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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着男人力道沉重的手,一颗心都颤颤巍巍的抖动着。
“一定要我在你把救兵搬来之前,亲手毁了你母亲吗?”
兀自拉着夏帆,方信祁连头都没有回一下的往医院走去。
“你……方信祁,逼死我很开心吗?如果你不帮我,就不要阻止我找别人帮我。你这个魔鬼,如果我母亲因为你不让我去找别人而出事儿,我夏帆绝对和你鱼死网破!”
嘶声的怒吼,让方信祁猛地顿住了脚步。
没料想方信祁能突然停下动作,由于惯性向前方趔趄的夏帆,一下子就跌进了方信祁突然转过身的怀抱中。
被一只大手收拢住腰身,她刚想抬起头儿,就听到了头顶上有男人的声音,低沉的扬起——
“要想我救你母亲,你就给我放聪明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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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到方信祁发了善心,居然从美国那边请来了医疗团队给她母亲做心脏支架的二次手术,夏帆看这个突然转了性情的男人,目光变得越发的不解了起来。
没有让夏帆再医院继续待下去,也没有载着她回临海,方信祁驱车,将她送回了公寓那里。
难以想象这个男人转变的这么快,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但想到他之前做出来的种种,她还是一句话也没有和这个男人说,拉开车门以后,兀自就往楼上走去。
刚拧开门锁准备走进去的时候,一道突然出现的身影,以指间夹着烟的长身而立姿态,站在了她的身后。
“你……”
没想到方信祁居然跟了上来,夏帆错愕的抬着眼。
而一声没吱的男人,捻灭了眼底,就像是这个家的主人一样,迈开修长的腿就走了进来。
皱紧着眉,夏帆关着门,跟着走了进来。
“方信祁,你做什么?出去!”
虽然他帮自己的母亲找了关系,进行了二次手术,但这并不代表她准许这个害她亲人、逼她乖乖就范的男人进她的家。
“你的话似乎有点儿多,看来是恢复的差不多,有力气和我喊了!”
“你……”
没想到这个男人说起话来居然这么顽劣,夏帆出于本能反应的皱起来了眉头儿。
“有没有咖啡,帮我煮杯咖啡!”
毫不客气的要求着夏帆,方信祁随手丢了自己的西装外套,一副我是古代的王一样的姿态,姿势慵懒的坐在了沙发了。
松着自己的衬衫,匀称分明的机理,从散开纽扣的胸口那里,蛊惑的呈现着。
“你……”
夏帆垂着拳头,因为这个男人的行为,她的胸腔中蹭蹭的冒着火。
“没看过我的身子还是怎样?你要是想看,luo体给你看都没有问题,不过,我就怕你把持不住!”
“你……”
这个男人越来越张狂的话,让夏帆“刷”的一下子烧红了耳根子。
隐忍着心里的厌恶,她终究还是转身,去了厨房那里。
看着那一抹娇小的身影离开,方信祁沉了沉他灰色的眼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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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好了方信祁要求的咖啡,等到夏帆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完全没有看到那个男人身影的存在。
本来是以为这个男人已经离开了,却不想,她刚松了口气,就看到了玄关那里,一双铮亮的男性皮鞋,干干净净的出现在她的眼中。
紧了紧眉,她向卫生间那里走去。
还是没有看到方信祁的存在,夏帆本能反应的皱起了眉。
兜兜转转,她拧开她母亲房间的门把手儿的时候,她看到了那一抹颀长的身躯,背对着自己站在只拉开了一道缝隙的窗帘那里。
发觉她母亲染着淡淡尘埃味道的房间里缠绕着烟草的味道,她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儿。
“你怎么在这里?”
她真想知道这个男人到底知不知道,随随便便进别人的房间是不礼貌的行为。
夏帆语气不友善的走上前去,她知道她母亲有洁癖,所以不希望她母亲的房间里有男人抽烟的味道。
刚想抢过方信祁手里的烟,却见他直接就甩掉了手里的香烟,捻灭……
在夏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抓着她的手腕,将她直接压在了chuang上。
“唔……”
大脑被突然甩的昏昏沉沉,不等夏帆挣扎,染着烟草味道的唇,直接落在了她的唇瓣上。
碾-压着她的唇角,方信祁的力道有些重。
支支吾吾的反抗不了这个男人的行为,夏帆在伸出手去推搡他的时候,衣料被撕毁的破碎声音,在空气中浮动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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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像是脱了筋儿一样的 夏帆从睡梦中醒来以后,看到满身的暧-昧痕迹,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儿。
不知道方信祁昨晚是怎么了,一句话也没有和自己说,只是一味的冲撞自己,甚至离开了时候,也没有说一句话。
想不到那个男人为什么要来自己的家里,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母亲的房间里,她扶了扶额角以后,起身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昨天阮懿接受了手术过后,就被送到了医院重症监护室那里。
因为不被允许看自己母亲的原因,夏帆只好跟方信祁回来了这里。
梳洗完了以后,难得方信祁没有限制她,她就想去医院看了自己的母亲以后,再去找年家人,打听一下关系她爷爷他们的事情。
离上次穆少言告诉自己说自己爷爷被枪决的日期只剩下三天了,她一定要抓住机会,将这件事儿查个彻彻底底。
梳着马尾辫,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衬衫,牛仔裤下了楼,夏帆刚走出楼道,就看到了一抹让她意想不到的身影的出现。
看到离自己近到只有几米之遥的年毅南,她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一颗心都像是要弹出了心脏一样。
年毅南,他……从部队里回来了?
本能反应的后退着步子,夏帆这一刻心里凌乱极了,就像是她曾经想到自己再重新面对年毅南的时候会是怎样一个样子,如同得到了证实,她看到他的反应是震惊,当然还有心虚。
瞥过眼,年毅南看到了夏帆梳着辫子,脸色苍白的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他嗫嚅着唇,轻声的唤着她——
“小帆!”
他几个箭步走上前,把这个让他想了好久好久的小女人,紧紧的收入到了怀抱中。
这次他从部队里回来,完全是因为他母亲被告知突然患上了重病,前不久还被查出来患了尿毒症,他才不得已从部队里回来。
本来有了他母亲的事情就足够让他心力交瘁了,却不想他又听他的父亲说,夏家老爷子因为贪污受贿,夏宏涛因为和市长夫人扯在一起等一系列事儿,夏家整个家族的人都被收押在监狱里。
年毅南能猜得到,发生这样的事情,夏帆一定知道,所以他千方百计的要陪着这个小女人的身边。
只是他打她电话她不接,被告知一直在关机状态中,而他好久都没有联系她,让他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却不想后来又被自己的奶奶告知说夏帆的母亲又是患了癌症,又是患了心脏功能衰竭等一系列随时都会死亡的事情,他再也无法平静下来了,所以,他在昨天知道这一切以后,今早来了这里等夏帆,只为能够陪着她,给她鼓励,给她信心。
“小帆,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受苦了!”
想到她电话没接通,可能是在忙她母亲的事情,他也就渐渐的理解了,而不知道其实夏帆这段时间在被方信祁囚禁着。
被一双温暖又有力,还能给自己依靠的肩膀拥抱着,夏帆的心如同刀绞般难受着,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自己可以什么都不忌惮的被这双有力的手臂,紧紧的抱着,只是……
“我……那个,毅南,你抱我抱得太紧了,我……我快上不来气了!”
别别扭扭地从年毅南的怀中挣脱了出来,夏帆就像是犯了错误的小孩子一样,敛着眸,在身前不安的搅动着十指。
看着面色苍白的夏帆不像之前那样,有一种让他说不上来感觉的样子,年毅南微蹙着眉心。
“小帆,阿姨的事儿,我都听说了,我现在就和你去医院看阿姨!”
没有去提及自己母亲的事儿,年毅南故作轻松的说着话。
一听说年毅南要和自己去医院那里,夏帆当即就拒绝了。
“……不……我,我不用你和我一起去!”
医院那里现在全部都是方信祁的眼线,她让年毅南陪自己去,那完全是往枪眼上撞,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发觉自己说话,情绪有些激动,以至于年毅南皱起了眉头儿,夏帆抿了抿唇,都一种迂回的口吻,重新嗫嚅着唇——
“我……我就是,我的意思是……医院那里有些脏,而且我妈妈还昏迷不醒,你……还是不要去了吧!”
夏帆磕磕绊绊的说着话,语无伦次的样子让年毅南眉头儿皱的更紧。
不懂夏帆为什么对自己不热情、还一副带着担惊受怕的样子,年毅南很敏锐的察觉到了有哪里不对劲儿的地方,但他还说不上来这种感觉。
“没事儿,我在部队那里什么脏活儿,苦活儿都干过,还会嫌弃医院的环境糟糕吗?阿姨没醒也没关系,我看看她就行,走吧,我们去看阿姨!”
被年毅南塞进了车子里,夏帆心中的忐忑,更加的不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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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不想年毅南去医院,更何况她母亲知道了年毅南的身份以后,更加排斥自己和年毅南走在一起,所以她一定不能让年毅南去医院那里。
思来想去,反正她是要去警察看自己爷爷的,她就和年毅南说先去看自己的爷爷。
也知道夏帆爷爷和二叔都出了事儿,年毅南也就开着车去了警局那里。
因为夏元明三天以后就被执行枪决的原因,警局方面,让夏帆和夏元明见了面。
看着自己爷爷削瘦到只剩下了一层皮包骨,夏帆打心底里心疼着。
只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已经无力回天,她真的是求路无门!
“爷爷!”
面色苍白,面容憔悴不堪的爷爷第一眼落在她的眼中,夏帆的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吧嗒、吧嗒!”的往下滚落。
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夏帆站起身想要去触及自己的爷爷的脸,却被旁边的协警,冷声的呵斥着。
“老实儿点!”
不友善的语气,让夏帆的悲恸只能变成无声的抽噎。
抿着唇,她眸光带着层层泪雾的看了看,只见自己的爷爷在另一侧,示意自己要冷静。
被逼得没有办法儿,夏帆只得安安静静的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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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年毅南并没有老老实实地在车子里待着,吸了差不多三根烟以后,他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找到了夏宏涛,他眉眼湛黑的看了看明显憔悴了下来的男人。
“说吧,你和我母亲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年毅南这次从部队里回来,发现了一件事儿,那就是她母亲会患病的原因,居然是因为夏宏涛。
以往他没怎么注意自己母亲的行为,虽然知道母亲和父亲之间的感觉不像其他同龄夫妻那样来的和和美美,但至少,也算是相敬如宾。
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母亲居然在自己父亲之外,找了其他的男人。
虽然他还在向夏宏涛求证关于他和她母亲关系的最终答案,但这无非是在让他自欺欺人的知道这个答案的更加的坚固。
她母亲患了尿毒症,在一次昏昏沉沉睡觉的时候,迷迷瞪瞪的唤了夏宏涛这个名字。
唤着这个名字的同时,还说了一些让他现在想来都犯恶心的话。
耷拉着脑袋,被年毅南毫无迂回的质问着,夏宏涛垂着的眸子,瞳仁怔了怔。
抬起头看了一眼年毅南,夏宏涛浑身不由得哆嗦了起来。
他猜,年毅南一定不知道,其实他并不是年家的孩子,他是夏家的孩子才会啊,他是自己和姜静的孩子啊!
被夏宏涛只是以一种注视的眸光对待着,年毅南又掀了掀薄唇——
“她说她很想你!”
一句让夏宏涛眼仁都不由得湿润了起来的话,他的肩头儿都跟着抖了抖。
这段他和姜静的地下-情,一直都在暗中进行着,当年为了巩固夏家的势力,夏宏涛不能让夏宏波一样娶了喜欢的女人,他只能忍痛割爱,放弃和姜静的感情,改为娶梁倩。
就是这样,姜静也不枉情深的嫁到了年家,为的就是可以帮衬着夏家,让夏宏涛以后接管夏家的时候,可以有结交的盟友。
流下了泪水,夏宏涛知道自己负了姜静。
他一直都是一个挺花心的男人,家里有妻子,还有对自己始终如一的姜静,还和其他的女人有染,而这次自己被撸了下来,就是因为染指了市长夫人。
“她……现在怎么样?”
没有忌讳年毅南知道他和姜静之间的事情,夏宏涛声音沙哑的问出了口。
“尿毒症和肾衰竭并发症,已经摘掉了一个肾,估计……活不了太久了!”
年毅南很平静的说着话,虽然事情都不在她的意料之中,但是夏宏涛的这副表情,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什么?”
听到这个悲惨的消息,夏宏涛吃惊的长大了嘴。
“怎么会这样,她……她的身子一向不都是挺好的吗?”
真的不敢相信姜静会得了这样的重病,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姜静的身体状况不错,只是……这样的事情,完全就是要了她的命啊!
“之前是挺好的,知道你出了事儿,还是因为其他的女人,估计是一阵急火攻心,就患了病!”
年毅南长吁了一口气,然后随手摸出来一根烟。
“要来一根吗?”
看着夏宏涛的神情,年毅南问着,他不知道他现在的样子让自己的母亲看到会怎样。
一个都要将死的人才流露出这样懊悔的表情,他除了无奈的叹息之外,真的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
拿过了年毅南递过来的眼,双手扣着手铐的夏宏涛,有一搭,没一搭的吸着。
层层萦绕开来的雾霭,迷蒙了夏宏涛的一张脸,让他的记忆倒回到了三十几年前。
回荡的记忆最终定格了姜静那一张巧笑的脸,夏宏涛丢在自己手里的烟,双手抱住脑袋,失控的哭出了声。
他负了一个情深的女人,到头来,他给不了她幸福,还给了她无尽的伤痛,夏宏涛从来没有任何一刻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罪大恶极的罪人。
看着夏宏涛哭了的样子,完全没有一个军人的风采,他蹙起了眉头儿。
只是他还算庆幸,自己不是自己母亲和他的孩子,不然……
“让我见见她,让我见她最后一面!”
还有几天他就要被枪决了,最后的几天,他一定要看她一眼,不然她就算是走,也不能走得安分。
没想到事到如今,他还有脸说要见自己的母亲,年毅南吸了一口烟,嘴角扯开了菲薄的岑冷——
“你凭什么见她?还想给她带去痛苦?她都要死了,你就不能让她安安静静的离开吗?”
虽然说他年毅南能够看淡生死,但是他真的不想他的母亲,死之前还要看这个让她伤心了一辈子的男人。
“让我见见她,毅南,我求求你,你让我见你妈一面,我……我还有好多话要和她说!”
不能娶她,不能给她承诺,但至少他还可以给她一个死了之后的承诺。
听着夏宏涛要自己“毅南”,年毅南的心里直犯膈应。
“我不会让你们见面的!”
既然事情一直都是在暗自进行的,那就让事情一直都这么瞒下去吧。
不是他心狠手辣,而是这样的事情,关系到的是夏家和年家两家人的名誉问题,他这么做,也是在为两家人保存名誉。
“毅南……”
“这件事儿没有商量的余地,我不让你们两个人见面也是为了两家人着想,如果你不想夏家和年家的面子,在凉城遗失殆尽,就尽管闹下去好了!”
年毅南威胁的话,让夏宏涛瞬间就像是斗败的公鸡,瞬间蔫吧了下来。
听着年毅南的话,夏宏涛忽的觉得也在理,只是……他真的好想好想见姜静一次。
抓了抓头发,思绪凌乱的他,忽的脑海中浮现出来了夏帆这个名字。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他抬起手,抓住了年毅南的手腕——
“你……你和夏帆还在交往?”
声音颤颤巍巍的问出了口,夏宏涛惊颤才想到这件事儿,既然事情年毅南也都知道了,那他就不会再允许他和夏帆走在一起。
被问及到了他和夏帆交往一事儿,年毅南蹙了蹙眉心——
“怎么,到现在了,还想拆散我和小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