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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明郡王大笑,“笑话,夏青,你把本王当成什么人了,本王还没下作到需要用女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张昭知道夏青看穿了自己的方法,可那又怎样?自己是利用了柳如眉,可这也是她自己送上门来,若不是柳如眉自己行为不检点,他又怎么能捉住这个机会。
明郡王几乎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当夏青知道柳如眉怀着自己的孩子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他是想要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你究竟想怎么样?”
明郡王看了胥尽欢一眼,故意提高了音调儿,缓缓地道,“也没什么,本王此次前来,是向三公子你道喜的。”
这话一出,夏青着实懵了,不悦地眯起眼等着明郡王,“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明郡王不理夏青,反倒对柳如眉道,“柳小姐,如今夏青就在面前,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他说的吗?”
夏青不明所以又转向柳如眉。
就见柳如眉那一张柔美的脸上面色惨白,却凄楚婉转眉眼如画,他听了明郡王的话,下意识的看了看明郡王,又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柳放,眼光在一众夏家人的面上掠过,最后停留在夏青的面色,渐渐地就泪流满面,朱唇轻启,含羞带怯道,“三少爷!……如眉,已经……有了你的骨肉!”
三少爷!如眉已经有了你的骨肉!
这一句话一落,全场一片死寂,夏青倏地瞪大了眼睛盯着柳如眉的肚子,单单用震惊已经无法形容她此时的惊愕。
这时候,就听到‘砰!’的一声响,伴随着巧儿的惊呼声,温月茹一下子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整个人厥了过去。
洛氏在一旁嗤笑着拉起嘴角,这出戏可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好半晌儿,夏青才慢慢收回盯着柳如眉肚子的视线,下意识的回头看了胥尽欢一眼,果然见胥尽欢满面通红的站在自己身后,明明面上没什么表情,可是夏青就是知道,恐怕此时,胥尽欢心底早就笑翻了。
夏青越想越气,朝后退了一步拉开与柳如眉之间的距离,不去看柳如眉面上的惨白和绝望,只是对明郡王说了句,“明郡王,你这是什么意思?”语气冰冷。
“夏青!”柳放一见这就是要不认了,他怒气冲冲的冲到夏青面前,就要去扯夏青的衣领,不知怎么的,就莫名其妙的又被胥尽欢挥退三大步,柳放自知不是胥尽欢的对手,只好站在原地指着夏青怒骂,“夏青,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害了我妹妹还不够,如今居然连自己的骨肉也要舍弃,你当真是猪狗不如,……你,你究竟还是不是人。”
夏青回头看了柳放一眼,平淡道,“柳公子这是什么话,我夏青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承认,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还望柳公子不要受人挑拨,冤枉了夏青。”
明郡王挑眉一笑,“夏青你这是在暗指本王冤枉你了?”
“事情究竟如何,王爷心知肚明,又何必来问我!”夏青道,“王爷,凡事不是您说怎样就怎样的,这世上还有公理存在。”
明郡王不怒反笑,他看着夏青,道,“夏青,你当真连自己的亲骨肉也不要了吗?”说着慢慢的站起身,“那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说到这儿明郡王故意顿了顿,接口道,“来人!柳如眉不守妇道,与人私通,如今更是珠胎暗结,还拒不肯招出奸夫是谁,实在是恬不知耻,此等荡妇,立刻拉出去杖毙!”
张昭一说完,众人一下子就傻了,柳放第一个朝前冲去,“王爷!您不能这样做。”
柳如眉也一下子从石凳上滑下去,她突然朝前膝行了几步,一把抱住夏青的双腿,苦苦哀求道,“公子,如眉一心一意爱慕公子,公子怎能如此对我,如眉腹中怀的,的的确确是你的孩子!你可以不要他,但是不能不认他啊!”
夏青一开始还以为柳如眉和明郡王合起来欺骗自己,此时见柳如眉这般,倒是不像是在做戏,难不成……她也是受害者?
这时候,就有人上前来拉扯柳如眉,柳如眉两手死死的抱着夏青的腿,声音凄惨。
夏青不忍,回首看着明郡王,“王爷且慢!”
明郡王一摆手,众人这才放开柳如眉。
夏青眼底蕴着深深的怒气,对明郡王道,“王爷既然说这孩子的夏青的,总得要拿出证据才行。”
明郡王一愣,倒是没想到夏青会这么说,眼光直直射向柳如眉,柳如眉瑟缩了一下,低头道,“三公子每次约如眉出去的时候都是夜里,只有我身边的彩菊知道。”说完捂着脸哭起来。
明郡王看向柳放,柳放一愣,这才慢慢的说,“事出突然,因为彩菊什么都不肯说,所以家母一怒之下命人打了一顿,现在人还关在后院柴房呢。”
明郡王看了小顺子一眼,小顺子会意,回身道,“还不赶紧的。”
就有人匆匆地赶去了柳家。
这时候,胥尽欢一招手叫来了胥勇,也不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胥勇点了点头,走了。
胥韧左右看了看一晃身不见了踪影,再出现时,搬了一把椅子放在一处视线绝佳的位置,对胥尽欢道,“少主,您请坐。”
胥尽欢一笑,在夏青满是怒意的视线中从容的坐在椅子上。
明郡王见胥尽欢与夏青眉目传情,气的哼了一声,冷冷的看着自己的手。
夏盛四处看了看,见夏盛还跪在地上,他倒是没想到要替夏盛求情,只是看不惯明郡王的做派,上前伸手扶起夏盛。
夏盛此时两腿红肿,几乎站不起来,他此时站都站不起来。
“父亲!既然府上来了贵客,父亲还不赶紧请贵客到屋子里坐。”
夏盛额头都隐隐冒出冷汗来了,强撑着站起身,顺着夏青的话,对明郡王道,“王爷,院子里蚊虫多,还是请王爷移驾到客厅里面去吧。”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周围明郡王的手下点起无数的火把,把整个院子照的像白昼一般,府外两旁的升斗小民哪见过这阵仗,远远地不时透过敞开的大门朝里头瞄几眼。
恐怕到了明天,这件事还不晓得要被传出几个版本。
明郡王不置可否,站起身朝大厅走去,夏盛一见急忙一瘸一拐的在前头领路。
夏青看了柳如眉一眼,皱眉,朝晴晌招了招手,晴晌这才不情不愿的走到柳如眉面前,扶着柳如眉也进去了,依着柳如眉如今的情形,万万没有让她坐着的道理,一进到大厅里,晴晌就松了手,柳如眉自觉地跪在众人面前。
厅里面窄小,自然容纳不了全部的人,可是明郡王封了整个夏家,老太太只好带着众人去了厅堂隔壁的小客厅,这小客厅是当初夏盛特意设计的,两厅只见只隔着一道薄薄的木板,大厅里面有人说话,一墙之隔的小客厅里面听的清清楚楚。老太太和洛氏他们就候在哪里。
胥尽欢落后一步走在最后,见众人的心思都在厅里,悄悄地靠近夏青,调戏道,“柳小姐蓝田有玉,我还没及时向你说声恭喜呢!”
夏青手肘猛地向后用力,胥尽欢立马住口,一本正经的越过夏青走到明郡王身旁,一撩长长的衣摆坐了下去。
又过了片刻,才有人夹着半身血污的彩菊进来。
彩菊被扔在地上,整个人只剩下半条命,连跪都跪不起来,被人扔下去的时候什么样,就什么样子趴在那儿,脸上的表情很是惊慌。
明郡王冷冷的看了一眼,道,“我只问你,与你家小姐夜夜幽会的究竟是什么人?”
彩菊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干裂的嘴唇上面有很多血丝。
明郡王皱眉,“给她一杯水。”
彩菊喝过水后,这才好一些,明郡王这才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彩菊抬头看了看一旁的小姐,又看了看夏青,虚弱道,“回王爷的话,约我家小姐出来的人就是夏家的三公子夏青。”
“住口,你怎么能血口喷人!”夏青气的朝前迈了一步。
彩菊一愣,一个劲儿的用头碰地,“奴婢没有说谎,来约我家少爷的,的确是夏青夏公子!”
明郡王一笑,“夏青,如今人证也在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见夏青不语,道,“柳如眉已经跟本王订了亲,这事全燕都的人都知道,事到如今……”
“可有物证?”明郡王还没说完,就被胥尽欢打断。
“有有有……”彩菊忙不迭的磕头,“每次夏公子送来的书信,小姐看后都会吩咐奴婢烧掉,可是……最后这封还没来得急烧呢,就藏在奴婢的鞋子里。”
本来这信是要拿去烧掉的,可是信才刚刚交到彩菊手里,还不等彩菊走出屋子,就正巧碰见柳夫人来找柳如眉,彩菊一时没法子,只好临时把信藏在鞋子里面,一来二去的到也就忘了。
只是此时她被打的两条腿红肿,漫说是跪下,就是动一动都十分困难,又怎么能拿出鞋子里的信。
柳放突然上前一步,也不避嫌,两手脱掉了彩菊的鞋子,果然从一侧的夹层中翻出一张折叠的很小的纸,“王爷!”柳放急忙把信打开。恭敬地得到小顺子面前。
还不等小顺子把信送到明郡王跟前,明郡王已经用扇子挡在自己面前,喝道,“滚远点儿。”
小顺子这才想起来,这信是从彩菊鞋子里面拿出来的,自家王爷肯定不会去碰,一时间到有些为难。
“念!”
一听到明郡王的命令,小顺子只好把信放在自己手里,念道,“如眉小姐见字如晤,自那夜与小姐相聚后,青甚是思慕,……”
一整张信纸读下来,里面的内容又酸又麻,听的一旁的夏青自己都脸红,心底的怒气一下子飙升。
那边小顺子还没念完,明郡王已经听不下去了,“够了!”小顺子急忙住嘴。
“夏青,如今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是栽赃,我根本就没有写过这样的信。”夏青道,目光如水般的沉静。
“信可不可以拿给我看看。”胥尽欢出声。
明郡王不置可否,小顺子这才把信递给胥尽欢,才看了一眼,胥尽欢就笑了。
“你笑什么?”明郡王不悦地问。
胥尽欢笑着看了一眼夏青,这才对张昭道,“我笑是因为我知道这信是假的。”
“不可能!”柳如眉猛地直起腰,“这信明明是三公子给如眉的信,如眉不会认错的。”
“既然柳小姐坚持自己没有认错。”胥尽欢笑的如沐春风,轻飘飘的道,“那就说明,这件事从始至终都与夏青无关。”
“不可能!”柳放一下子懵了,自己的妹妹他最清楚,一心思慕着夏青,若说这信不是夏青的,那会是谁的,而且,依照如眉那执拗的性子,若不是夏青,就是拼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也不会让别人碰一下的,他这么想着,上前一把从胥尽欢手中抢过信纸,上下看了看,“这明明是一张普普通通的信纸,你怎么能一口断定这不是夏青写的?”
胥尽欢突然笑的很是不怀好意,看了看已经有些变色的夏青,慢慢的道,“因为……夏青的字很……特别,而这模仿的人,很显然没有留意到这一点,不,也可能是对方根本就没想到这信会落在咱们手里。”
他这么一说,柳如眉倒是想起来了,她本来是打算把信留起来的,可是夏青在第一封心中就嘱托自己再每次看过信后一定要把信烧掉。不能留下任何把柄,不然的话被别人发现,对他们二人都不好。
也正是因为夏青的吩咐,柳如眉才会每次都嘱咐彩菊把信烧掉。
一听胥尽欢这么一说,众人才突然恍悟,相处这么久,好像还从未见过夏青的字,这样一来众人心里不免有些好奇,这里面以明郡王最甚,尤其是这其中,胥尽欢居然好像对夏青的事情颇为熟悉。
“既然想证明自己的请白……夏青,只好委屈你现场泼墨现写一次了。”
“不行!”明郡王这话一说完,第一个起来反对的人居然不是夏青而是夏盛。
夏盛也发现自己唐突了,可是一比起让夏青当场写字,这些都是小儿科了,他急走几步过去,对明郡王道,“王爷,九儿的字我最清楚了,是与不是一看便知,至于这字,还是不要写了吧!”他这样说着,额角已经沁出汗来。
明郡王越发好奇,对夏盛道,“你与夏青隶属父子,你说的话,做不得数。”
“那我呢,我与夏青非亲非故,说的话总是有效用的吧!”胥尽欢在一旁说。
“你?”明郡王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跟夏青虽然无亲,但是言行过于暧昧,谁又能保证你不会偏袒他。”
明郡王这话一说完,胥尽欢不但没生气,反倒笑了,甚至还挑衅的看了看张昭,张昭气急,哼了一声转过头。
夏青的脸却已经是青红一片。
“还不赶快去准备纸笔。”
夏盛无奈,只得垂头丧气的去书架上拿出几张纸和笔墨,万分沮丧的放在明郡王面前的桌子上。
明郡王看了看夏青,夏青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颤巍巍的伸手拿起跟前的毛笔。
明郡王垂眼盯着那只握笔的手,简直比一旁白玉的笔架还要白上几分,那握着笔的手微微颤抖,悬聚在宣纸上空,迟迟不肯下笔。
胥尽欢在一旁轻声道,“既然注定躲不过,还不如早死早超生。”这句话满满的都是笑意。夏青的眉头微蹙,一咬牙,手腕翻转,刷刷刷地在纸上写了几句话。
随着他下笔的动作,明郡王的嘴巴越来越大,到最后,居然已经不自觉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目瞪口呆的盯着纸看。
柳放他们好奇的要死,可碍于明郡王在前,不该贸然闯过去,见夏青写完后把笔一扔,满面通红的站到一边。
明郡王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
“这……这就,……这真的是你写的字?”明郡王问。
夏青不答。
胥尽欢在一旁笑了,看都没看那张纸一眼,眯着眼道,“千真万确!”
“这……,可是……这怎么可能?”
夏盛觉得一张老脸都丢尽了,垂着头上前道,“王爷,这的确是九儿的字,千真万确。”
“可是……这怎么可能?”
柳放忍不住走上前朝桌子上看了一眼,旋即忘了什么是礼仪,什么是规矩,上去一把抢过桌子上的纸,上下左右的看了看,“……这,这上面画的什么?”
这是字吗?就算是黄口小儿写的字只怕也比着字好看吧!?
不得不说,夏青的字的确很难看,若说是有什么可取之处,那也就只能说勉勉强强能认出来罢了!
“该不会是你故意写的这么难看的吧?”柳放狐疑地看着夏青。
夏青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胥尽欢咳了咳,“这好办,柳公子若是不信,这里就是夏家,去夏青房里找一找,总会翻出几个字的。”
“胥尽欢!”夏青恶狠狠的回头,眼神刀子似的盯着他。
明郡王却好像在这里面嗅出几分阴谋的味道,对小顺子摆了摆手,夏盛无奈,只好领着小顺子朝外走去了。
胥尽欢一笑,毫不躲闪的迎上夏青的视线,里面全是阴谋得逞的笑。
谁让上次他溜进夏青房里的时候,夏青正在桌案上面写字,一见到自己进去,居然慌慌张张的把字藏起来不让他看,这还没什么好奇怪的,可怪就怪在当时夏青的脸上红的几乎能冒出火来,这就不能不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