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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柏琛在离开酒店的时候,遇到了正巧归来的傅曲洋。
仇人见面,正面交锋。
瞬间仿佛周围的气氛凝固,几个随从的人和安保都感觉到了气氛的凛然,危险的感觉侵临。
傅曲洋拄着手杖,轻笑的面容和煦,缓缓的朝着对方走了过去,边走还边说,“什么时候过来的?”
那样自然的问话,从容不迫,云淡风轻,真的宛如多年不见的好兄弟重逢,在询问下一顿想要吃什么的意思。
傅柏琛似笑非笑的俊脸,也异常的柔和,笑容清隽的让人心颤。
他说,“刚来,她不喜欢看医生,对医院也没什么好的感觉,不过,生病怎么也都需要看医生的,对吧?”
“是啊!”傅曲洋低了低头,却在临近的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给了傅柏琛一拳。
突如其来的拳头,傅柏琛并不是没有防备,也不是不能躲开,毕竟傅曲洋的腿脚不便,也算是略有‘残疾’他一个正常人怎么会躲不开?
但傅柏琛没有那么做。
他很清楚,傅曲洋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傅柏琛,谁让你打她的?”傅曲洋脸色突变,之前的和煦当然无踪,取而代之的阴冷鸷酷狠戾,“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做?她充其量就算你前妻,你一个前夫,有什么资格打她?”
这股怒火在傅曲洋心底压抑了多时,他在看见顾汐身上的伤痕时,就恨不得冲过去打死傅柏琛算了!
但出于身份的考量,他不能这么做。
真是一忍再忍。
终于在见面的瞬间,无需再忍了。
傅柏琛高大的身形踉跄,抬手擦了擦唇边的些许血渍,宛如神袛的脸上闪过一丝的阴鸷,凉薄的唇微启,“那你呢?就有资格娶她了?”
“总比你有资格吧!”傅曲洋冷笑着,自信高涨。
傅柏琛失声冷笑,扫了一眼酒店房间上空角落,“看看,你在每个房间,随处可见安防的这些摄像头,遍布各种监视器,你要干什么?”
监视人也没有这么监视的吧?
摆明了心里有鬼,才会各种猫腻!
“我和顾汐是夫妻,不管做什么,都是有原因的,她会理解的。”傅曲洋说。
“夫妻又怎样?夫妻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话落,傅曲洋马上还击,“这句话应该对你自己说吧!你当初还是她丈夫呢,却做了什么?给她下药!还她染上了毒瘾!”
“那件事是我做错了,我已经在努力争取她的谅解了!”傅柏琛说。
“你的谅解就是随意的打骂,和无休止的骚扰吗?”傅曲洋眼神寒凉,冰冷的嗓音更显肆虐,“傅柏琛,你还真是个人渣啊!”
傅柏琛星眸略微低垂,他也后悔过,尤其是当看到她身上遍布的伤痕时,那一刹那,他就明白了当日顾汐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含义了。
她是故意激怒他的,因为她太了解他,也了解自己了。
就是要用这种方式,逼出他的全部坏情绪,让他失控,不受控制,也只有这样,做出的事情,才会让顾汐没办法再接受和原谅。
那个女人,说到底,心里还是有他的。
念及此,傅柏琛扫去眸低的复杂,看着面前男人的脸色,更显阴沉,“顾汐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不管何时何地,也不管我做了什么,这点永远不会改变!”
“你对她的爱,就是伤害,不管是肉体,还是心灵!”傅曲洋凝视着对方的眼眸,仄逼着他的隽秀,“你不配爱她!因为你根本就不了解她!”
傅柏琛远山般的浓眉紧蹙,“我怎么不了解她了?”
“你如果真的了解她,那你知道有关她母亲的事吗?”
他冷笑,“她母亲怎么了?”
傅柏琛隐隐记得,认识顾汐的这十一年里,她很少或者从未提起过有关自己母亲的事情。
顾汐年幼的时候,母亲就过世了。
她的记忆很少,也从来不会提及,感觉无关紧要。
但此时,傅曲洋提了,傅柏琛自然注意力吸引了不少,黑眸也明显紧缩。
“她母亲对她的影响,你知道吗?你如果知道,就应该知道,就算她身体完好,也不应该生孩子,但她却为了你,坚持的把孩子生了下来,你知道她付出了多少,又承担了多少!但是你,竟然没有保护好那个孩子,就从这一点,你就没有资格再去接受她!”
傅柏琛修长的身形顿住,脸色哗然。
他略微记得,当年顾汐第一次流产的时候,那次绑架事故刚刚结束,季洺止就说过,她不会要孩子的,流产就流产吧!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时他没有计较,但现在,傅曲洋也提了,就肯定不会是字面上的意思那么简单了!
傅柏琛眸色紧缩,上前一步,“什么意思?她为什么不会生孩子?”
顾汐这个女人,到底隐瞒了他什么!
傅曲洋看着他的眸中,流露出一抹轻蔑和不屑,冷冷的开了口,“顾汐其实……”
话还没出口,卧房门就打开了。
顾汐一脸病态的出现在门口,冷然的看着外面争执的两个男人,不悦的怒道,“你们唠够了吗?”
两人纷纷沉默。
“我不管选择谁,都是我的自由,你们一个前夫,一个现任,吵什么吵?我是物品吗?可以随意的推来换去?”
顾汐三言两语,两人都不说话了。
“我现在要休息!出去!都出去!”她哄散着,毫无血色的脸上,满含薄怒。
门被‘咣当’一声关上,留下一脸震惊和哗然的傅柏琛与傅曲洋,半晌才略微反应过来,难以置信的扫了一眼旁边的几个保安,也感觉他们这样争吵,似起不了什么太大的作用,于是傅柏琛便离开了。
顾汐回了房间,又继续躺在床上,难以退去的高烧,让她思绪更加混乱。
脑中好像被注入了滚烫的开水,难受的无法形容,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好不容易眯着了,半梦半醒间,似被人握住了手,那人紧紧的,像生怕她会跑了一样。
“汐汐,烧的太厉害了,乖,我们打点针吧!”那人的嗓音轻柔,听起来无比的熟悉。
感觉不到什么扎针的疼痛,顾汐也不是畏惧疼痛之人,只是不知不觉的,微凉的液体注入体内,手臂凉凉的,还有一丝舒服之感。
只是她的头很疼,怎么都治不好似的。
模糊中,她胡乱的呢喃了句,“我不想打针,柏琛……”
听着她睡梦中的呓语,都是喊着那个人的名字,傅曲洋的脸色,当即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