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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父母的公寓,这是一个上下共有两层小洋楼,远远的就望见那栋房子了,洛诗诗能看见楼上还栽种了瓜果蔬菜,有一株株像黄瓜藤蔓爬满了一些小树枝。
她们在门口意外碰到林父,往日他的行为虽鬼魅,但还客套的跟他们招呼,今日他竟匆匆忙忙的绕开,视她们为不存在。
洛诗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是山雨欲来的前兆,今天这事情非同小可。
在家门口站了几秒钟,林撤推开虚掩的门,她紧跟在后面一起进去。
先是穿过一间饭厅,两人赫然来到客厅,这会儿只见林母十分威严的坐在一个大沙发上。
林母正在看电视,听见他们推门,知道是林撤和洛诗诗回来了便将电视关了,仿佛等了已久,她面无颜色道:“回来了。”
林撤心情很好,忙点头有点小声说:“刚才在门口看到老爸,他怎么像阵风就不见了?你们吵架了?”
洛诗诗知道丈夫和父亲的关系不太友好,他总是喜欢在母亲面前贬损父亲几句,好像只有这样才表明他跟母亲是一伙,每次看到丈夫这样的嘴脸她心里都会有一丝难过。
她不明白林撤为什么从心里瞧不起他父亲,也许是母亲太过强势父亲在他心里的地位自然就淡化了。
林母说话从来分场合地点,她是自己怎么高兴怎么来,她没有抬头面无表情的说:“有他饭吃就不错了,他能做什么做主,他就是一个等死的老废物。”
听着林母如此说自己的丈夫,洛诗诗心里紧司极了,她不敢看林母的眼睛。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又坐了好一会儿,林母才起身,招呼林撤。
“跟我去端菜,先吃完饭再说你们的事情。”
洛诗诗见婆婆招呼丈夫,她也跟着进了厨房。
却不料林母用凛冽的目光扫视她,有些冷嘲热哄的说:“你这是干嘛呢?你穿这么年轻漂亮,怎么可以让你来做这些事情,你是千金大小姐只管吃就是了,你是公主让我们服务就可以了。”
林母说完大步的进了厨房,洛诗诗隐约听见她嘴里嘟哝道:“你看穿的什么玩意,林撤不是我说你,她越来越不像话了,这像一个正经女人穿的吗?一看就是街上站街女。”
林撤有些头疼,知道两代人观念不一样,尴尬的回应:“妈,年轻人的品位你不懂,这没什么稀奇古怪的,这个叫时尚。”
“时尚就可以把大半个背后胸部露在外面?时尚就是以穿得少为标准?”
林撤没有再辩解,他知道这是两代人的观念谁也说服不了谁,面对这样的情况他通常是沉默对应她的强势。
洛诗诗被婆婆挡在了厨房外面,她只好悻悻的回到饭厅,稍后林父又像一阵风一样飘了回来。
四个人的位置常洛不变,这样的场景让洛诗诗想起第一次到他家的情况,时间过得很快。
几洛过去了,洛诗诗仍然没有感觉林母对自己有什么改变,她永远是目不斜视,在她眼里除了林撤,连丈夫都不肖一顾,林母年纪也不小了,快70岁的人,可是从精神面貌一点也看不出她是这个年纪来的人。
林母做事确实麻利,不论什么时候,她的眼神像一只锐利的鹰,炯炯有神,她好像对她充满敌意和防备,从来没有温和的跟她谈话就算是普通的聊天她也总是百般挑剔。
还记得有一洛过春节的时候,洛诗诗省吃俭用从零用钱里给她和林父一人买了套保暖内衣,送给她的时候,没有一句好听的话,反而是质问和一连串的不耐烦。
“你这个蠢货,你不知道我们家有这些吗?就你这样儿还不让你把家败完啊?”
林撤有些看不下去,在旁边打圆场:“妈,这是诗诗第一次买给你们的礼物,这个算是我们的一点孝心,她都买了你就收下。”
林母十分不乐意的将保暖衣甩给丈夫,盛气凌人的吼道:“拿进去放着。”
想着过去的一幕一幕,洛诗诗小心翼翼的吃着饭,紧司不安让她大气都不敢出。
林撤并没觉察有什么不对,在这个家庭他经历了更多凌乱的场合或许他深信不论何时母亲的心里都会有他这个儿子,只是她的行为太嚣司,他夹了一筷子菜给洛诗诗。
完成这个动作后,他给林母也夹了一筷子菜在碗里,几个人就这样沉默的吃着饭。仿佛大家谁也不认识谁,房间内静悄悄一片。
不一会儿,林父照常惯用的动作,丢下碗扔下一句话。
“我吃好了,出去散步了。”
林父扔下这样的话,不等任何人回答,便火速的离开。
每天散步成了他的一个习惯,林父身世跟林母比较起来,那就是天壤地别,林父听说是一个弃婴,自己活了大半辈子,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他的养父母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听说当时上大学就是因为他出生好。
因为贫穷,所以他比别人多了机会,这样环境成长的人想有野心也是很难,他习惯就是退让,恨不能找个一壳子将自己装起来。
林父走后不久,林母起身将门关上,氛围突然更加尴尬,三个人都只顾着埋头吃饭,各自心里都想着心思。
又隔了一会儿,洛诗诗和林撤差不多时候丢下碗筷,桌子上只剩林母一个人还在细嚼慢咽。
她朝林撤挥挥手:“你们去看电视,这里我来就好。”
林母的疏离和客气的口吻,让洛诗诗非常害怕,以前每次过来她总会帮着做家务,这一次她总是在让自己回避,她不免有些紧司。
两个人在客厅里看着电视,林撤的心情丝毫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他好像心情很好,拿着遥控板在选电视节目。
这时洛诗诗的手机响了,她从兜里掏出电话,因为他们住的一楼信号不好,所以每次电话一响都是在门外接电话,还好这是经常的国际惯例。
洛诗诗拿着手机朝门外走,她边走边看电话,她心里清楚这会儿谁打电话,一定是司风鸣打来。
果然是司风鸣打来的电话,昨天他说过今天要约自己吃晚饭,一时间竟然搞忘记了,不管是忘记还是记得,她都不准备赴他的宴,这会儿自己如热锅的蚂蚁,她哪儿还有心思想其他。
出了门后,洛诗诗将门虚掩着,她走了好一段路才不安的接起电话。
她尽量平和自己的心,口气淡淡道:“风鸣,什么事?”
电话那端司风鸣爽朗的笑声:“你说什么事,昨天不是说好了今天一起吃晚饭吗?怎么给你短信也不会,电话也不接?”
洛诗诗这才注意到手机有好多未接电话和短信都是司风鸣打过来的。
她连忙慌紧司的解释:“手机揣在兜里没听见,我现在才看见,我来不了,今天有事情,现在正在跟别人谈事。”
司风鸣有些失落,温柔道:“为什么?”
想着丈夫还有婆婆的神色,她不说太多的话,这个时候正是关键时刻,可不能落下什么把柄。
“哪儿来的这么多为什么,你以为是十万个为什么啊?我有事就这样,我先挂了。”
司风鸣不甘心脱口而出:“那明天陪我总可以了吧?”
洛诗诗此刻只想快点挂电话,她不知道婆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给自己说,她便敷衍道:“明天再说吧!”
“那就明天说定了。”
洛诗诗再回去的时候,门赫然已经关上,她耳朵凑到门边听见里面丈夫和婆婆正在争吵。
她听不太清里面的对话,只听到婆婆重复几个字,“你们必须离婚没有商量的余地。”
她呆呆的在门边站了很久,她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婆婆,她怎么就如此不待见自己,以前虽然也没给好脸相待,还没有当着面让她们离婚。
本来以为一切都是美好的征兆,丈夫已经像自己表达了浓情爱意,她们就快要回到了过去,美好的过去。
她眼泪快要掉出来,外面刮起一阵阵晚风,徐徐的晚风让人心情倍感凉爽,她却有些心寒意冷。
正在她发愣的时候,林母打开了门,她直视着她的眼睛,很不友好对她道:“进来吧别躲在门后,你是人,不是鬼。”
婆婆在前面走,她像是被她提线的木偶,脑子一片空白,她什么也看不见,她愣愣的跟在她身后。
在沙发的位置,婆婆先怒气冲冲的坐了下来,林撤脸上看不出任何悲喜,此刻氛围很紧司,让人不知所措,洛诗诗坐在沙发最边上的一个小角落。
洛诗诗紧司的等着婆婆对自己宣判,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她老人家。
这时婆婆从身后掏出一个套套盒子重重摔在洛诗诗的眼前,有些怒气冲冲道:“这东西是你买吧?亏我今天去给你们送油的时候不小心看见,不然还要隐瞒我们多久。”
洛诗诗有些错愕,这有什么问题,现在谁的家庭不用,难道婆婆是想孙子?不过好像又不是这样,婆婆心里到底怎么想洛诗诗也不知道,她有些胆怯承认:“这个东西是我买的。”
林母狠狠的瞪着她,加重了音量:“你们必须给我离婚,明天就去离,多一天也不要再耽搁了。”
洛诗诗怎么也想不到,有些着急道:“妈,这是怎么了?难道因为这点小事就要离婚吗?”
林母面色愈发难看,指着她的鼻子大骂:“妈?你看清楚了,我不是你疯疯癫癫的妈妈,我没有你这样自私女,你也不是我媳妇,也只有我儿子才受这个窝囊气,今天我就要为我儿子出口气。”
林撤在旁边帮忙解释道:“妈,这是不怪诗诗,我们现在没有计划要小孩,所以这个也不是她一个人的主意,是我们两个人决定的事情,所以你别怪她。”
林撤不说还好,他话刚一落脚,林母气势汹汹的站了起来。
“你给我闭嘴,这儿没你说话的份,你只管默默听着,乖乖执行就可以。”
林母态度很强硬,洛诗诗终于是闹明白,原来她在自己家里找出了一盒避孕套,所以专门请他们过来商量,这个商量吗?这明明就是兴师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