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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时分,下了一场小雨。
房内燃着红烛,莫颜睡不着,听着窗外的雨声,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烙煎饼。
似乎刚过不久,迷迷糊糊之中,莫颜听到房内有脚步声。
“小姐,奴婢回来了。”
雨还在下,马车停在垂花门,王府的丫鬟给墨香送了一把油纸伞,她走路的速度太快,难免淋湿了裙摆。
“奴婢进城,刚好碰到老爷下早朝出宫,让您得空回去一趟。”
墨香换好衣衫,又喝了一杯热水,她想着可能是老爷有急事,怕耽搁了,忙不迭地来回禀。
雨水拍打着朱红色的窗,回廊下,花花草草被风雨肆虐,花瓣散落一地,半截掩埋在泥土中,凉风一吹,莫颜清醒些许,却多了临别的愁绪。
起身洗漱,找了一件常服,头上随便用一支金钗挽起,莫颜到前院,通知洛祁离开的日程。
大战在即,关键是大吴的态度,若是让洛峰回到大吴,登上皇位,和北地,南边小国夹击大越,纵使万俟玉翎有通天的本领,也无法分身顾三处要塞。
良将难寻,大越还有个随时倒戈的叛徒袁焕之。
“环肥燕瘦十八个女子,服侍一人,十八摸,一人唱一句,真是享尽人间极乐!”
洛祁歪着头,正和王府的侍卫讲大吴的青楼韵事,侍卫是个不苟言笑的,被洛祁说得面容扭曲,恨不得马上逃出门。
大吴的皇子这样,他的手下是怎么忍受的?
侍卫对能跟着南平王这样的主子,深感庆幸。
“颜颜,你怎么才来看小爷?”
洛祁露出自认为迷人的笑容,保持了半秒钟,想到祝神医那个怪老头,立刻苦了脸,“他让小爷生吃活的毒蝎子!”
黑色的蝎子,在小瓮中爬来爬去,尾巴翘起,洛祁看着头皮发麻,要活着吃,让他打怵,他很怀疑是不是因为叫祝神医老头,而遭到恶意报复。
每次抗议,祝神医都会一脸讥讽地反问,“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
于是,洛祁闭上眼睛,忍住身上的颤抖,他在吃蝎子的那一刻,感觉到那东西正在他的口腔中啃咬。
莫颜和万俟玉翎不在,洛祁做了几天的噩梦,醒来头皮发麻,对祝神医恭敬不少,他怕自己被整。
“做好准备,六月十八离京。”
几日不见,洛祁的脸色好了几分,中毒又失血过多,让他的面色呈现不太正常的青灰,即便是如此,也不影响他的美貌,尤其是他不说话,望着某处出神的时候,莫颜总是想到一句不太应景的词,“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这么急?”
洛祁掐指一算日子,正好在四日后,他收起吊儿郎当的姿势,一脸正色,“是不是有了变故?”
“恩,北地边境城池失守。”
周围的小国虎视眈眈,消息根本隐瞒不住,还不如说实话。
目前洛祁需要借助她和万俟玉翎的帮助回到大吴,而大越不能再多一个敌对者,彼此互惠互利,合作关系。
“而且,洛峰刚巧离开大越。”
大吴二皇子应该提前一步得到了消息,皇上万俟御风很纠结,他怕大吴出尔反尔,又怕路上劫杀洛峰,会引火烧身,惹大吴出兵,目前正举棋不定。
“不能让他活着回去。”
说不定,现在洛峰已经派人先一步回到大吴,准备对大越开战。
一块肥肉,谁不想吃一口,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蛮族和南边小国独吞!
“和我想的一样。”
莫颜点点头,洛祁这个人,不够狠,总是被人算计,或许真的不适合做合格的君主,因为他太重感情。
决定出发的时日,还要做一些准备,看洛祁现在的身体状态,恐怕很难和士兵们一起,风吹日晒雨淋。
通知洛祁之后,莫颜到一处僻静的小院子。
院子里被祝神医种了几样常用药材,府上下人,有个寻常的头疼脑热,都来此拿药。
“师父!”
祝神医正坐在大树下,品着小酒,吃着王府厨子特制的烤鸡腿,眯着眼享受。
“乖徒儿,舍得回来了?”
祝神医示意莫颜坐下,旁边有一个小酒杯,他倒了一杯酒,兴致颇高,“来,陪着师父喝上几杯!”
“师父,这……”
莫颜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决定不能喝酒,药丸吃下,万一,她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儿呢!
“时间太短,看不出来。”
祝神医在把脉之后,若有所思,莫颜的身体状态极佳,而且又吃了药丸,有身孕的几率很大。
雨还没有停,在树下垂着油毡布做的小棚子,祝神医边赏雨,边饮酒,悠闲自在。
一只肥胖的青虫从树上掉下来,落到油毡布上,又被反弹到地面,正在挣扎着翻转身子,祝神医饶有兴趣地看着青虫翻滚。
“孩儿还没成型,不用有太多顾虑,但是最近最好减少房事的频率。”
祝神医站在医者的角度叮嘱,而莫颜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现在做产检的医生也会这么说。
求祝神医制药,莫颜说尽了好话,夸祝神医才是真正的大越第一美男,祝神医被夸得飘飘然,不知不觉答应了无数条件。
昨夜没睡好,可莫颜却没有一点困意,她心里装着事,神情紧绷,始终不敢放松。
交代好冯管事,处理府上事务,莫颜坐着马车回到莫府,爹娘,大哥全部在偏厅中,连鲜少露面的二哥莫轻雨都回来了。
众人干坐着,沉默不语,气氛凝滞。
莫颜被婆子领进门,看到二哥对着她使了个眼色,爹娘现在心情很不好。
“颜颜,你得到消息了吧?”
莫中臣站起身,首先开腔,他背着手,在偏厅走了一圈儿,眉头紧皱,小胡子一翘一翘的,“你们才新婚,王爷就要领兵出征。”
“去岁,南边小国风调雨顺,丰收年景,而我大越干旱,水灾,瘟疫,国库不丰盈,根本无法支撑两处大战,形势不妙啊!”
不仅不妙,而是大大的不妙,消息传来,京都的百姓们很镇定,他们觉得大越有神一样的南平王,必能保一方水土。
“爹,王爷他人在西山大营点兵,约莫明日能回来。”
莫颜加了一个垫子,坐在椅子上。
家人正在商讨严肃的话题,厅堂中没丫鬟婆子,莫颜口干舌燥,只得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她发现茶水是凉的。
“颜颜,二哥去给你提一壶茶。”
莫轻雨站起身,刚想下手揉揉小妹的头发,看到钗环上的凤头,他又尴尬地把手放下,莫颜如今已是大越最尊贵的王妃,就连皇上,都要称呼一声“皇婶”。
“唉,这一场战事,没个三年五年,能结束吗?”
吕氏很关注朝堂上的消息,对万俟御风没信心,而且女儿莫颜刚成亲,就让小两口分别在两地,她这个做娘的,整日担忧,万一南平王有个三场两短,女儿如何自处?
“娘,您放宽心,既然发生了,也只能面对了。”
莫颜坐到吕氏身边安慰,平常娘亲是个开明的人,但是女子终究受制于后宅,见识有限。
爹莫中臣在朝堂上如履薄冰,吕氏跟着着急,身在高位,有很多的不得已。
莫轻雨端来热茶和糕饼,莫颜觉得自己饿了,一连用了几块小点心。
“颜颜,陈老国公殁了,你知道了吧。”
莫轻风沉默半晌,终于开了口,他抬起头,眼中闪过挣扎的神色。
二弟轻雨此行要跟随南平王南下,皇上被外戚于家威胁,京都乱着,冒头的都要成为炮灰。
风雨飘摇,他怎么还能在亲事上让爹娘忧心?
他没收到陈英的来信,却在陈国公府上来报丧的下人口中得知,陈英立誓要为陈老国公报仇雪恨,不会回京。
就如娘亲所言,一场战争,最少三五年,未来的路铺满着荆棘,处处艰险,他已经到了及冠之年,爹娘等不得了。
这还不是关键,从朝堂上的消息看,皇上似乎有了妥协的意思,若是如此,陈国公府危险,没准要个安上个通敌叛国的名头。
莫家自身难保,怎么可能解救陈家于水火?
他对陈英有情,相信陈英也是如此,可是,他怎忍心置家人于险境?
“知道。”
莫颜简单回答两个字,发现爹爹原本想要说什么,在看到娘的表情后,闭上嘴。
偏厅里,又是良久的沉默。
家人在一处每次都是轻松的,莫颜突然受不了这么沉重的气压。
“去陈国公府退亲吧。”
吕氏面无表情地看了莫轻风一眼,“如若陈英回京,娘回想一切办法保她平安。”
陈英明明知道有亲事在身,仍旧选择了为陈老国公报仇,吕氏不认为她一个女子,能在边境有作为。
而且,边境城池失守,正乱着,于家两位将军不会卖陈英一个小女子的面子,理智的人,就应当回京蛰伏,为自己想好退路。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陈英是个热血性子,吕氏欣赏却不认同。
“娘……”
莫轻风欲言又止,神色萎靡。
“你要知道,咱们高门之间的儿女亲事,谁也摆脱不了利益的纠葛,如果陈英只是一个百姓家的女儿,娘毫不犹豫地答应,咱们家不靠女儿亲事上位,可也决计不能找个拖后腿的人家。”
吕氏每一句话都说得很残酷,拖后腿损失的不是银钱,而是人命,她不能用丞相府几十口的命做赌注,为了成全二人不顾一切。
“你娘说的在理。”
莫中臣接到吕氏警告的眼神,连连点头应是,这个时候退亲难免显得薄凉,但他位于人臣,由不得自己胡来。
一旦皇上决定放出于太后,必然会波及陈国公府上,北地边境失守的罪责,全部得推到陈家身上。
陈老国公战死,树倒猢狲散,明哲保身是聪明人的选择。
“大哥,如果陈英回京,咱们坐在一起,还能商量商量,至少让她进门,再怎么的,也不会牵连到出嫁女身上,可是……”
莫轻雨觉得,陈英的做法不妥,把自家逼得毫无退路。
“不是娘狠心,咱们不能因为这桩亲事让皇上猜疑,不然的话……”
万俟御风自从推到于太后,急速地自我膨胀,对权势看得很重要,而且,比从前猜疑心更强。
莫颜做了南平王妃,莫家处于夹缝之中,必须小心谨慎。
莫轻风闭着眼,内心沉重,和陈英笑闹的画面,一直在脑海中,有时候午夜梦回,都是她的音容笑貌,就这样退亲,他觉得辜负了她。
男子汉大丈夫,身上有责任,陈英是她的未婚妻,陈家便是他的责任,莫轻风羡慕万俟玉翎,总是能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
怎么办?真的要退亲?
可是不退,连累家人怎么办?难道他要为了陈英,和爹娘恩断义绝?
“颜颜,你怎么看?”
莫中臣不忍儿子伤心,看坐在一旁的莫颜仍旧很淡定,他问出声后,立刻被吕氏瞪视。
这不是给自家女儿出难题吗?莫颜真性情,而且为人仗义,当然是不支持退亲的。
莫颜五味陈杂,她的袖子里还有陈英退亲的书信以及当初交换的信物。
全家的人的目光放在莫颜身上,让她压力山大,尤其是娘亲,面容严肃,莫颜在大方向上,不敢挑战吕氏的权威。
“娘,无论如何,不管大哥是不是能和英姐姐成亲,陈国公府上如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咱们不能袖手旁观。”
撇开二人感情不谈,莫颜始终记得陈英表露的善意,受人点水之恩,应涌泉相报,让她眼睁睁看着陈家被灭门,她做不到。
先解决了眼前事,这样才能提以后如何,陈国公府上办丧事,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落井下石。
“说得好像你娘不通情达理一样。”
吕氏嗔了莫颜一眼,从感情上来说,她不想做这个恶人。不过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要顾全大局。
莫轻风大大松了一口气,他决定给陈英写一封信,退亲只是暂时的,他早晚会把她娶进门。
做媳妇太强势不行,这次没和他商量,就自己做了决定,莫轻风心里不痛快,他决定要写上几大篇骈文斥责一番,附送一本《女戒》。
洛祁在南平王府,这件事莫颜保守秘密,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
“二哥,这次你也跟着王爷一起?”
莫颜很是惊奇,她以为二哥是地下工作者。
“恩,男子汉大丈夫,总得立下点功劳。”
莫轻雨勾起嘴角坏笑,自家妹妹从草包变成了女菩萨,他这个做哥哥的还是个声名狼藉的纨绔,怎么也说不过去,他要随军打仗,积累战功。
现在京都的人都称呼他为南平王妃的二哥,而不是莫家二少爷,莫轻雨想,早晚有一天,他要让京都人知道,南平王妃,是他莫轻雨的妹妹。
“二哥,正好,咱们路上可以结伴。”
莫颜打定主意,她已经上书皇上,用送别的名头,万俟御风也准了。
“颜颜,送君千里,终有一别。”
吕氏安慰几句,新婚分离的小夫妻都是这样难舍难分,可她舍不得女儿忍受路上奔波劳碌之苦。
行军打仗,日夜不停歇,抄小路,下雨天泥泞,马车经常陷入其中,这种情况下,大部队不会为了等候而耽误行程。
“我知道,可是能送送,就能多和他在一起几天,我也安心。”
万俟玉翎本来定于明日归京,得知出行的日期之后,心急如焚,他把琐事交给同样新婚的李德安排,自己先回来了。
刚进城门,听说莫颜回了娘家,他马不停蹄地赶来,站在门口处,听到她如此说,他冷凝的面色缓了几分,眼底的冰冷慢慢融化。
这虽是莫颜心中所想,但是她跟随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陪伴万俟玉翎,她要把洛祁安全送到大吴和大越的边界地带。
万俟玉翎的身形有些狼狈,外面下雨,他来不及换衣衫,匆匆赶到莫府,只为提前看莫颜一眼。
“王爷……”
莫家人想要下跪行大礼,被万俟玉翎一个手势阻止,他来接莫颜回家。
该商量的已经商量好,夫妻二人回到南平王府。
“路上要吃些苦头,你还是留在京都吧。”
日夜行进,颠簸,到处都是陡峭的山路,而且一天最多半个时辰整顿的时间,夜晚露宿在荒郊野外,蚊虫繁多,天气闷热,没有冰块解暑,正常人都觉得会受折磨。
“我要送你。”
莫颜很坚定,她只有看到他才能安心,哪怕是多一刻钟。
夫妻二人拥在一处,让端着茶碗进门的墨香红了脸,她听说王爷回京,欢呼雀跃,谁想到李德不在。
日子就在准备中匆忙而过,万俟玉翎早朝之后,留在府中,莫颜做针线,他就在一旁看书,默默地相伴。
平静,温馨,偶尔莫颜针线做累了,抬起头,发现万俟玉翎正在某个角落深情地凝视,夫妻二人对视,所有的话都在眼眸中。
祝神医日夜不休,用三天三夜配置好足够的药材,眼下青黑,他照了照铜镜,顾影自怜,洛祁一看是同道中人,二人比从前和睦,言谈间都是美容养颜的方子,比女人爱美。
夜里,万俟玉翎更加柔和,动作小心翼翼,莫颜在*中还是清醒的,他们会在恩爱过后说很多话。
沉重的话题一概不谈,墨香每日都很哀怨,这丫鬟还不晓得莫颜上书送行,以为洞房花烛之后,和李德几年内都不会再见。
“有我这么好的主子吗?我特地帮助墨香打造一辆马车,而且上面设置了大床。”
马车上有一个夹层用来放置衣物,床榻铺的松软,她准备了很多龙凤喜烛,只要士兵们停下休息,李德就可以上马车,进行他的洞房花烛夜。
六月十七,莫颜离京的前一天,百花县县令张举派人送信,杀死小桃红的凶手被找到了,出乎意料,凶手竟然是京都一位高官夫人,这案子,他不好量刑,需上交刑部。
这位夫人郭氏身上有诰命,而且是二品,在京都高门大户中,也是有地位的。
莫颜在脑海中搜索,最后想起,郭氏和袁焕之的娘护国将军夫人李氏交情不错。
郭氏是一位将军夫人,她夫君原来还是万俟玉翎的手下。
几年前,郭将军战死沙场,郭氏就成了新寡,她身上有诰命在身,按照大越法例,不得改嫁,要给郭将军守节。
郭氏年轻的时候喜好拈酸吃醋,名声一直不怎么样。郭将军死后,她就淡出了京都贵夫人们的圈子。
张举的信上说,郭氏喜欢花朵,在百花县买了一个小庄子,专门养花,而她常年在庄上生活。
开始沈老爷提供的名单中,都是在百花县有生意的老爷夫人,郭氏那里是一个不显眼的小庄子,所以就被遗漏了。
案情在几天之内没有任何进展,那些老爷被排查好几遍,人人哭诉自己冤枉,小桃红的戏迷们不依不饶,张举背负很大压力。
小桃红其余的尸块并未找到,张举在进行最后排查之时,发现了这个不起眼的庄子,在最近两年需要的冰块数量很大。
郭氏独居,因此在身份上很神秘,沈老爷说不清楚她是做什么的,而且这个庄子的奇怪之处,是从不让沈家送货。
蹲守一天,下人们来买冰块,张举带着衙役们上门,在庄子里搜查,地窖中找到小桃红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丫鬟。
丫鬟被割掉了舌头,口不能言。
小桃红出身小倌馆,被精心培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他教过丫鬟识字。
一个曾经流落风尘,一个是爹不疼娘不爱的,他们相互温暖,很快,彼此有了情意。
小桃红想多积攒点银子,办一个假户籍,到时候二人找一个依山傍水的小镇,一起生活,买上田地。
小桃红说,不会让她吃苦,买了田地,找佃户耕种。
他们更喜欢风景四季如春的南边小城,远离京都,远离喧嚣。
但是,这一切并不是说走就能走的,小桃红签了五年的卖身契,还有一个月到期,他就是自由身。
郭氏是小桃红的恩客,也是小桃红目前的主子。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郭氏正是虎狼之年,除了让庄子里的汉子伺候之外,还喜欢小桃红这种清秀有书生气的,他每个月初一十五,固定要被接进去,用*满足满脸横肉的郭氏。
“唉,这个郭氏真是给女子丢人!”
人,总是同情弱者,无人对小桃红嗤之以鼻,众人反倒同情小桃红的遭遇而唾弃郭氏,认为她应当守节。
墨香脸色通红,似乎为那个被割掉了舌头的丫鬟惋惜,本来已经够苦了,又失去一个爱她的小桃红。
莫颜不发表评论,郭氏给了小桃红一大笔银子,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公平交易,谁对谁错很难分辨,而这个时代对女子要求本就严苛。
郭氏万万不该就是杀人,而且损坏尸体,当街抛尸,行为极其恶劣。
莫颜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做,有银子,就算没小桃红,还可以买个十个八个的小倌。
到最后,估计逃脱不了一个“情”字,人们惯常以相爱为借口伤害他人,却觉得理所当然。
莫颜让人给张举回话,她路过百花县会停留片刻,信守承诺,为他的夫人诊治。
掌灯时分,莫颜忙进忙出,她手里有一本小册子,想到要添置的东西,为了怕自己忘记,全部记录在上。
万俟玉翎的随身之物,莫颜打理得井井有条。
一直到夜深,她检查了几遍,一切准备妥当,只等着明日午时离京。
内室无人,莫颜自动来到净房,万俟玉翎半截腰在水下,露出白皙宽厚的肩膀,他的脊背上,有点点透明的水珠。
“颜颜,上次的纱裙,穿上让为夫看看。”
万俟玉翎转过头,眼中是熊熊的欲火。
纱裙?那就是那一夜被他撕碎的情趣内衣,还好她准备了几套。
马车上施展不开,罢了,今夜,她就允许自己最后放纵一次,迎接他所有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