被呦呦撞到的人的情况。
“你怎么样?”
崴了脚的女人低着头,痛苦的揉腿:“痛死我了!”
莫静宜觉得她有点儿眼熟,蹲下身看清了她的脸,不确定的问:“你是承思的朋友,薛……薛莎莎?”
猛地抬头,薛莎莎看到莫静宜大吃一惊,惴惴不安的嗫嚅:“是……是啊!”
裴铮丞就站在莫静宜的身后,高大如山的挺拔身躯以及俊朗冷硬的面容存在感很强,薛莎莎想不看到他都难。
她更加慌乱了。
“我们送你去医院吧,你能站起来吗?”莫静宜说着伸手去扶她。
薛莎莎没把手给莫静宜,而是自己撑着地慢慢的站了起来。
她心惊胆寒,低着头,不敢看莫静宜更不敢看裴铮丞。
“我没事,没事……不用去医院,我走了,再见……哎哟……”
一迈步,脚踝就痛得钻心。
薛莎莎趔趄了一步,险些摔倒,还好莫静宜及时扶住了她。
“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万一伤到骨头就麻烦了。”
对薛莎莎表示关心的同时,莫静宜回头瞪了呦呦一眼,责备他又闯了祸。
呦呦心虚的躲在了裴铮丞的身后,他完全不记得自己刚才还在和爸爸闹别扭。
他拽紧裴铮丞的衣服,大喊了一声:“爸爸,保护我!”
爸爸?
薛莎莎惊诧的看向呦呦,他不是贺承思的外甥吗,怎么喊贺承思的老公爸爸?
她看看莫静宜,又看看裴铮丞,似乎有些懂了。
莫静宜被薛莎莎看得浑身不自在,脸上火辣辣的烧。
任谁都会奇怪,她应该习惯那种探究的注视。
以后这样的情况还会有很多。
“走吧,去医院。”
“不用了,不用了,我没事,你们走吧!”
薛莎莎连连摆手,心急如焚的想走。
可是她崴到的那只脚根本使不上劲儿,只能轻轻放地上,摇摇晃晃的站不稳。
莫静宜不相信她没事,既然她不肯去医院,就热心的送她回家,不管薛莎莎怎么拒绝她都不听,固执己见。
“不把你送回去我不安心,如果脚明天还痛你就去检查一下,一切费用我们负责。”莫静宜搀扶着她,一边走一边叮咛。
薛莎莎都快急哭了,她终于理解为什么贺承思那么讨厌莫静宜了,真是又啰嗦又好管闲事。
“你家好像就在中央大街吧!”
前年贺承思离家出走,在薛莎莎家里住了几天,最后还是莫静宜和贺承允一起去把她接回去的,她依稀还记得薛莎莎家的大概位置。
她凭记忆往薛莎莎家走。
薛莎莎欲哭无泪,想着到楼下就让他们离开,她自己上楼就行了,便没再拒绝。
很快就到了电梯口,可莫静宜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愣是要送薛莎莎上楼,把她安全送到家才放心。
……
“我真的可以自己上去,没事的。”薛莎莎还在做最后的抵抗。
这时,电梯门开了,莫静宜愣是扶着她走了进去,裴铮丞带着呦呦紧随其后。
薛莎莎不敢反应太激烈,唯恐引起他们的怀疑。
到了自家门口,薛莎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她堵在门口,没有请莫静宜进去的意思。
“谢谢你们送我回来,再见!”
“你回去之后拿凉水冲冲脚再拿冰敷一下,好好休息,明天最好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你把电话号码给我吧!”
莫静宜心中有愧,把薛莎莎送到家也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她家门口叮嘱她。
“真的不用了,你们快回去吧!”薛莎莎已经不耐烦了。
见过不识趣的人,但没见过这么不识趣的人。
房门突然打开,郭正威探出头,警惕的问:“莎莎,他们是谁?”
薛莎莎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莫静宜和裴铮丞,一时语塞。
倒是莫静宜不好意思的开了口:“我孩子刚才害莎莎崴了脚,我们送她回来,麻烦你照顾莎莎,如果需要去医院一切费用我们负责,我们是莎莎朋友的……家人。”
薛莎莎埋头进屋,急急忙忙想关门。
“呃,等一下。”莫静宜抓着门:“让我看一下你的脚吧!”
“不用了!”薛莎莎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
“哪个朋友的家人?”郭正威问。
莫静宜回答:“是贺承思。”
“砰”的一声,房门被重重的关上。
这门关得也太快了吧!
她只是想表达一下关心而已。
现在的年轻人真没有礼貌。
莫静宜盯着房门撇撇嘴。
刚才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薛莎莎的男朋友在听到她说“贺承思”的时候会流露出那么奇怪的表情。
门关得太快,她没来得及看清,搞不清楚那表情是不是由惶恐和不安组成。
难道薛莎莎和贺承思之间有什么过节吗?
莫静宜想不明白就不想了,转身挽住裴铮丞的手:“走吧!”
“嗯!”裴铮丞虽然也觉得薛莎莎很奇怪,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他也没多留心,和莫静宜手挽手走了。
听到莫静宜说话的声音,被绑在沙发上的贺承思瞪大了眼睛,喉咙里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此时此刻,她就像一条毛毛虫,在沙发上痛苦的蠕动。
郭正威不放心的问薛莎莎:“那两个人是她的什么家人?”
惊魂未定的薛莎莎靠着门不停的拍胸口,给自己压惊。
她猛喘了几口气,才说:“女的是她的前嫂子,男的是她老公。”
“就是挂她电话的那个老公?”郭正威瞥了贺承思一眼,话语中满是不屑。
“是啊,就是那个老公,除了那个老公她也没别的老公了。”
薛莎莎暗暗捏了一把冷汗,抱怨道:“那女人也太烦了,我都说我没事了还要缠着我送我回来,居然还想进我们家,好险!”
“嗯。”郭正威想起了什么,问:“你之前说她老公在外面有人,是不是就是她前嫂子?”
“是啊,就是她前嫂子,那女人也太有手段了,思思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薛莎莎转头看向双目含恨的贺承思,揶揄道:“是吧,思思,你耍了那么多心机才嫁给裴铮丞,结果呢,你前嫂子又把人抢走了,你很恨她吧?”
“唔唔唔……”贺承思现在已经够惨了,还要遭受这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折磨,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薛莎莎早已经死了一万遍。
看贺承思落到这步田地,薛莎莎大有扬眉吐气的感觉。
她装模作样的说:“思思真可怜,在自己老公那里要点儿钱都要不到,你这少奶奶当得也太委屈了吧!”
“唔唔唔……唔唔唔……”
贺承思不承认自己可怜,她有钱还有价值连城的珠宝,她这个少奶奶当得一点儿也不委屈。
不委屈……
眼泪唰唰往下坠,说不委屈绝对是骗人的,她真的很委屈,很委屈。
“呜呜,呜呜呜……”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比要饭的还可怜。
薛莎莎抽了张纸巾惺惺作态的替贺承思擦眼泪。
她一边擦一边说:“思思啊,你也别太难过,男人嘛都那样,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你也别生气,气坏了身体那可是自己遭罪,你只要保住你裴家少奶奶的位置,以后啊,金山银山都是你的,别哭了,噢!”
“唔唔唔……”贺承思别开脸,不要薛莎莎帮她擦眼泪。
她在心里骂,臭婊子,不要脸的贱女人,看你得意到几时,只要我回去,一定想办法收拾你!
可什么时候才能回去还是个未知数。
呜呜呜……她实在太可怜了,所有人都欺负她。
“哎呀,思思,你怎么越哭越伤心了,裴铮丞不疼你薄少疼你啊,你以后找薄少去,让薄少为你出头。”
薛莎莎故意落井下石,明知道薄暮然自身难保,还拿他来气贺承思。
贺承思现在算是明白了,她越难过越伤心薛莎莎就越高兴,上赶着看她的笑话。
以前都是她看薛莎莎的笑话,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也有今天。
虽然心里很难过,但贺承思逼自己不再流眼泪。
她一定要报仇,让薛莎莎跪在地上,抱着她的腿求她原谅。
还得找几个男人好好教训薛莎莎,将她今天所受的耻辱百倍千倍的还回去,否则难消心头之恨。
见贺承思不哭了,幸灾乐祸的薛莎莎假惺惺的说:“想通了就好,以后啊不要那么天真,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今天你可以抢别人的男人,明天别人可以抢你的男人,是你的抢不走,不是你的留不住。”
“思思,我奉劝你一句,女人啊不能太下贱,吃着碗里的就别想锅里的,如果裴总知道你和薄少的事,他恐怕连你肚子里的孩子都不会认。”
“对了,你确定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裴总的吗,如果不是,你就乖乖的离婚吧,别到时候做个亲子鉴定,让裴总知道你骗了他,你的下场恐怕比今天还惨一百倍,裴总可不是好惹的。”
“我今天可听到你外甥喊你老公爸爸呢,如果你死了,你前嫂子和她的儿子应该会很高兴,你肯定不想让她如愿以偿吧?!”
越说越来劲儿,薛莎莎冷笑着拍了拍贺承思红肿的脸:“你说你啊,还不如你前嫂子,裴家可是名门望族,出了名的有钱有势,你一个裴家少奶奶,居然连一千万都拿不出来,丢不丢人?”
“唔唔……唔唔……”
确实够丢人。
贺承思又想哭了。
可在想看她笑话的薛莎莎面前,她打死也不愿意再掉眼泪。
薛莎莎,咱们等着瞧,谁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赢家!
……
闯了祸之后呦呦乖多了,牵着莫静宜的手亦步亦趋,不敢再乱跑乱跳。
一家三口转悠了好久,也不知道吃什么。
最后莫静宜把父子俩带去吃面了。
是滨城比较有名的牛肉面,大块大块的牛肉,吃起来很过瘾。
那家面馆的名字就叫“牛肉面”,开了有些年头了,以前在大南门那边开,后来大南门那一片拆迁,就搬到了步行街,店铺不大,随时去都是人满为患。
等了好久才坐到位置,呦呦已经饿得没精打采。
屁股一沾凳子他就抱怨起来:“妈妈,我今天是真的减肥了,你看我的肚子,都饿小了。”
他说着拉起衣服,让莫静宜看他饿扁的肚子。
“把面吃下去很快肚子又恢复原状了。”莫静宜给呦呦点了一碗没有辣椒的牛肉面,他虽然只有四岁,但饭量和成年人差不多,能吃能睡也能长。
等面上桌的时候,莫静宜双手托腮,眉目温柔的望着裴铮丞问:“这家店以前在大南门那边开,我们以前来吃过几次,还记得吗?”
“嗯。”裴铮丞当然记得。
莫静宜第一次得奖学金请他吃的就是牛肉面。
那会儿奖学金也不多,就四百块钱。
她不但请他吃了牛肉面,还给他买了一身衣服。
还傻乎乎的说,她就是为了送他礼物,才努力学习得奖学金。
把裴铮丞感动得一塌糊涂。
裴铮丞回望莫静宜,唇畔噙着温暖的笑意。
两人有过太多的美好记忆,就是那些美好的记忆支撑着他等到今天,等她回到他的身边。
牛肉面很快上桌,裴铮丞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莫静宜像过去一样,把自己碗里的牛肉通通夹给裴铮丞。
那个时候她说她减肥,不吃牛肉,都让他吃,其实是心疼他太辛苦,想给他补充一些营养。
而现在,只是想找回当初那种心心相惜的感觉。
那个时候没钱,但快乐却是满满的。
两人的身心都紧紧的缠绕在一起。
不离不弃!
裴铮丞又把牛肉还给她:“你不吃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吃。”
“还是你吃吧!”莫静宜的筷子夹着牛肉,还没碰到裴铮丞的碗,就被呦呦拖了过去。
小家伙好像被苛待了似的嚷嚷起来:“你们不吃我吃,我最喜欢吃牛肉,都给我!”
莫静宜哑然失笑,小家伙还真不客气。
“好好好,都给你。”莫静宜把自己的碗推到呦呦的面前:“你自己夹吧!”
裴铮丞眉头一皱,叫来服务生:“加十份牛肉!”
让小家伙吃牛肉个够!
闻言,莫静宜“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她怎么就忘了呢,裴铮丞现在是土豪啊,好东西想吃就吃,不用舍不得,更不用让来让去。
服务生很快端了一个大碗上来,里面满满都是红烧牛肉。
“哇!”呦呦激动得瞪圆了眼睛,口水直流,捧着碗嚷嚷:“都是我的,你们不许和我抢。”
小孩子自私的本性展露无遗。
裴铮丞冷声说:“都是你的,不吃完不准走!”
“哼,我马上就吃完!”
唯恐别人和他抢,呦呦说着就往嘴里一块一块的塞牛肉,直到把小嘴塞满,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慢点儿吃。”莫静宜看在眼里急在心头。
呦呦这么好强霸占也不知道像谁?
反正不像她,那就是像裴铮丞。
对,就是像裴铮丞,父子俩除了长得不像,其他方面都像得很。
特别是占有欲,简直……
强得让人受不了。
面馆的牛肉虽然炖得很软,但塞太多在嘴里也嚼不烂。
一块没有嚼烂的肉哽在喉咙里,呦呦使劲儿咽,使劲儿咽,怎么也咽不下去,哇的一下吐了出来,还吐到了桌子上。
脸都被他丢光了。
裴铮丞甩了一张毛爷爷给老板,像拎小鸡似的把呦呦拎了起来,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爸爸,快放我下来,我知道错了。”呦呦一看裴铮丞脸色不对,连忙认错道歉,态度良好。 莫静宜那纸巾把桌子收拾了才跟出去。
自己儿子吐的东西她也不嫌脏,以前她还经常吃呦呦剩的饭菜。
就算在呦呦嘴里过一圈的东西她也照吃不误!
而裴铮丞就不一样了。
他没有那种自己儿子拉的屎都香的感觉,被小家伙恶心坏了!
前面就有一个垃圾桶,他恨不得把呦呦扔进去。
莫静宜担心裴铮丞真把呦呦扔垃圾筒里,连忙过去拉住他:“铮丞,你别生气,呦呦不是故意的,你就别吓唬他了。”
“我儿子我管一下也不行?”
裴铮丞一脸严肃,连莫静宜的面子都不给。
他是下决心要好好教训这混小子,坏毛病多得很!
“不是不行,你快把他放下来,你看孩子都吓成什么样了。”莫静宜心疼极了,抱住呦呦,但是又不敢使劲儿,怕伤到肚子里的宝宝。
小呦呦真可怜,脸都吓白了,一双大眼睛像小鹿见了人般惶恐不安。
“放手。”裴铮丞冷着脸,眼神锐利,盯着莫静宜,他不赞同她这么溺爱孩子。
“你先放手我再放!”
莫静宜是和他卯上了,针锋相对,谁也不让谁。
“放不放?”
“不放!”
裴铮丞高涨的怒火瞬间从头顶冲了出去,他直接把呦呦丢在地上,转身就走。
“哇哇……”跌坐在地,小肉屁股都摔疼了,可怜的呦呦嚎啕大哭起来。
听儿子哭得那么伤心,莫静宜心痛如绞。
她也来了气,冲着裴铮丞的背影大喊:“哪有你这样当爸爸的,当真不是你生的不知道心疼,人家贺承允都比你疼呦呦。”
一听这话,裴铮丞的脸色更深沉了,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宝贝儿不哭了,不哭了。”莫静宜把呦呦从地上拉起来,检查他的屁股和腿:“告诉妈妈,哪里摔疼了?”
“这里,这里,这里,都疼。”
呦呦把自己的全身指了个遍,然后抱着莫静宜的脖子哭嚎:“妈妈,我不要爸爸,我不要爸爸,呜呜……”
“我们回家吧!”莫静宜捧着呦呦的小肉脸,帮他擦去眼泪:“不哭了,乖。”
理性上,莫静宜可以理解裴铮丞作为一名严父的雷厉风行,但感性上,她确实不能接受他的所作所为。
呦呦只是一个四岁大的孩子,正是调皮的时候,闯祸也是正常。
他态度那么强硬根本就是在抹杀孩子的天性。
在强权政治下长大的孩子哪里有快乐可言?
她只是希望呦呦健康快乐而已。
……
因为教育理念的不同,裴铮丞和莫静宜之间发生了复合以来的第一次冷战。
莫静宜看得出来,裴铮丞是真的生气了。
她觉得自己也没错,拉不下脸来去找他和好。
两人就这么开始了冷战。
莫静宜带呦呦回到家,裴铮丞正坐在沙发上抱着电脑办公,严肃的表情看不出他真实的情绪。
气应该还没消吧!
不然也不会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真小气!
男人这么小气真是丢人。
莫静宜在心里鄙视了裴铮丞一番,把呦呦推进浴室,帮他洗澡。
呦呦泡在自己的小浴盆,战战兢兢的问:“妈妈,爸爸生气了吗?”
“嗯。”莫静宜满手都是泡沫,帮小家伙搓洗肉嘟嘟的身子。
“爸爸会不会连你也打?”呦呦望着莫静宜,不安的问。
“不会,爸爸不会打妈妈,也不会打呦呦,爸爸只是看起来比较凶,其实人很好。”
莫静宜虽然心里的气也没消,但一张嘴就自然而然的帮裴铮丞说话。
唉,这个家一个人不懂事还好应付,两个人不懂事就难办了。
裴铮丞也真是的,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和小孩子一样计较。
怎么不能站在她的角度,为她想一想呢?
呦呦是她一手带大的,从她怀里的小不点儿长成现在的大孩子。
她付出了多少辛劳多少汗水啊,她心疼自己的孩子也错了吗?
难怪人们常说,爸爸只用了一夜就当了爸爸,女人却要用一辈子来当妈妈。
在养育孩子的问题上,从来就没有男女平等的说法。
女人的付出永远要多于男人。
虽然莫静宜极力挽救裴铮丞在呦呦心目中的形象,可呦呦就是不买账。
“我还是觉得贺爸爸比较好。”
两个爸爸一比较,反倒是亲爹败下了阵。
莫静宜苦笑了一下说:“贺爸爸再好也不是你亲生的爸爸啊,贺爸爸以前只是帮爸爸照顾我们,现在他的任务完成就要去找寻自己的幸福了。”
呦呦噘了噘小嘴,不甘心的问:“贺爸爸的幸福是小姨吗?”
“是啊,就是小姨,以后呦呦要改口叫贺爸爸小姨夫,知道吗?”
话说到这儿,莫静宜才想起明天就是冉静舞和贺承允举行婚礼的日子,也不知道她搞定贺承允了没有。
“快起来,穿衣服上床睡觉。”
莫静宜把呦呦丢上床,连忙去给冉静舞打电话。
结果冉静舞的手机关机了,只能发条短信问候一下。
希望能有好消息。
晚上睡觉,裴铮丞还是和莫静宜睡一张床。
只是他睡在床的另一边,背对着她,连碰都不碰她一下,和平时恨不得把自己黏在她身上的情况完全不同。
莫静宜心里也有气,脸朝外,挪到床沿边。
两人之间的空隙还能宽宽松松的平躺下一个人。
莫静宜不想和裴铮丞吵架,可是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不比谈恋爱,柴米油盐磕磕绊绊,矛盾难以避免。
一直保持同一个姿势,也许是因为精神紧张的缘故,莫静宜感觉全身的肌肉都开始酸痛起来。
她小心翼翼的翻身平躺,尽量不要碰到裴铮丞。
静谧的房间里只有她和裴铮丞的呼吸声,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声音。
小气鬼。
这个时候如果裴铮丞搂住她,她就原谅他了,可是身侧的人一直没有动静,好像真的睡着了。
莫静宜知道他没有睡着,下午睡了觉,都还不困。
等啊等啊等,可就是等不到裴铮丞的动作。
终于忍无可忍,莫静宜伸出一条腿,压在了裴铮丞的身上。
今晚不把问题解决,她也别想睡觉了,心里着实堵得慌。
裴铮丞居然就躺在那里让她压着,不动也不说话,当真把自己当木头人了。
莫静宜在心里哀号,裴铮丞啊裴铮丞,你好歹给点儿反应啊,你再没反应我可要骑你头上撒野了!
她的腿又往上移了移,压在了他的重要部位。
若是平时,裴铮丞早已经化身为狼,将她吃干抹净了,可今天,不动就是不动,不说话就是不说话,让莫静宜急得抓狂。
难道他不把问题解决睡得着吗?
心里不憋得慌吗?
算了,算了!
他睡得着她也一样睡得着。
遇到这么个小气的男人她也是醉了,比呦呦还难哄。
父子俩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莫静宜翻来覆去难以入睡,索性去隔壁房间陪呦呦,抱着儿子心里倒是踏实,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主卧室房门关上的瞬间,裴铮丞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底是望不穿的幽潭,深邃而沉静,摄人又虐心。
既然要冷战,那就要冷战到底。
她给过他机会了,是他自己不知道珍惜,那就别怪她小心眼儿!
第二天一早莫静宜起来做早饭,煮了裴铮丞最爱吃的番茄鸡蛋面,可就是没有他的份儿。
裴铮丞闻到香味儿走出房间,就看到母子俩坐在餐桌前吃得热火朝天。
他走进厨房,看到锅里空空如也,别说面了,就是连汤也没有一口。
“呦呦,今天你想去哪里玩,妈妈带你去。”莫静宜故意大声说给裴铮丞听,今天是她和儿子的happy-time,才不带他去碍眼。
“我们去海洋公园吧!”
一说到玩儿,呦呦就两眼放光,他偷偷瞅了一眼冷着脸从厨房走出来的裴铮丞,激动的问:“妈妈,就我和你去吗?”
莫静宜点点头:“是啊,妈妈带你去。”
“太好了,耶,妈妈万岁!”呦呦又跳又笑,拍手欢呼。
欢呼了之后他还意味深长的瞅了一眼已经坐到沙发上的裴铮丞,那傲娇的小眼神满是胜利的喜悦。
“把面吃完,我们就出发咯!”
莫静宜一声号令,呦呦吃面的速度有了大幅度的提神。
他一直吃一直吃,吃得特别开心。
出门之前,莫静宜终于等到了冉静舞的短信,她在短信里说她也不知道贺承允会不会去丰城,也许今天只是她一个人的婚礼。
短信的字里行间都透着哀伤。
莫静宜看着就难受,打电话过去安慰冉静舞,姐妹俩都红了眼眶。
……
“姐,你别担心我,我很好!”冉静舞抹了抹眼泪,强迫自己笑:“我要去化妆了,有空再聊。”
莫静宜颇有些惆怅:“好,有空再聊。”
挂断电话,冉静舞洗了把脸,然后换上婚纱坐到化妆台前。
化妆师已经在等她。
昨晚她下了飞机之后高子逸就来接她,把她送到酒店,婚礼就在楼下的草坪举行。
第一次化新娘妆,第一次装婚纱,冉静舞的心里却没有待嫁的喜悦与幸福感,有的只是浓浓的不安与惆怅。
她随手在新娘捧花上拿下一朵粉色的玫瑰,拿在手里扯花瓣。
小嘴里念叨着:“他会来,他不会来,他会来,他不会来……”
粉色的花瓣落在她雪白的裙摆上,又点缀出不一样的色彩。
一朵花很快便被她扯得只剩下最后一片花瓣。
“他不会来……他不会来……”
不会来!
冉静舞的眼中又有了泪意,她想揉眼睛,但化妆师提醒她不要动。 新娘妆一般都比较厚重,冉静舞感觉脸上的粉扑了一层又一层,快要把她的真面目给掩盖了。
化得再漂亮又有什么用呢,贺承允又看不到。
冉静舞不知道自己这么执著有什么意义,贺承允根本就没有打算过来,连最后这一步他都不愿意走。
他们之间的感情实在太脆弱了,根本不堪一击。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点点的改变,很美,很美。
不管怎么样,今天她都是最美丽的新娘。
化妆师为冉静舞盘了个公主头,再戴上皇冠和头纱,新娘妆才算正式完成了。
距离婚礼开始还只有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冉静舞给守在门口的高子逸打电话,
她还没开口,他就知道她想问什么。
“没看到贺总,现在怎么办?”高子逸的想法是取消婚礼,总不能真的让冉静舞一个人举行婚礼吧,传出去能让人笑掉大牙。
“算了,他不会来了,你先进去,帮我招呼一下客人,我待会儿就下楼。”冉静舞心如死灰,她觉得这是她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天。
她鼻子发酸,眼眶发红,但是不能哭,一哭脸上的妆就会花。
冉静舞吸了吸鼻子,看着镜中悲伤欲绝的自己,在心中呐喊,贺承允,你知道我对你的期望有多深吗,为什么你就不肯来看看我,你说你要对我负责,今生今世我都只能做你的女人,那我嫁给别人你也不管管吗?
她多希望他霸道的冲出来,抱着她宣布,她是他的女人,谁也不能抢走。
可惜,那些都只是她的臆想罢了。
现实中的贺承允也许还躲在滨城的公寓里醉生梦死。
懦弱的男人,太让她失望了!
冉静舞气也气够了,骂也骂够了,提着裙子站了起来,换上镶满水晶的高跟鞋下楼去。
属于她的婚礼即将开始。
风和日丽,艳阳高照,是个结婚的好日子。
草坪上已经坐满了宾客,座位的左边是精致的甜品台,右边是花海。
高子逸找来了丰城最好的庆典公司策划这场婚礼,虽然时间上仓促了些,但是出来的效果并不仓促,总场景布置再到化妆主持都堪称完美。
冉静舞踩着沉重的步伐出现在草坪的尽头,六位伴郎伴娘迎了上去,摄影师追逐着他们拍照。
摆各种造型,凹各种姿势,冉静舞脸上的笑容始终很勉强。
宾客里已经有人在窃窃私语:“新郎怎么还没来,阿舞放了别人两次鸽子,自己这次不会被人放鸽子吧!”
有稍微知道内情的人透露:“我听说新郎不一定会来,是阿舞一个人要举行婚礼,新郎还不知道呢!”
“啊,还有这种事,阿舞是不是想嫁人想疯了?”
“谁知道呢,阿舞的爸爸妈妈也没来,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阿舞在搞什么鬼,一会儿要和这个结婚,一会儿要和那个结婚,结果呢,到最后都黄了,现在又来搞个一个人的婚礼,她这样也太……搞笑了吧!”
“嘘,别说了,阿舞过来了,她听到会不高兴。”
“嗯,不说了。”
冉静舞站在被鲜花妆点起来的罗曼亭中央,四下张望,别说贺承允人了,就是和他相似的影子也没有看到。
唉……明知道他不会来,她这又是在期待什么?
真是不见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掉泪。
早晚会被自己这个性格给害死。
高子逸跑过来对她说:“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快过去。”
“再等一等,等一等。”
冉静舞仍然不死心,紧紧握着手机,挣扎了片刻终于拨通了贺承允的电话。
电话接通,许久无人接听。
她心如死灰,转头,毅然决然的对高子逸说:“去把我让你准备的照片拿出来,我和照片结婚!”
高子逸连连摆手:“别开玩笑了,你怎么能和照片结婚。”
“马上拿出来!”冉静舞态度坚决,没有一丝一毫开玩笑的意思。
既然贺承允不来她就和他的照片结婚,被人笑话就笑话吧,她不在乎!
此时此刻,酒店的一个无人的角落,贺承允孤单的靠着墙站在那里,大手紧紧攥着手机。
手机铃声已经停止,但他的心脏还在狂跳。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不顾一切朝着奏响结婚进行曲的地方冲过去。
将他的冉静舞抱在怀中,告诉她,他爱她。
她不能嫁给别人,只能嫁给他!
可是,他眼睛看不见,就算过去也不一定能抱住她。
两个人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贺承允抬起头,深吸一口气,才算缓过劲儿。
在心里默默的说,静舞,再见,静舞,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