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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萤纠结了半会,只能像往常一样,把肉往白水里煮了煮,等熟了再捞起来直接吃。一口咬下去,又淡又涩,整个嘴巴都木了。想象有多美好,现实就有多骨感。
她张口吐了出来,呸呸呸,好难吃。以前为了充饥,随便煮着吃还不觉得。现在有了兔子,解决了温饱问题,怎么就觉得这么难下口了?
果然烹饪是门高深的学问。
她默默的转头看向新上任的生活担当兔,“你会做饭吗?”
兔王一抖,头摇成了波浪鼓,“我是吃草的!从来不做饭。而且我……我怕火啊!”
好吧,她绝望了,看来是吃不到一顿正常的饭菜了,果然一技之长很重要,她大学应该上新东方的。沈萤整个人都萎了下去,现在怎么办,肉也浪费了,这里又没别……
她突然灵光一闪,转身往大厅跑,一把推开了门,冲着院里跪着的那个人大声道,“喂,那谁……”
院中的人一愣,见是她,立马抱拳道,“在下羿清。”
“哦,你会做饭吗?”
羿清一脸的莫明,却还是老实的回道,“当初炼气之前,还未僻谷之时,做过一些。”
“那就是会罗!”沈萤一喜,噔噔噔的跑了出去。
“的确会……一点。”
“好!”她用力一拍他的肩膀,“我答应你了。”
“啊?”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厨……啊呸!”她临时开了口,“你就是我徒弟了!”
“……”羿清一呆,片刻脸上浮现巨大的欣喜,急喘了两口声,朝着她用力的嗑了三个头,“多谢前辈成全,徒儿羿清,见过师父。”
“行了行了,起来吧,一家人不用客气!”她呵呵笑着扶起人,“我有点饿了,先去做饭吧?”
“是!”
他立马站了起来,脸上仍是带着那副惊喜过后,不敢置信的表情,脚步带飘的走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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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
满桌香喷喷的食物已经上了桌。
“师父,徒弟第一次做,不知可否符合您的口味。”羿清带些忐忑的问。
沈萤只顾着往嘴里疯狂的塞菜,哪里还有时间回他,只能一边吃一边点头,半天才挤出一串意味不明的,“唔唔唔唔……”
太TM好吃了,虽然只是些家常菜,但谁被喂了半年的猪食和萝卜,遇到一块腐乳都会觉得芳香四溢的。更何况这几道菜,确实炒得不错。
沈萤风卷残云般的扫荡着桌上的菜,直到胃里再也装不下了,才打了一串连环饱嗝停了下来。
太幸福了,感觉胃活过来了,她这绝对是捡了个宝啊。
忍不住满意的转头看向旁边的便宜徒弟,却发现他自始至终,只是安静的坐在桌边看着她吃,连手都没抬一下。
“你怎么不吃?不饿吗?”好像记得他跪的这三天,一点东西都没吃吧,连她递过去的萝卜白菜,他也拒绝了。还以为他要绝食抗议呢?这会她都已经答应他了,不饿吗?
“师父,我在筑基之时,就已僻谷。况且凡人的食物,对修行无益,所以我……”他话到一半又停住,似是发现了什么,眼睛一亮道,“莫非师父是想告诉徒儿,食用凡人的食物,也是一种修行?”
说完他一脸兴奋拿起筷子,就要开吃。
“不是!”沈萤一把敲下了他的筷子,我哪知道你是不用吃饭的啊!“我跟你不一样,我吃饭是因为饿,必须吃。既然饭菜对你修行无益,就别吃了。”万一真的吃坏肚子怎么办?
所以说,他干嘛拜她这种师父?专业不对口,害死人啊!
“是,师父。”他毫不迟疑的放下了筷子。
好不容易吃了顿好的,沈萤觉得人生都圆满了,全身再次懒了下去,连骨头都软了。整个人像只无骨虫一样,毫无形象的趴在了桌上,眼神一眯眯的犯起了困。
而羿清显然已经习惯了她这副丧样,转而收拾起了桌上的碗筷。沈萤眯着眼看着,有心想帮帮忙,毕竟刚刚做饭的是他。但实在是懒得动,默默的瞅着他进了厨房,顿时升起一种——或许收个徒弟也不错的想法。
“师父。”洗完碗出来的羿清突然开口。
“嗯?”她应了一声,转头换了个边,继续摊在桌上。
羿清犹豫了一会,才继续问道,“徒儿有件事,想问师父。”
“嗯。”
“师父可否告知徒儿,上次与我交手的魔修芮糜在何处?”他皱了皱眉,接着道,“他以活人魂魄祭练噬魂幡,手上血债累累。而且他修行的是极为阴毒的魔功,全身带有巨毒。”
“哦,那人啊……被兔子驮走了。”沈萤有气无力的回答,“兔子说很喜欢他的肉身,说要拉回去泡萝卜,我就给他了。”总不能老扔在院子里。
“如此便好……”羿清松了口气,以妖王的修为,即使那人不死,也讨不了好。况且他身上的巨毒对妖气可没用。
“对了!”她枕在桌上的脑袋歪了歪,“那人好像还留了个东西……”
沈萤想了想,叹了一口气才撑着桌面,慢吞吞的站了起来,掀开里屋的帘子,突然趴到了床边,伸手往床下掏了掏。
“师父?”
“找到了!”她用力一拉,突然从床下拽出一面黑色的幡旗,“就是这个,兔子只搬走了他的身体,留了这个下来,你要吗?”她伸手递了过去。
“噬魂幡!”羿清一惊,接过旗子仔细一看,只见那旗面上黑气翻涌,脸刷的一下白了,“不好,这幡少了主人的控制,上面的噬魂阵就要崩溃了,里面又全是怨死的恶鬼……”他想到什么,脸色更加难看,立马盘脚坐下,“必须赶紧封印它们。”
说着他直接强行调动灵气,结印布阵,手里阵法出现的一瞬间,体内的妖气再次反噬筯脉,张口噗的一声,喷出大口血,把本就沾了血迹的衣服,染得更红了。
“喂喂喂,你干嘛,没事吧?”沈萤吓了一跳,他这是干了啥啊喂?
羿清没有回,而是忍着筋脉被妖气一寸寸切断的疼痛,生生的把手上的阵法结印完全。直到阵法成形,压住了旗面上那不断涌动的黑气,才停了下来,身子一歪,再次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