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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扬按照秦玉琨给的地址过来之后,看见秦玉琨披着一件外套,头发凌乱脸色憔悴的样子正在发呆。他心里狠狠一跳,预感到有什么坏事发生了。
秦玉琨抬头看见是他,凄然一笑:“你来了。”
顾扬在她身边坐下来,秦玉琨有些不自然地向旁边挪动了一下,顾扬伸手将她揽过来,声音里含着醉死人的温柔:“发生了什么事?”
秦玉琨伸出双手捂住脸,此时此刻才真正有要哭出来的感觉,不知不觉地已经泪流满面。泪水顺着指缝溢出来,肩微微颤抖,似乎极力忍耐却无法克制自己的伤心,这一刻真的脆弱极了。
顾扬看她这样不忍心再问,必然是伤心至极,否则像秦玉琨绝不会在别人面前流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秦玉琨无声哭泣着,这一瞬间仿佛二十五年来所有的委屈不甘都涌了上来,不仅仅是昨晚发生的一件事而已。难过的心情仿佛汹涌的洪水,无论她如何想要制止住却停不下来。她知道顾扬还在身边,甚至不想顾扬因此觉得她是个脆弱的女人,可她就是没办法停止眼泪,没有嚎啕大哭都算是矜持了,她想。
顾扬虽然心里着急,但是又不忍心打断秦玉琨这样发泄式的哭泣。他只能默默地陪着她,用温柔的眼神安慰她。
秦玉琨哭了半晌之后,慢慢止住自己的眼泪。拿着顾扬递给她的纸巾,把双眼擦的通红,看起来像生病一样。
她眨眨眼睛问顾扬:“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顾扬微笑着点点头:“很丑!是我见过的最丑的样子。”
秦玉琨顿时破涕为笑,像是被人点了笑穴一样:“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幸亏你没有女朋友,不然被你气的分手了。”
顾扬摸摸她的头,宠溺地笑着:“还难过吗?”
“难过。”秦玉琨撇撇嘴,她只是哭了一场而已,并没有解决什么问题。
顾扬略有些为难的样子,摸着下巴:“那可怎么办?我不擅长哄女孩子开心啊。”
秦玉琨打趣儿地看着他:“你可算了吧,嘴甜起来能把人齁死,还假装不会哄人!我看你就是不想而已。”
顾扬面色一正,严肃地看着秦玉琨:“那么阿玉,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玉琨听他这样问面色一紧,她就知道躲不过去。这种事,让她怎么张口?难道面不改色地告诉顾扬,她跟另一个男人睡了,还不知道对方是谁?
顾扬:“阿玉,你知道我从小在国外长大,有些事情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接受不了。”
秦玉琨抬头注视着他的双眼,想从里面看出某些不安定因素,但是没有,只有平静跟鼓励。她觉得自己被顾扬蛊惑了,不知不觉就自己说了昨晚发生的事。
顾扬安静地听她说着,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但心里已经快嫉妒得发疯。他恨不得现在就把昨晚跟她发生关系的该死的混蛋大卸八块,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是现在,他不能刺激秦玉琨,发生这样的事,她的精神状态已经非常差了。
秦玉琨说完之后,静静地看着顾扬,像是等待一场裁决。
顾扬沉默片刻,嘴角微微上扬,眼睛里像是有星辰闪过,他摸着秦玉琨的头:“阿玉,这本来就不是你的错,”他眼神闪了闪,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你应该防备丁澜的,上次宴会上的事你该学会教训。”
秦玉琨表情沮丧,绝望地摇头:“我不相信她会恶毒到这种地步,真的没想到!”
“你太善良了,人心是最难测的!”
秦玉琨把头抵在自己的膝盖上,人心难测,她何尝不知道?但本以为那只是影视剧里演的罢了,现实中哪里会有这种情节存在?可现在她还能说什么,恶果已经尝过了。
顾扬叹了一声,将她整个人拦在自己怀里。也许只有这种时候,秦玉琨才能完全属于他自己。他轻蔑地笑了笑,这个时候祁昊白又在哪里?
祁昊白在酒店门口看见秦玉琨跟顾扬你依我浓的样子,简直要气吐血。他没想到只是离开一会儿,秦玉琨就跑进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她就如此迫不及待?在她心里他祁昊白到底是个什么人?
他攥紧双手,指甲已经要把手心里的肉刺破。但是他感觉不到任何疼痛,眼神阴鸷。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把这两个人关起来狠狠折磨!
秦玉琨犹自难过,顾扬无声鼓励安慰她。两人都没有注意到渐渐接近的脚步声,直到一片阴影笼罩在他们身上。
顾扬抬头发现是祁昊白,他甚至有点想笑,祁昊白一看就是已经知道了事情经过,来找茬的。此时此刻,他的机会来了。
秦玉琨也抬起头,红红的脸上依旧挂着泪痕,显得非常楚楚可怜。
祁昊白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秦玉琨被他看得浑身发冷。
半晌,祁昊白冷笑着问:“怎么?昨天才在陌生男人床上,今天就迫不及待给别人投怀送抱了?你把我放在你心里什么地方?嗯?”
秦玉琨想到他会说出很恶毒的话,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已经相信了所有事情都是她一个人的意愿,彻底的绝望。祁昊白甚至都不想听她解释。
顾扬搂着秦玉琨的手越发收紧:“祁先生,你还没调查清楚事情真相就这样指责阿玉,是不是太武断?”
祁昊白拉起秦玉琨轻蔑地对顾扬说道:“这位先生,请你放开我的未婚妻,我还没死她想改嫁也要经过我的同意!”
秦玉琨被他拉的一个踉跄,身体不稳倒在祁昊白怀里。祁昊白一只手揽着她的肩膀,把她搂在怀里,攥着她肩的那只手用力收紧,秦玉琨感觉到一种压迫性的疼痛,但是她没有出声。
顾扬站起来,脸色很难看:“你!”
祁昊白看都没看他,揽着秦玉琨就向停车场走去:“顾先生,你父母没有教你不要总是惦记别人的未婚妻么?”
顾扬攥紧双拳,死死克制住冲上去把祁昊白打到的冲动。
秦玉琨心情忐忑地跟着祁昊白走,她能感觉到祁昊白的愤怒。但是错的人是她,她不知道此刻自己还能说些什么,解释的话自己想想都那么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