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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当初在念萝坝花会上的时候,念萝坝的小公主楚仙儿便是将鲜血滴入秘毒当中叫左旸服下,意图将他收做魔奴为己所用。
而且据左旸所知,江湖中貌似也就只有念萝坝的女人们会使用这种手段收服男人,甚至有些念萝坝还不止收了一个魔奴,并且完全将这些男人们当做了她们的工具进行利用,以此来壮大自己的势力。
所以说,面前的这个神秘女子,很有可能是念萝坝的人。
除此之外,神秘女子每次说话都自称为“本尊”,这个自称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说的,就好像皇帝自称的“朕”一样,其他人若是说了,那便是大不敬……
结合以上的这些细节,神秘女子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她很有可能就是念萝坝的现任尊主——水寒秋!
这也是江湖之中的一位奇女子,之前左旸虽然并不知道她的武功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但她的名头却是经常能够与移花宫宫主曦池相提并论的存在……
“卧槽,有点厉害……”
意识到了这个情况,左旸心中不由的跳出四个字来——“造化弄人”。
这不搞笑呢么,当初念萝坝的小公主楚仙儿想要将他收做唯一的魔奴,并且承诺他好好表现便会让她的“干娘”亲自传授武功,而她的“干娘”不是别人,正是念萝坝尊主水寒秋,而面对这样的诱惑,左旸果断选择了拒绝,还把混入楚仙儿鲜血的那碗秘毒给摔了,以此来表明自己的态度。
然而现在,却换成了水寒秋亲自拿出秘药来收他,这不是“造化弄人”又是什么?
想到这些,左旸的脑中忽然又浮现出一个十分真实的画面,如果他服下秘药成了水寒秋的魔奴,回头水寒秋将他带回念萝坝,再见到小公主楚仙儿……噗!干娘最终收了干女儿之前想收却没收下的男人……这画面简直太美,左旸反正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欣赏了,也不知道这母女俩到时候又要作何感想?
不过。
当初左旸既然拒绝了楚仙儿,现在也是肯定不会向水寒秋臣服的,毕竟他可是堂堂的移花宫无缺公子,哪怕是念萝坝尊主水寒秋亲自将他收做魔奴,那对于他来说,也等于直接降低了自己的逼格与身份,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左旸又不傻,这种事他怎么可能接受?
只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
当初他只是拒绝了小公主楚仙儿,便立刻惹恼了在场的红尘令主柒绮梦与胭脂令主宫碧若,并且毫不犹豫的对他动了手。
而现在面前的人可是尊主水寒秋啊,两者的身份、地位以及实力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越是这样的人就越是容不得别人拒绝,更何况从水寒秋的语气中就可以听得出来,将左旸收为魔奴这件事,在她看来根本就是对左旸的一种抬举。
左旸完全可以想象的到,若是他“不识抬举”的选择拒绝,肯定立刻就会将她惹恼,保不齐抬手就要杀他泄愤呢!
以水寒秋的身份,她才不会在乎左旸到底是什么人,就算左旸将宫主曦池搬出来,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作用,更何况这一次,宫主曦池可不在附近,也没有做好与他唱双簧的准备……
而且经过了之前的战斗,左旸已经对水寒秋的实力有了一个更加清晰的认识,那就是……他绝对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哪怕有【钟灵貂毒】和【魅影剑法】,他也基本上没有什么机会。
毕竟刚才,水寒秋可是在先中了【阴阳和合散】、要利用他来解毒所以必须生擒他的情况下,才与他墨迹了那么多招,最后她只是略为认真了一下,左旸立刻就败下阵来了,两者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悬殊了。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这些花哨功夫根本就不值一提。
而现在,水寒秋已经解了【阴阳和合散】之毒,若此时再要杀他,他又如何能后抵挡得住呢,估计一招都抗不下来吧?
“这尼玛该怎么办……”
左旸忽然有了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其实他现在还是有一个办法避免损失的,别忘了【自断经脉】这个神技,现在他并没有处于战斗状态,只要他愿意,水寒秋根本来不及阻止,他便可以毫发无伤的离开这个地方。
可是左旸又有那么点不甘心……
因为他很清楚的记得,之前在崂山副峰与念萝坝的人见面时,他并未见到水寒秋,带领念萝坝众人的是念萝坝的二把手苏红袖。
当时五仙教教主白夙钰还与苏红袖寒暄了两句,顺便问候到了他们的尊主水寒秋,而苏红袖则是亲口说过水寒秋最近因为要事缠身,没有办法来参加这次邪派盛会……可是现在,水寒秋却出现在了崂山主峰下面的这个不为人知的密道之中,这么蹊跷的事,难道不值得深思一番么?
再结合水寒秋来到这个密道还不小心中了【阴阳和合散】之毒,显然对这个密道没什么了解,也没有什么人接应的事实……
左旸思来想去,也觉得只有一种可能性最大,那就是水寒秋很可能是通过自己的渠道打探到了这处密道,并且知道这条密道之中有什么特别之处或者有什么她非要据为己有的东西不可,因此才像他一样暗度陈仓,瞒过所有人偷偷潜入进来,图谋不轨。
意识到这一点,左旸自然要有些不甘心。
既然这条密道之中的秘密能够让水寒秋都不顾身份不择手段,那么这秘密绝对非同小可,他自然也想插上一脚,而不是为了保命使用【自断经脉】主动退出……毕竟一旦退出去,哪怕之后再混进来,这里该有的东西可能就已经不在了,更何况,只凭他自己的能力,就算之后再混进来,开锁和开门也都是一个大问题。
与此同时。
“你还在等什么?”
那边神秘女子见他盯着小瓷瓶看了半天,却不拿起来将其中的东西喝掉,已是面露不悦之色,冷冷的看了过来。
“呃……”
左旸终于回过神来,“一脸无知”的反问道,“我还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甚至连你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喝,万一你要害我怎么办?”
“本尊若要害你,还用得着这种手段?”
神秘女子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可不一定,人在江湖,最起码的防人之心还是要有的。”
左旸则是一本正经的胡扯道,“更何况,我身为男子,当自立于天地之间,你虽武功比我强出许多,或许能让我之后的江湖路走的顺畅许多,但我自有我的处世之道,今后的路要如何走我自有打算,不需要任何人的庇护,尤其是一个女人的庇护!”
“话说回来,今日你已强行占有了我,这本身便已经极大的伤到了我的自尊心,若是此刻我再苟且成了你的裙下之臣,日后被江湖中人知道,我便再也无颜面对江东父老,倒不如一死了之,也不用再去面对我那无处安放的自尊心了。”
“所以无论这瓶中到底装了什么,哪怕只是象征意义的清水,我也是决计不会喝下去的,更不会承认我是你的人。”
“因为我始终坚信,通过我自己的努力,我一定会超越你,在这乱世之中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到了那一天,不论你是谁,我都只想听到一句话,那就是‘你是我的人’,你会因为这句话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受到江湖各路豪杰的礼遇,就因为‘你是我的人’,而不是‘我是你的人’。”
说出这番慷慨激昂的话的时候,左旸的脑中想起了之前在网上看到的一个段子,感觉自己就是在说:“主席,我想自己努力……”
而实际上,他是在用这种相对“委婉”的方式试探水寒秋的态度,而且他觉得这种话应该不会立即激起水寒秋的杀意,毕竟自己之前坚持要问她身份的时候,她便没有像她说的那样对他“杀人灭口”,反而还有那么点欣赏,生出了将左旸收入麾下的想法。
从这一点上来看,相比那些服从她的人,她似乎更欣赏那种有自己思想与坚持,又不畏生死的大男人。
于是,左旸便又扮演了一次这样的角色。
说到这里,左旸还特意表现出了一副“视死如归”的姿态,不卑不亢的与水寒秋对视着,继续说道:“当然,如果你因为我们之间已经发生了夫妻之实,担心我不服下瓷瓶中的东西,便会出去乱说坏了你的名声的话,虽然我知道我什么都不会说,但这恐怕还不足以消除你的担心,那么你现在就可以动手了!”
“我不会还手的,不管是谁强迫了谁,身为一个男人,在我看来占了便宜的都是我,既然占了你的便宜,我便应该还给你!”
“当时你想让我臣服于你,抱歉,我做不到,宁愿站着死,不可跪着生,你若真要杀我那便动手吧!”
话至此处,左旸更是扬起了脑袋,目不转睛的盯着水寒秋,似乎已经做好了坦然赴死的准备。
而另外一边,他却是暗中提前准备好了【自断经脉】,如果水寒秋真要对他动手,他就真的只能【自断经脉】了,因为在这条狭窄而又没什么岔路的密道之中,他自知肯定是没办法从水寒秋手中逃掉的。
这应该叫做……“及时止损”吧,不甘心归不甘心,自己“努力”过了,也是没办法的事,反正要他去做水寒秋的魔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
看着左旸“视死如归”的模样,水寒秋的眼神也是变得亮晶晶的,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
事实也确实如此,她竟差点将左旸当成了那个深埋在她心底的男人——“楚笑”,这个“楚笑”就是念萝坝小公主楚仙儿的亲生父亲。
十一年前,她第一次见到楚笑的时候,便深深的为他身上的气度与豪情所折服,只可惜那时候楚笑已经有了妻室,并且夫妻二人已经有了一个女儿,便是楚仙儿。
楚笑是江湖中特有的那种执拗的传统侠士,责任心爆棚,断然不会做出对不起妻女的事情,而水寒秋自重身份,也不会未曾向楚笑吐露心声,一直到后来,楚笑的妻子在唐门内斗中身死,楚笑自己则也为了江湖大义,在营救君子堂侠士邢君可的行动中,最终不惜与天衣教教主苏虹红评了个同归已经,为邢君可争取到了黯然离去的时机。
在那之后,水寒秋才收养了楚笑夫妇的疑女楚仙儿,当做小公主一般宠爱有加。
这是水寒秋心底最深处的柔软,此刻却被左旸那试探性的“精湛演技”给触碰到了,说来也是神奇的很。
“?”
左旸也是已经发现了水寒秋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太对劲,此时的她不再是似之前那般冰冷与遥远,反倒像一个陷入了情伤的可怜女人。
所以说……
“你当真死也不喝?”
转瞬之间,水寒秋却又恢复了过来,站起身来逼视着左旸,似乎真要对他动手了一般。
“死也不喝!”
左旸心中一般感叹这个女人翻脸的速度,但已经到这一步,他自然是无论如何也只能坚持到底,从而维持自己给自己设定的可能尚有一线生机的人设了。
“那好,我成全你!”
水寒秋一步一步走向左旸,或者应该说是“飘”向他。
她竟然也可以像移花宫宫主曦池一样,双脚离地根本不需要任何的动作,只凭真气支撑着自己移动。
“难道玩砸了么……”
左旸心中打着鼓,目不转睛的看着水寒秋,其实已经做好了只要情况不对就立刻【自断经脉】的准备。
“咚咚!咚咚!”
水寒秋越来越近,左旸的心跳也是越来越快。
终于。
水寒秋来到了左旸面前,她弯下腰伸出修长白皙的右臂,左旸心跳的更快,要不再冒险给她一剑试一试?
然而,水寒秋却只是将那个小瓷瓶拿了回去,在嘴唇距离他耳朵最近的时候,轻声说道:“你刚才说的那一天,我等着,但有一件事,你还没有解释清楚,你与张丹灵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些话你是否也对她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