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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浅歌愤怒的站起来,指着中年男人,浑身都在颤抖,“你这个人渣,竟然为了一时的欲望杀人,你等着吧,看你会不会把牢底坐穿。”
中年男人的面容呆滞,在看到夏浅歌的时候,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她蹲下去,把花若惜搂在怀里,警惕的看着中年男人,“你想干什么!”
“哼,不是说要我牢底坐穿吗?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中年男人肥腻的脸上都是凶狠。
“来人啊。”中年男人大喊了一声,本来没有走远的小弟立刻就过来了。
看到面前的场景,每个人的表情都精彩纷呈,有惊讶,有错愕,还有害怕。
一个稍微年小的小弟走出来,颤颤巍巍的指着正在流血花若惜,“老,老大,你,你杀人了。”
他们都是最近村里的地痞流氓,最多做一些打家劫舍的勾当,犯大事的事情他们还没有做过。
“老大,要不我们跑吧,这两个女人衣着不凡,要是惹到什么大人物……”站在他身后的小弟嘴唇轻颤,一脸的惊慌。
“是啊,老大,跑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要是待会儿这两个女人的同伴过来了,我们就完了。”
中年男人被说得烦躁,“行了,我一直告诉你们什么来着,出来混不要胆小怕事。”
他顿了顿,又吐出了一个字,“走!”
这突变的画风让几个小弟的嘴角同时抽了抽,脚底抹油拔腿就跑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夏浅歌紧绷的神经渐渐松懈下来。
她满是心疼的从腰上取下装饰的腰带绑到花若惜的身上,希望能止血。
捂住花若惜的伤口,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
“若惜,你怎么样了?”此时,花若惜脸色苍白如纸,平常润红的嘴唇毫无血色。
她伸出手来,握住夏浅歌颤抖的手,对她摇摇头,“我没关系,只要你没事就好。”
“流那么多血怎么可能没事,若惜,你坚持一下,我立刻背你出去,让陆爷救你。”她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把花若惜从地上扶起来。
花若惜浑身无力,肚子上的头痛让她起来后几乎又摇摇欲坠的倒下去。
她堪堪扶住花若惜,肚子让隐隐传来的钝痛让她几近崩溃,看看旁边的花若惜,她一咬牙直挺挺的站着。
现在,她必须坚强起来,不然她和花若惜都得死在这里。
扶着花若惜,拖着沉重的脚步往马路边走去。
走了好一会儿,很快?她就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容易。
体力的透支,再加上怀孕,身上拖着一个人,浑身疼痛让她想要放弃。
头脑晕晕乎乎,眼前的场景也越来越模糊。
她的头上流了很多冷汗,柔顺的头发被汗水粘黏在一起,看起来很是狼狈。
花若惜也意识到她的情况不太好,便强忍着疼痛扯了扯她的衣袖,“浅歌,要不我们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
她实在是没了力气,点点头,扶着花若惜坐下,自己则是一屁股坐下来,捂住肚子。
花若惜担忧的蹙眉,“浅歌,你的肚子没事吧?”
她勉强的笑了笑,“没事,就是有点疼,一会儿就好了。”
视线转到花若惜的肚子,血已经不流了,被染红的白纱裙看起来触目惊心,她鼻子一酸,眼泪又掉了下来,“若惜,你怎么那么傻?那个男人明明刺的是我,你为什么冲上来?”
她们虽在一个屋檐下,她和花若惜接触不多,她心里明白,她们的关系还没有到值得花若惜舍身替她送死的程度。
花若惜则是柔柔一笑,柔和的眉眼让人感觉如沐春风,“浅歌,我们是朋友,再说,你的肚子里还有孩子,如果你们俩出了什么事情,墨凉怎么办?”
她不自在的低下头,花若惜竟然把她看得那么重要,她以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把花若惜当情敌来看。
她偏过头,“若惜,你是喜欢墨凉的吧?”
“对啊,以前喜欢,现在,也还喜欢,只不过,我知道他心里有你,只要他能够幸福我就满足了。”花若惜的眼里带着小姑娘的憧憬,又如燃尽的烟火般瞬间泯灭。
看着她眼里黯淡下来的光,她伸出手去握住花若惜柔若无骨的手,“没关系,相信还有更好的在未来等你,谢谢你,若惜。”
“不用谢,我知道你一直在防备我,以后,希望你也能把我当朋友。”
夏浅歌脸颊微红,坚定的点点头,“你放心,我会的,以后啊,你就是我的好朋友。”
估计受着伤还能这么没心没肺的谈心,也只有她和花若惜了。
……
心无芥蒂后,还是要继续赶路的。
夏浅歌扶着花若惜走了许久,感觉还是在原地踏步,周围除了树还是树,黑漆漆的一片,一点光亮都没有。
抬头树荫遮天,连星星都看不见,也找不到能够辨别方向的东西。
这下她是彻底没辙了,体力几乎耗失殆尽,嗓子也口干舌燥。
估摸着,她们差不多在森林里面兜兜转转一个多小时了,还找不到出路。
“若惜,你还能记住我们刚刚来的时候的路吗?”因为严重缺水,嘴唇刺痛,声音也变得沙哑。
花若惜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手捂住伤口,一手搭在夏浅歌的肩膀上,若不是她支撑着,花若惜估计早就倒在地上。
她忘了忘四周,这漆黑的树丛像是张牙舞爪的像她袭来,想来血盆大口似乎是要活吞了她,打了一个冷颤,身子不自在的往夏浅歌身上靠。
“这个地方,除非是有手电筒,人眼很难适应这个黑暗,浅歌,要不我们坐在原地等等,天亮了墨凉就会带人过来救我们了。”身上的疼痛且不说,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更别说救援了,等是她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
话刚出口,就立刻被夏浅歌否决了,“这怎么行?你的伤可耽搁不得。”
她把花若惜架起来,继续往前走。
偶有丝丝亮光从树叶的缝隙照射下来,影影绰绰的树枝看起来格外的渗人,冷风从耳边吹过,让她脊背发凉,身上的鸡皮疙瘩也起了一地。
“啊。”突然,她脚下一踩空,她和花若惜就顺着草丛翻下去。
连翻了几个跟斗才落地,肚子传来撕心累肺的痛,用余光看了一眼旁边表情同样痛苦的花若惜,她无力的闭上眼睛。
隐隐约约间,她听到了有人叫她的名字,“浅歌,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