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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宫女有喜
时光犹如白驹过隙,一个月过后,后宫新添喜事——花香宫女有喜。
花响歪在床上嗑瓜子,内心不禁翻个大白眼,怀上两个多月了好吗。
宫女肥娥在旁帮她收拾东西,一旦怀上龙种,不必再服侍妃嫔,按照规矩,分配宅院,安排侍者,安心养胎便是。
“花香我好羡慕你啊,竟然可以给皇上生娃娃。”
“羡慕什么?你以为是好事儿呢?岚皇妃得知我怀孕的消息,估计这会儿已经炸开锅了。”
这阵子,陌奕宗几乎住在军营之中,虽然对外宣称,是为了先帝的忌辰而进行操练,不过据花响揣测,应该是在部署攻打霄云国之战略。
霄云国位于山峦之间,地势险恶,占据重要的关隘之位,只要将其拿下,那么原钰国的大批矿产,便可以与塞外进行买卖。霄云国不仅是运输枢纽,更是可攻可守的“拦山虎”。
“花香,你如今身怀有孕,为何不恳求圣上帮你卸下脚镣?”
恳求?别做他的青天白日大春.梦了。
不过提到陌奕宗,她还真想从他口中探取一些消息,因为这后宫比她想象得还要闭塞,平日里,女人们除了勾心斗角就是攀比绫罗珠宝,其实就是闲得发慌吧,陌奕宗连个鬼影子都不露,大概只有窝里斗才能证明自己仍在喘气儿。
至于她想打探的消息,自然是关于钰国皇帝的生死问题——钰国皇帝还欠她一个交代。
正思忖,王德才差人抬来小娇,是该离开皇妃宫的时候了。
花响望向肥娥,询问王德才可否将其一并带出皇妃宫?
“既然是岚皇妃的人,必须得经过她的同意,杂家的意思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花响一琢磨也是,近一个月来,不知岚皇妃是有了新的折磨对象,还是心情太美丽,总之没再折腾她。
敌不动,我不动,就别往人家嘴里送话柄儿为妙。
她背起包袱,拖着脚镣走向肥娥,豪迈地拍了下她的肩膀,笑道:“我之前答应帮你治病的事儿,会记在心里,照顾好自己。偷吃的时候要学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别总叫小亮子抓个正着,嗯?”
整个皇妃宫,只有肥娥偶尔会帮她洗洗衣裳,或许这种关心与友谊没多大关系,只是因为她戴着沉重的脚镣,看上去更可怜罢了。
啧,她竟然也有让人怜悯的一日,真是够寒碜人的。
肥娥想与她拥抱道别,无奈今时的花香不同往昔,尊卑有分。
花响见她一副畏畏缩缩的怂包样,主动展开双臂,刚欲搂住她,只见肥娥倒退一步,怯懦道:“我肉多,若是挤到皇子娃娃一定会被打死。”
活下去,无论好坏,是每个人心中最直白的反应。花响也不想死,所以必须忍受陌奕宗强加于她的羞辱。
然而,每当想起被俘的那段日子,她便恨不得一刀一刀刮了陌奕宗!
当了整整一个月的随军俘虏,她被单独关押在营帐之中,四肢被粗壮的铁链桎梏着,两到三天才会给她一些食物和水。陌奕宗就像个不断索欲的嫖.客,践踏她的尊严,亵玩她的肉.体,不管她是睡着还是醒着,他想怎样就怎样,事后非但没有丝毫愧疚之意,甚至认为那是她的荣幸。
花响磨磨后槽牙,当遭受屈辱之时,倘若以死结束,那是弱者的举动。她要活,要反击,要让陌奕宗血债血偿!
…………
花响回到曾经居住的小筑,虽然此地在后宫大殿之中只能用简陋来形容,但是比起宫女群居的大杂院,显然是舒适宽敞许多。
王德才身后伫立一名宫女,宫女叫惠儿,花响日后的饮食起居,皆由惠儿打理。
“您先歇着,杂家还要赶去军营侍奉圣上。”
“且慢,敢问他今晚可否回宫?”
“哟,想圣上了?”
想他什么时候死!花响险些将诅咒之词脱口而出,缓缓情绪,道:“近日总感觉腿脚肿胀,脚镣还要戴?”
“想取下来还不容易?只要您愿意撒撒娇,圣上为难您干嘛呀?”王德才旁敲侧击地笑道。
花响的秀眉间拧着一股化不开的烦躁,道:“所以我问他什么时候回宫。”
“您如今不是一个人住,还有宫女在旁伺候,讲话时,对圣上的称谓?……”
花响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尊称在嘴边绕了三圈,最终扬手打发王德才离开。
…………
浩浩荡荡的操练场地,士兵挥舞兵器,发出排山倒海的呐喊之声。
陌奕宗坐在主帅椅前,龙纹甲胄在阳光的照耀之下泛起炫目的光芒,贵气十足,英气逼人。
他的容貌虽然出众,但是与传统意义上的硬汉形象区别甚大,浓密的眉,狭长的凤眸,冰薄而性感的唇,以及硬是被他晒成小麦色的肌肤,皆在无时不刻透出一股亦正亦邪的乖戾之气。
记得少年时,因为皮肤过于白皙通透,且眉宇过分妩媚妖娆,曾被邻国某位王子误以为是女扮男装的公主。王子对“公主”一见倾心,当场深情告白,非要娶回家当老婆。陌奕宗把王子暴揍一顿,狠狠地踢进护城河。
至于那位王子的国家,在他登基那年,便御驾亲征,将其国土纳入陌氏王朝的版图。
“圣上,花香宫女那边儿安顿好了。”王德才附耳汇报。
陌奕宗没精打采地应了声,不再言语。
王德才见皇上精神欠佳,想必这些日子东跑西颠累坏了,为了让皇上回宫休整,他又道:“花香宫女说……想您了。”
陌奕宗不自觉地蹙起眉,懒洋洋道:“想朕何时驾鹤西游吧?”
“呸呸呸,您乃是真龙天子,福如东海,寿与天齐。”
陌奕宗咂咂嘴,笑道:“只要是人都逃不过一死,朕征战八载,夺人土地,杀其族人,想必在这世间诅咒朕之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多花响一个不多。”
停顿半晌,他缓缓地侧过头,问道:“她真说想朕了?”
“奴才哪敢在您面前扯谎,虽然她的态度别别扭扭,但是意思就是那意思。”
陌奕宗倚在扶手上,握拳支腮,良久,自顾自摇头,肯定不是那意思。
说起花响的个性,只能用“拧丧种”三个字来概括。
当她被他亲手擒获之时,她明知死劫难逃,却仍是摆出一副傲慢的姿态。
他承认看不得女子耀武扬威,于是不打也不骂,就饿着她。
饥饿足以让人丧失理智,可以逼得犯人从目中无人转为摇尾乞怜。然而,她即使饿得喘气都费劲儿,还在用眼神儿挑衅他。
原本撕开她的衣裳,就是等着看她求饶的好戏,可是这头倔驴就是不肯服软儿,甚至一边破口大骂,一边用口水啐他。
当日,也正巧他在庆功宴上多饮了几杯酒,望着眼前这幅腰肢一手盈握,翘臀美.胸的娇嫩胴.体,□□顷刻点燃血液。
后来几日,每当她见他出现之时,她的目光中确实会显露出些许惧怕之意,不过陌奕宗明白,不是心理上的恐惧,而是来自身体的颤抖。她也会为了让自己少受点罪,尽可能放弃挣扎。
脑海中浮现出花响玲珑有致的好身条儿,陌奕宗不由暗自调整呼吸,问题是此刻想也没用,又不能碰啊。
“摆驾回宫。”
陌奕宗甩袍起身,跃身上马,驰骋于御林军的最前方。
……
返回皇宫,省略通传,他径直来到花响所居住的小筑。
宫女惠儿初次见到皇帝本人,彼此相距甚至不到三尺。
陌奕宗单臂环后,身着铠甲站姿挺拔,惠儿被他的气势震慑得嗔目结舌,吓得两腿一软双膝跪地。
“她人呢?”
“回回回禀圣上……花香宫女在,在沐浴。奴才这便去请她……”
“不必,在哪间?”
惠儿战战兢兢地指引过去,只见陌奕宗阔步前行,一把推开浴房门。
花响正在泡澡,听到有别于惠儿的脚步声,倏然回眸凝睇,待看清来者,快速蹲低身体,仅留脑瓜在水面之上。
陌奕宗信步上前,将双臂架在浴桶的边缘,俯视水中的裸.女。
温热的水面泛起一层氤氲,胸线潜在水中就像两个刚出锅的白馒头。
深邃的黑眸中迸出亮光,花响立即嗅到危险的讯号,撩起水花扰乱他的注意力。
陌奕宗敏捷闪避,继而吹了声匪哨。
“你怎么穿着盔甲就来了?没回寝宫?”
“嗯,听说你想朕。”
花响双手护在身前,正不知说点什么,陌奕宗踢了下浴桶,命她服侍宽衣。
“这里又破又窄,回你的地方慢慢洗。”
“这里每一寸土地都属于朕,朕想在哪洗还用你管?赶紧出来侍候。”
花响舒口气,出水之际,抓过亵衣,裹紧湿漉漉的身体。
拖着脚镣走到他的面前,指尖拂过亮晶晶的铠甲,她的心头泛起一丝怀念。
原本她也应该身披戎装,率领万马千军,血染沙场。
陌奕宗看懂她的心思,挑起她的下巴,问道:“你就这么喜欢打仗?”
“不知晓算不算喜欢,准确来说,我只会打仗。当其他女子学习吹啦弹奏之时,我在舞枪弄剑、钻研兵法,失去战场,心里确实会感到空落落的。”
难得心平气和的交流,陌奕宗翻过手背抚了抚她的脸颊,道:“战场你肯定是回不去了,等你生完孩子,朕带你去打猎?”
“为何?”
“什么为何?”
“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何要理会我的情绪?”
陌奕宗笑而不语,抬手将她托抱到方桌之上,双掌压在她的大腿两侧,侧头过,悠悠地靠近她的朱唇。
她抬手盖住他的唇,无力地问道:“是不愿回答呢,还是你根本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陌奕宗拉下她的手,唇边勾起一抹挑.逗的邪笑,道:“无论朕如何回答,你心中除了不信就是不屑,与其扯这些没意义的答案,倒不如来点实际的。”
话音未落,封住她的唇,缠绵胶着。
粘在睫毛上的水滴轻盈弹跳,花响多想推开他,但最终选择蹙眉隐忍,因为时机不错,正好询问钰国皇帝的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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