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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心里不怎么想吗?”肖湘垂眼看着她,挑了挑眉。
名可不说话了,好吧,她确实想。
一直寄人篱下也不是办法,更重要的是跟着的还不是理智的人,哪怕这部片子播出,哪怕他们的名声大作,胸襟太小,将来也不会有多少出息。
她不是瞧不起人,只是要为自己的将来打算。
“我们现在还欠缺经验,这事回头再想。”她招了招手,笑说:“过来看看我的计划书。”
“好。”肖湘拉了椅子在她身旁坐了下去,逐字逐句和她在屏幕上看了起来。
其实那个选秀的主意是名可说的,她们开会之前在办公室里就是在商量这事,她也想了不少点子,但总的思路都是可可的。
只不过可可在开会之前已经跟她说了,自己得罪了徐年华,所以开会的时候要肖湘把这个计划说出来,要是换了名可来说,徐年华不一定会高兴。
肖湘忍不住想,幸好名可有先见之明,那个姓徐的男人还真是小气得很。
……
离开社团之后名可收拾了东西,拿了小包包就要出门。
肖湘看到她出去,忍不住问道:“你头上的伤还没好,去哪里?要是逛街我陪你去。”
“我要去医院换点药。”她道,明显有点底气不足。
“我陪你去。”肖湘把手里的东西一放,拿了小包包,换了鞋便追上了她。
名可蹙起眉心,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北冥夜说过要她下午差不多这个时候在老地方等,他的司机会把她载回帝苑。
她额头上的伤口得要每天换药,到时候还要做一个小小的美容手术,要不然会留下疤痕。
可她回的是帝苑,怎么可以让肖湘跟着?但肖湘却真的已经跟上来了。
名可没有办法,只好拿起手机给那个没有储存的陌生号码发了条短信,说她自己去医院换药可以了。
也不知道那家伙会不会生气,可是,总不能让肖湘知道她和他的关系吧。
发过短信后她才总算松了一口气,和肖湘离开学校上了公交车,去了附近一家医院。
等换完药出来的时候,名可抬眼一望,竟看到了北冥夜口中的那辆普通车子,这车子在这路上看到还是超级挺抢眼的。
肖湘也是一眼便看到那车子,吹了声口哨,她说:“东陵的有钱人就是多,那些豪车跑得到处都是。”
名可却在医院的台阶上停了下来,这个情形不知道该怎么办,思索了片刻她说:“肖湘,我还有些事情要做,你先回学校吧。”
“我怎么可以丢下你一个人?”肖湘已经下了台阶,回头看着她,眉心也皱了起来:“你是病人,我得要陪着你,你去哪里,我陪你去,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要买?”
“我……”她咬了咬唇,迟疑了片刻才道:“我想回家一趟拿点东西。”
“那我陪你回去,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家在哪里。”肖湘返回走了几步,拉上她的小手:“走,要快点,要不然等回来的时候班车要没了。”
“肖湘……”名可却停了下来,扯了扯她的手,好一会才说:“其实我约了北冥洵,想跟他商量一下资金的事。”
肖湘脚步一顿,回头看着她,眼里顿时染上兴奋的光芒:“你怎么不早说?原来你和那个北冥部长关系已经这么好了,今天那个徐年华还闹着要自己去找他,我也不想和他争辩了。不过,你和北冥洵吃饭的时候得要提前跟他打声招呼,你跟他关系这么好,应该没什么问题的,他们这些大人物不会在意这点小事情。”
名可一直保持着沉默,好不容易等她说完,她才笑了笑:“你先回去吧,我告诉他我在这里,让他来接我,你先回去好了。”
“好,我不妨碍你们。”肖湘放了她的手,但还是忍不住又回头她身旁,低头浅声问道:“快说,你和北冥洵是不是真有那种意思?”
“没有。”名可用力摇了摇头,盯着她,一丝怨念:“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你知道我们只是个学生,他们是做生意的,事情要是传出去,人家会觉得我行为不检点。”
“什么行为不检点?不就是谈恋爱吗?你想太多了。”北冥洵又不是结了婚的人,就算名可和他的事被公开,大家也不会觉得名可是跟了一个大老板,做人家的情妇。
“我跟你说,北冥洵这个人我也了解过,他还是个黄金单身汉呢,你就是太小心了,才会把这些事情当一回事。你和北冥洵谈恋爱,大家只会觉得幸运,谁会笑话你?羡慕都来不及。”
名可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如果真的是单纯谈恋爱,那其实没什么,可她和北冥夜之间有那份协议在,她潜意识里就觉得自己是北冥夜养的女人,是那种不能见光的关系。
至于为什么会拉上北冥洵,或者连她自己也说不清,至少她和北冥洵之间不是那样的关系,说出来心里没那么重的负担。
“你快回去吧,等会错过班车,我看你怎么回去。”她催促着。
“大不了就打车呗。”肖湘耸了耸肩,一脸不以为然:“我还想看看他开什么车子来接你呢。”
“肖湘。”名可咬着唇,瞪了她一眼。
肖湘无奈,终于还是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看着她上了班车,班车滑进了车道远离了这一方,名可才松了一口气,拿紧了手里的药,匆匆忙忙往那辆车子跑去。
跑得太急,下台阶的时候差点一不小心踩空滑了下去,但幸而有惊无险,顺利来到车子前。
那车子的玻璃完全是反光的,她完全看不到里头的情形,只好敲了敲车窗,但里头的人没有任何动静。
她咬着唇,又敲了敲车窗上的玻璃,终于佚汤把车门打开,走到后座为她开了门。
等车门被打开,名可才看到北冥夜居然坐在里头,这一吓,吓得她又乱了几分呼吸。
她低垂头颅,小心翼翼上了后座,看着靠在椅背上正在用笔记本做事的北冥夜,心里惴惴不安的,想说话却又怕打扰了他。
佚汤上了车之后,车子终于开动,缓缓驶上了车道。
名可一直不说话,只安静待在一旁。
等北冥夜终于做完自己的事情,把电脑合上,她才细声说:“肖湘一定要跟着要陪我去换药,我怕她……我怕她会知道我们的事情……”
“我和你有什么事情?”北冥夜把笔记本放在一旁,长指往兜里探去,可当触碰到那只装着雪茄的木盒时,又似想起了什么,眼底眸光微闪,终于还是把手收了回来。
修长的腿交叠起来,斜斜靠在椅背上,放在窗边的手撑着额角,状似无聊地看着车窗外的景致。
名可实在猜不透他这一刻在想些什么,更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生气,她低垂头颅,迟疑了好久才又说:“我怕她知道我要去帝苑,所以才会跑到这里来。”
北冥夜不说话,依然看着窗外。
名可也不敢说什么,连大气也不敢透一口,在他身边的时候压力总是那么大,说句话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说错话会惹他不高兴,不知道会给自己换来什么下场。
车子还在道上缓缓开着,透过车窗往外头看,街上一直都是这么热闹,车水马龙,处处繁华。
名可的心思开始有几分涣散,刚才在医院里吃了药,这回居然有点昏昏欲睡了。
刚躺了一会,忽然竟听到一把低沉的声音从身边响起:“你当真这么怕我?”
她吓了一跳,瞌睡虫立即被吓掉了一半,忙抬头看着她,他正低头看着自己,目光深幽,完全看不清那双星眸里头藏了些什么。
她忙摇头,可摇完头之后脸上又添了几许苍白,又缓缓点了点头,她轻声说:“怕,很怕。”
“你倒是诚实。”北冥夜浅浅笑了笑,谁也不知道他这一点笑意是真心还是假意。
名可却觉得他哪怕笑也像戴着面具一样,那笑意里头全是疏远和淡漠,似乎不管什么时候,他的笑总是这样。
这个男人如同没有心一样,不管他是怒还是笑,仿佛都不是发自真心的,当然,她似乎也很少看到他发怒的一面。
只是偶尔在他一个挑眉,或是一个沉眸的小动作后,她就能感觉到他这一刻是不是在生气。
“坐过来。”他忽然说。
名可还是有几分不安,却又不敢不从,慢慢地往他身边靠近:“北冥先生,我真的无意想要冲撞你,我们说好的,你不会让我和你这种关系公布出去。”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好?”是她自己说了不愿意让学校的人看到,他没有阻拦才会每次送她上学的时候,车子在后门口的角落便停下,让她下车,但如果没记错,他确确实实没有答应过她什么。
名可握紧了小手,忽然又有几分害怕了起来,他确实没有答应过,但他既然都愿意让车子在角落里停下来,不直接停在她校门口,难道不是说他在这事上也愿意妥协吗?
见她咬着唇不说话,那张小脸的颜色却越来越苍白,北冥夜的目光忽然凝聚了起来,寒气也渐渐外溢:“你是真的怕我,还是真这么不愿意呆在我身边?”
“我……”是害怕,也是不愿意,但,这种话能在他面前说吗?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她忽然问,避开了那个敏感的话题:“来这里多久了?”
“不久。”北冥夜凉凉的长指在她脸上划过,“也就一个多小时。”
名可心里真的慌,他大忙人一个,居然在这里等了她一个多小时,这么长的时间,若是用在工作上,他可以多赚多少钱?这些钱,可别有想方设法算在她头顶上。
在这方面上,她怕这个男人,怕得很。
他说的话就像圣旨一样,如果他说就是要算在她头上,她想,他说了就一定会变成事实。
不过,她进了医院也不过是一个多小时,这么说,她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等在这里?难道说,他从学校一路跟随过来?
可他……为什么不直接在学校门口将她拦下来?
心里忽然有点小感激,不管他出于什么原因没有在校门口将她拦下,至少都是帮了她很大的忙,她和肖湘一起出来的,要是当时他出现把她带走,肖湘那边她就绝对糊弄不过去。
那张小脸上神色多变,北冥夜猜不透,事实上,也是因为没有花任何心思去猜。
斜靠在椅背上,他闭上眼,安静歇息。
名可思前想后,想了很久,才敢轻声说:“先生,我的书本都还在宿舍里,今晚……今晚我能不能在学校睡?”
他没有说话,她本不该再烦他的,但,真的有重要的事:“下周二考英语,我想回去复习。”
六月底了,各门科目都在准备期末考试中,虽然她成绩一直不差,但这不代表她不复习也能考出个好成绩。
北冥夜还是不说话,呼吸均匀,仿佛已经睡过去了一般。
名可心里真的是焦急,她和肖湘说过要回去的,晚上不回去,看不了书不说,还得要花好大的功夫才能瞒过去。
这样的生活,真的越活越累,隐瞒有时候真的是件很累人的事情,借口总是要一个接着一个想下去。
“先生。”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又唤了声。
如同刚才两次,他还是一声不哼,这模样,就连名可都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已经睡过去。
看来,今晚注定要去帝苑过夜了,其实她不该抱太多的幻想,像北冥夜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在意别人?
她闭了嘴,已经开始琢磨要怎么和肖湘解释。
车子还在道上行走,前面分岔路,左转是回学校的路,右转是去帝苑所在半山的方向,看着佚汤将车子开上右边的道,名可终于绝望了。
正要闭上眼,学着北冥夜一样静心休息,随便再想想等会要用什么借口告诉肖湘自己不回去,不料她眼睛才刚闭上,便听到身旁北冥夜低沉磁性到让女人沉醉的声音响起:“去学校。”
佚汤闻言,瞅了眼左侧后视镜,不见后方有车子跟来,立即方向盘一转,滑入中间车道,在到达路口前,驶上了左侧车道。
绿灯一亮,车子便上学校的方向开了过去。
名可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刚才分明已经死心了,就因为北冥夜临时一个决定,她感觉自己立即从地狱爬上天堂一样。
原来她的喜怒哀乐,还真的全都掌握在这个男人的手中。
“谢谢。”终于还是开了口,跟他说出道谢的话,云眸抬起偷偷看了他一眼,是真的感激。
她其实真的是个很简单很简单的人,给她一点阳光,她就可以活得很灿烂。
北冥夜垂眸看着她,对上他深幽到让人看不清的视线后,名可立即别过脸,躲开他的目光,不是心虚,只是,每次对着他的时候总会有几分不安。
其实名可心里是有几分忐忑和犹豫的,一方面希望快点过完剩下的夜晚,好早点离开他,另一方面又真的不想一直和他在一起,不想再被他压下,肆意欺负。
好矛盾,有时候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很快,车子又在后门远处那个角落停了下来,只是这时候比起早上人要多不少,路上来来往往的,多半都是学校的学生。
这么名贵的车子,就算不是迈巴赫,也是一样的抢眼。
名可心里有点虚虚的,只想快点离开,别让人看到她从这车子里下去。
刚收好自己的药打算下去,身旁的北冥夜忽然又开口说话了:“给你十五分钟的时间,把书拿好出来,时间到了,我会亲自去宿舍找你。”
名可一怔,顿时如同被人从头到脚淋了一桶冰水一般,整个人彻底冷了下来。
“你……你要我拿着书本……跟你回帝苑?”不是说好了放她回学校吗?他刚才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这男人,怎么可以这样欺骗她,让她白欢喜一场?
北冥夜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轻抿的薄唇冷漠如霜:“还有十四分五十秒。”
名可咬了咬唇,忽然用力推开车门。
车门“砰”的一声被甩上,看着她愤愤地向学校奔去的背影,就连佚汤也忍不住叹息了起来。
甩门甩得这么用力,看起来,气得不轻。
小绵羊居然也有发脾气的时候,还是当着北冥夜这头大野狼的面,这倒是让佚汤有几分惊讶了,他还以为,这辈子名可都不可能在先生面前发飙的。
从后视镜里看了先生一眼,他只是摇下车窗,点上一支雪茄安安静静抽着,仿佛对名可刚才的举动半点不在意。
佚汤也安了心,打开音乐,靠在椅背上闭目歇息。
名可是真的用奔的回到宿舍里,十五分钟,如果用走的,根本来不及。
她一点都不怀疑那个男人所说的任何话,他说过了时间会亲自去找她,绝对不是和她开玩笑的,这点上她还能分得清。
本来打算拿好书本上了车之后再打电话跟肖湘解释,没想到肖湘正巧吃过晚饭从外头回来,看到名可正在匆忙收拾书本,她眨了眨眼,一丝讶异:“你要去哪里?不是要和北冥洵吃晚饭么?”
“回家。”这是之前就想好的借口,虽然她的家里学校不算近,坐公交车至少要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但只要她早上起早点,还是能赶得及上课的。
肖湘很清楚这点,所以她说回家,在这种时候是最好的解释。
“你不是不想让家里人知道你受伤的事吗?”肖湘走了过去,靠在桌子上,看着她,还是有几分狐疑:“名可,你最近怎么回事?总觉得和过去不太一样。”
名可拿书的手微微顿了顿,侧头看了她一眼,勉强扬了扬唇:“奶奶的身体最近有点不太好,所以……我想多回去陪陪她。”
拿奶奶的身体来说事,心里真的有几分不舒服,但现在,她来不及找更多的借口了。
“你奶奶……”肖湘是知道她奶奶的事情的,癌症,一直在医院里治疗,也因为她奶奶的病,她爸爸的压力很大,一个人打两份工,真的不容易:“奶奶怎么了?是不是情况有变?”
“没什么,只是最近奶奶觉得一个人寂寞,我便多去陪她说说话,让她高兴点,身体倒是没什么,和过去差不多。”说到这里,名可心里真的有几分不安,说起来,她已经一个多礼拜没有去看过奶奶。
自从生命里出现了个北冥夜之后,她的生活完全乱套了。
“北冥部长会送我回去,放心。”为了让她安心,名可又补了一句。
谎言越来越多,她总觉得,等哪一天被拆穿,肖湘一定会气得从此不理她。
既然是回去陪奶奶,肖湘也不阻止了,只是叮嘱说:“记得抽时间看书,下周二要考试。”
她奶奶住院已经很长时间,似乎有一两年了,医院里有护士照顾着,平时也是她阿姨在看,如果情况不恶化的话,问题应该不是很大。
但,考试的日子却真的近了。
“我知道的。”把书本收拾好,一看手机的时候,名可吓了一跳,立即抱了书就要出门。
“别走这么急,当心碰到伤口。”肖湘追了出去,还是没想明白她做什么那么焦急。
“知道了。”外头传来名可的回应,这话才刚说完,人已经走出宿舍门前的长廊,走到大堂去了。
还真的走得焦急。
盯着她远去的身影,肖湘抿了抿唇,才回到宿舍里,把房门关上。
……
名可一口气跑到学校后门,只因为时间真的不多了,还好,终于在十五分钟耗尽的时候,她从学校后门奔了出去,往佚汤停车的地方赶去。
只要出来了就好,出来了他们就能看到她,北冥夜应该不至于连这几十秒的时间都等不及。
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当她抬头看着那辆豪车的时候,也同时看到了车子边上那两道身影。
北冥夜靠在车门上,手里拿了一支雪茄,正在悠闲地抽着,烟雾一圈圈升腾起,给这个本来就足够抢眼的男人更添了几分成熟沧桑的味道。
这样的味道,对于女人来说,绝对是致命的诱惑。
所以路上偶尔走过的女生,在看到他之后,基本上再也移不开视线。
别说那些女生,就是名可自己,在看到他的刹那,也是免不了有几分失神。
不过,她很快便清醒了过来,倒是看着站在她身边的女孩,心里升起了些疑惑。
其实认得北冥夜的人还真的不多,他从不以正面出现在商业或是八卦杂志上,上次来学校,大家也只是匆匆见过他,大多数人只知道帝国集团的总裁来了,却连见上一面都难。
对于他的魅力,名可无与伦比地清楚,因为不管在哪里,只要有他的地方,总是会有一道道爱慕崇拜的目光紧追在他身上。
她习以为常,虽然和他相处只有那么屈指可数的几天。
不过,让她微微讶异的是,现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女孩子,汤菲菲。
汤菲菲站在他身旁,不知道和他在说什么,偶尔会有几声清脆的笑声从两片薄薄粉粉的唇瓣溢出,每当笑得肆意的时候,便会情不自禁往北冥夜身上靠去几分。
北冥夜没有拒绝,只是安静听着她说话,目光深幽,唇角偶尔也会扬起一点弧度,谜样的笑意,让走过的女孩子几乎忍不住要尖叫。
有钱人果然真的都是这种德性,尤其还是他这种,既有钱又有貌的花花公子,遇到汤菲菲这种主动送上门的,还真的是来者不拒。
汤菲菲似乎也乐意让人看到她和北冥夜在一起,路上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她不仅没有回避,反倒和北冥夜越靠越近。
名可不是不开心,只是忽然有几分意兴阑珊,如果可以,她真的想问问北冥夜,今晚有汤菲菲陪伴,是不是可以让她留在学校里。
她真的要复习,已经拉下不少功课了。
“可可你也来了?”汤菲菲眼尖,一眼便看到向他们走来的名可,忙向她招手道:“这边。”
名可抿着唇走到他们跟前,抬头看着北冥夜,还没说话,身边的汤菲菲便扫了她怀里的书本一眼,笑着说:“你是在担心接下来的考试吗?对了,你们大一的下周二似乎要考英语,不用担心,我回去跟我爸爸说一声,让他找一年级的系主任透露点消息,看看都要考什么题目,回头我告诉你,这样你就不用花太多的时间去复习了。”
一双明媚的眼眸一直眨着,一副友好热情的态度。
名可却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点笑:“我自己复习就好,这种事情想都不敢想。”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汤菲菲看着她,经过装扮的睫毛长而俏立,如同两把扇子那般,确实很精致也很好看,更将她一双眼眸衬托得清透灵动,如同洋娃娃一般:“你不相信我能要到题目吗?”
名可摇了摇头:“不是不相信,只是我不习惯这样,我自己复习就好。”
又抬起头看着北冥夜,他还在抽雪茄,那支雪茄还有一半没抽完,看样子要等他抽完还得要一段时间。
不想在这里等他,她说:“先生,我先上车了。”
街上到处都是行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到他们,汤菲菲是不介意,可她却介意得很,根本不想和他们一起站在路上。
虽然说现在三个人站在这里,关系不至于那么暧昧,但北冥夜是帝国集团的总裁,光这一点就足够让人说三道四的。
北冥夜没有说话,名可终于安了心,打开车门,本来想去后座,但想了想也不知道等会汤菲菲是不是要跟他们一起去帝苑,她没有忘记汤菲菲曾经说过北冥夜答应让她去帝苑玩的。
本来今天在社团的时候,汤菲菲还打算问她要不要去。
想了想,名可还是把车门关上,到了前头副驾驶的座位钻了上去。
佚汤还在听音乐,听的居然是古典的纯音乐,那是名可喜欢的,看着屏幕曲目,她忍不住拿指尖微微滑动,找到了她最喜欢的那首点了下去。
清幽的音乐从音箱里缓缓流出,声音不大,给人一种安静空灵的感觉。
名可靠在椅背上,正打算把书本翻开,抓紧一点时间看书,旁边的佚汤却忽然笑着说:“你也喜欢这种音乐?”
名可点了点头,似乎还从来没有和佚汤说过什么话。
印象中这个佚汤总是木然着一张脸,不是北冥夜喊他,基本上他就会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要么就是除了跟他们一起出来的时候。
“先生也喜欢这个,你们的兴趣倒是有几分相似。”佚汤笑了笑,侧头看她时,看到她眼底的疏远和防备,他耸了耸肩:“不用总是拿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和先生不是一路的。”
发现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他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至少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
“你的意思是,北冥夜一直在伤害我?”就不怕她把这些话转告给北冥夜,给他打小报告?
佚汤也发现自己失言了,只对她笑了笑,便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
侧头看了眼车外的两人,看到汤菲菲几乎整个人都靠在北冥夜身上,他忽然回过头看着名可眨了眨眼:“你难道一点都不吃醋?那个女孩子长得也不错。”
名可也学着他那样朝窗外望了眼,这车子的玻璃是反光的,不知道车子自带还是贴了膜,里头可以看清楚外头的一切,但从外头却瞧不见里头一点东西,所以她这回看北冥夜和汤菲菲,也看得直接而大方。
北冥夜还在抽烟,汤菲菲又往他身上靠去几分,细声说着什么。
北冥夜唇边那点笑意似乎一直都挂着,浅浅淡淡的,有几分优雅的气息,但名可知道,这份优雅背后是冷血是凶残,她对这个男人已经完全不抱任何希望了。
“我为什么要吃醋?”她把书本合上,看着前方来来往往的人群,目光飘得有几分远,就连心思也仿佛和视线一起飘远了那般,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她这模样,淡然静若,似乎真的一点不在意有其他女孩子亲近北冥夜,佚汤又认真看了她一会,才说:“你怎么说都是先生的女人,真不怕他被其他女人勾走魂魄吗?”
这女孩怎么和他过去所见过的那些女人完全不一样?有哪个女人不想把先生牢牢拴在自己身上,可是,从头到尾,哪个女人可以在先生身上停留太长的时间?
名可倒还真是第一个。
名可漠然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声音也安安静静的,如同没有灵魂那般:“我不是他的女人,我和他之间只存在着一份协议。”
这件事情佚汤是清楚的,事情的促成也有他一份功劳,但这时候她倒也不是怨他,他不过是拿北冥夜的钱,给北冥夜做事罢了。
不过,要让她和佚汤做好朋友,她倒不觉得自己有这样的心情。
佚汤靠在椅背上,她侧过头拿起书本开始认真看了起来,这副明显疏远的态度让佚汤闭了嘴,再有什么话也没办法说出来了。
人家摆明了拒绝跟他聊天。
这又让他想起过去那些试图想要亲近北冥夜的女人,哪个女人不是想方设法,想在他身上得到更多关于先生的消息?
更有一些为了接近先生,先从他身上下手,连色诱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不得不说那些人为达目的,真的可以不择手段。
至于眼前这位,他自然也知道她为什么会和先生在一起,他只是不相信都已经和先生在一起了,她心里居然真的没有先生的半点位置,一直都是先生被逼的。
但今天所见所闻又不得不让他怀疑起自己的推断,她似乎一点都不喜欢先生,甚至更愿意他和其他女孩子在一起,这样的女人,还真是少见。
北冥夜手里的雪茄还没有抽完,但他似乎已经不想抽了,长指在雪茄上弹了弹,大拇指和食指将雪茄捏上。
每当这个动作出现的时候,便是说这根烟他不打算要了。
佚汤一直有注意着他,见他这般,立即打开车门出去,拿着烟灰缸来到他身旁恭敬递上。
北冥夜把雪茄摁灭在烟灰缸上,看了汤菲菲一眼:“是不是想去帝苑玩玩?我现在回去。”
没想到他会自动邀约,本来一直就在想要找什么借口才能跟他回去的汤菲菲顿时亮了眉眼,止不住一阵娇媚的笑:“当然要去,北冥先生的帝苑一定很漂亮,我早就想去见识见识了,北冥先生,我们上车吧。”
她主动把车门打开,北冥夜却没有在这一侧上车,而是饶到另一旁,在佚汤打开车门的时候跨了进去。
汤菲菲一点都不客气,在自己那一侧上了车,随手把车门关上。
名可暗自叹了一声,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果然汤菲菲是要跟他们进帝苑的,她现在坐在前头还真是适宜。
只不过,真的很想回头问问北冥夜,既然有了汤菲菲,她是不是可以不去了?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北冥夜要她去帝苑,谁知道他夜里是不是又要她做些什么。
现在汤菲菲跟着,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汤菲菲有心结交北冥夜,晚上这两个人会不会有些特别节目?那她去帝苑做什么?
在佚汤启动车子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从前方探头看着后座上的北冥夜,小声问:“先生,既然汤菲菲去帝苑,那我今晚……今晚能不能……”
“开车。”北冥夜的声音既低沉,又似乎藏了几分淡淡的不悦。
佚汤跟了他这么多年,自然听得出来,当下什么都不想了,立即将车子开动起来,迅速滑入车道,在前方调了头,朝他们来时的方向而去。
名可吐了一口气,才回过头系上安全带,只是看着前方不再多说。
汤菲菲微微怔了怔之后,立即堆起一脸温婉的笑意,看着北冥夜笑着说:“可可现在是不是一直都住在帝苑?我听说她这一两天都不怎么住学校了。”
北冥夜没有说话,名可也不敢多说什么,汤菲菲自觉有点没趣,但又舍不得就这样安安静静坐车,她好不容易才和北冥夜又走到一起,哪里愿意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去亲近他?
名可主动坐在前头,后座上就只有她和北冥夜两人,这不正是天时地利人和吗?
她当然不认为是名可有意把机会留给她,只要是个女人,见到北冥夜之后都会想着怎样耍手段去亲近,名可也是女人,她会坐在前面,说不定还是北冥夜的意思。
如果是北冥夜的意思,那是不是说,他在故意给她机会?
这么想着,汤菲菲便往北冥夜身边靠去几分,原先只是小心翼翼地靠近一点点,但,北冥夜没有任何拒绝的意思,到了后面,她基本上已经完完全全靠在他身上。
名可的视线不小心扫过后视镜的时候,便看到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的情形,北冥夜正巧抬头,目光也落在透视镜上。
两道目光就这样触碰到一起,名可吓了一跳,忙别过脸看着车外,再不敢乱移动视线。
后座上,北冥夜薄唇勾了勾,那种明明很温和、但却似乎很坏很坏的笑意,一瞬间就让身边的女人彻底沦陷。
“北冥先生……夜……”她轻唤了声,一张精致的小脸红扑扑的,心跳也在瞬间加速,声音还是那么柔和,还有几分娇媚:“我可以称呼你为‘夜’吗?”
“随意。”北冥夜把目光调到窗外,看着路上如流的车队。
汤菲菲心里一喜,又往他身上靠去几分,整个人软得如同没有骨头一样,身上所有的重量基本上已经全压在北冥夜胳膊上:“夜,我听你的话,今天去学校社团找了徐年华,他说会给我安排角色。”
这么说,仿佛她去找徐年华是他的意思,她只是在听从他的话。
北冥夜却没有任何回应,依然看着窗外,目光有几分迷离,那双深邃晦暗的星眸底下,全是让女人疯狂的潋滟风情。
或许这点上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但这男人因为长得实在是好看,不管做什么,哪怕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眼神,也足够让人顷刻间沉迷。
汤菲菲不知不觉有看傻了眼,如同着了魔一样,忍不住抬起身子,向他靠去。
男人的不抗拒,便是女人最大的动力,所以,在没有感觉到任何阻力的情况下,她更进一步靠近,薄唇竟向他脸颊移去。
北冥夜却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汤菲菲的靠近,长指落在按钮上,缓缓摁下了车窗……
前头的名可也没发现后方正在上演如此煽情的一幕,视线一直落在外头,一不小心竟从后视镜里看到后座上车窗被摁了下来。
靠在椅背上静坐的北冥夜那张萧然好看的脸颊边,竟忽然出现了两片粉粉的红唇!
汤菲菲只是亲了他一下,虽然他没有拒绝,但,车窗落下之后,她被吓了一跳,亲过之后便迅速退开了几分。
北冥夜似乎是被吻了之后才发现她的靠近,回头看了她一眼,幽深溴黑的眸色还和过去一样,沉若安静,波澜不惊。
倒是汤菲菲似乎害羞了,又羞又不安,低垂头颅,一副小白兔的模样。
不小心看到这一幕的名可在他们发现自己的偷窥之前,忙别过脸收回视线,生怕又被北冥夜看到自己在看他。
她真不是故意的,只是刚才一直看着窗外,没想到后车窗会落下,不经意就从后视镜里往后头看去了。
早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她一定不会乱看,只是她也没想到汤菲菲胆子这么大,车上还有人呢,居然就开始动手……不,动嘴了。
这师姐,真的好生猛,和她平时在学校里的表现实在太不一样。
后座上,虽然汤菲菲十分羞涩,但因为北冥夜连她的吻都不拒绝,所以就顺势倒在他的怀里,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了。
车子依然在道上不疾不徐地行使着。
不远处的咖啡厅里,两个穿着不一的男人收回目光,其中一人薄唇扬了起来,笑着说:“看来你这次看错了,那家伙还是一样,对女人没个真心。”
坐在他对面、一身白色休闲装的男人端起杯子,尝了口香味四溢的咖啡,好看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半晌,才开口说话:“能带回帝苑的女人,总是不一样。”
声音低低沉沉,极具磁性,和他的外貌一样,都是轻易让女人疯狂的类型。
对面穿着天蓝色衬衫的男人一脸不以为然:“刚才那女孩明显就是过去那些类型,有什么不一样的?”
“前头那个不一样。”休闲装男人依然尝着咖啡,脑海里闪过那张青春净透的小脸时,一双桃花眼不由得微微眯起。
“我看都一样,不过是大鱼大肉吃腻了,最近换几口轻淡小菜尝尝。”如果一样,怎么可能一下带两个回去?
北冥夜根本就不会有真心,对谁都一样,更别说是这种花钱就能卖得到的女人。
女人么,对他们这一类的人来说,不过是消遣的东西,花点钱,想买多少就有多少,这样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们放在心上。
浪费这么多精力去观察,简直是闲得蛋疼。
“我不管这事了,你爱跟自己继续跟去。”天蓝色衬衫男人摆了摆手,找来服务员多要了一杯咖啡,便掏出手机,看新闻去了。
白色休闲装男人的目光忍不住透过落地玻璃窗,往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望去。
车流如水,北冥夜的车子早已经消失在视线里,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星眸又不自觉眯了起来。
难道,他真的太操心,想太多了?
不知道那个老家伙现在心里在想什么?是不是也在想,自己太多疑?
……
帝苑,那真的是女孩子们做梦都去不了的地方。
虽然已经入夜,但在灯火之下,还是不难看出帝苑的面积有多大。
吃晚饭之前,汤菲菲拉着名可直接上了主屋最高楼,俯瞰下方整个帝苑的规模,不由得连连发出惊叹。
没有太具体的认知,但依现在这样一看,似乎帝苑至少有十几亩地,算起来,十万平方跑不了。
主屋倒是不大,其实也就是相对于整个帝苑不大而已,放在外头,这样的主屋也是一般人家望尘莫及的。
主屋后面是几排矮屋,看着都是两层的样子,应该是佣人房,前院不小,算上车库游泳池那边,估计有几万平方,后院很大,大得令人傻眼。
更恐怖的是,听说后院外头还有后山一大片,全是帝苑的范围,那里有两个农场,一个练马场,占地面积绝对少不了。
横竖这座山头都是北冥夜的,若想再扩建,想怎么建都成。
有钱人汤菲菲也见过不少,但,有钱成这样的,还真的是少见,不,不应该说少见,在东陵,她真的是第一次见识到。
看着下头点点灯光所圈出来的那片区域,她脸色沉敛了下来,心思百转。
如果有一天她成为帝苑的女主人,以后带朋友或者敌人回来见识她的地方,那才叫一个爽,简直爽到极点,爽到奢华的地步。
可惜了,北冥夜现在似乎还不怎么在意她,在外头的时候明明还是很好的,但,一回到帝苑,他对她却忽然疏远了起来,就连跟他说话,他也完全不理会。
那酷酷的模样虽然让她挺泄气,但,心里却更喜欢他了。
有钱人嘛,谁没有那么点怪癖?
“你看完了吗?”身后,名可淡淡的声音随着初起的晚风送来:“北冥夜没什么耐性,如果想讨他欢心,最好别让他等。”
她们在这里已经站了近半个小时,她实在想不明白汤菲菲在这里有什么好看的,帝苑的全貌,只消一眼也就看过去了。
虽然她也是第一次到天台来看帝苑的风景,也虽然,第一次看清帝苑令人震撼的占地面积,不过,这些小小的震撼也多也就维持了十几秒,震撼过后心情便平复过来了。
一个随随便便就能扔掉二十亿的男人,要说帝苑不够大,她才真的觉得惊讶。
汤菲菲回头看着她,薄薄的红唇微微挑了挑,忽然问道:“你认识北冥夜多久了?”
讨北冥夜欢心,她当然想,不过,名可呢?她这会是不是已经在琢磨着怎么把她打败了?
也不想想她自己是什么出身什么身份,她凭什么能打败自己?
虽然汤菲菲心里对名可很不屑,不过,这时候自己新来,很多地方还要用得着她,所以,她现在的脸色还算得上好看。
“不久。”名可随意回道。
确实不久,从他逼着她来这里,要了她的第一次,到现在,也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而已。
几天,对她来说却像是半个世纪那么漫长了。
汤菲菲的目光在名可身上流转,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扫了一遍。
晚风吹在她身上,虽然她穿着的是最普通的衣服,可是,乍一看,整个人在夜色中却是清灵得如精灵一般。
清清透透,不得不承认自有一股安静优美的气息,这种气息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
名可果然是一个漂亮而精致的女孩子,只不过如大家所想,她没有任何背景,出生太平凡,所以身上也不像她那样有足够的光芒。
可是这些在北冥夜面前似乎都没有任何意义,北冥夜的光芒太闪,其他人的光芒在他面前完全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
是不是因为这样,她和名可在北冥夜面前都站在同一起跑线上,谁也不占谁的便宜?
汤菲菲微微蹙了蹙眉,心思百转,名可却已经不耐烦了。
“我要去吃晚饭了,你要看的话就继续看。”她转身就要离开天台。
汤菲菲追了过去,笑嘻嘻说:“你一直在这里住吗?还是说那天校庆日认识了他之后才来这里的?”
名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这个问题对她来说太敏感,她并不想多说。
汤菲菲不死心,和她一起下楼梯时又问:“你和他的关系到什么地步了?有没有做过那种事?”
名可一怔,小手不自觉揪紧,但还是没有回答,继续往楼下走去。
从她的表情来看,汤菲菲可以看出这两个人的关系真的已经到了那一步,不过想想也是,既然都带她回帝苑来了,怎么可能没发生过关系?
那么现在北冥夜带她回来,是不是说很快她也会北冥夜做那种事?
一想到他完美的身段,以及回来之后他拉开领子让人隐隐看到的性感结实的胸膛,整个人就不由得热了起来。
这样的极品男人,他潋滟的风情以及他浑身上下那股皇者的强悍气息,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忍不住为他疯狂吧。
她只是很奇怪,像他这么出色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看上名可这样的小青菜?
两个人下了楼,管家孟祁正巧迎了过来,看样子似乎是想要上楼去寻她们。
“名可小姐,要吃晚饭了,先生在偏厅里等着,你赶紧过去。”孟祁说。
名可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一丝不安,急匆匆往偏厅走去,也不理会汤菲菲了。
来到这里之后她就是北冥夜的女佣,吃饭的时候甚至还是他的保姆,要是让他等急了,回头又不知道会用什么手段去惩罚她。
汤菲菲见她急匆匆奔了过去,便也急匆匆跟了过去,生怕落后她半步。
她走得很快,甚至超越了名可,所以在名可还来不及坐下之前,她已经一屁股坐在北冥夜身旁的位置上,那是名可平时坐的位置。
正在看报纸的北冥夜微微蹙了蹙眉,侧头看着她,本来是打算让她滚的,但眼角余光却瞄到名可慢悠悠走到另一个位置上,似乎真的想要坐下,他眉心一蹙,报纸收了起来。
看着刚坐下的名可,他的声音沉了下去:“谁允许你坐在那里?过来站着。”
既然连自己的位置都保不住,那便站着好了,他没有那么大的同情心去给她争取什么,又或者说这女人根本不需要他来给她争取,因为她不在意。
忽然心里竟有点气闷,他抬头看了孟祁一眼,沉声说:“让他们上菜。”
“是,先生。”孟祁立即吩咐下人给他们上菜。
菜上到一半的时候,佚汤也过来了,见名可站在北冥夜身旁,他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却又想起汤菲菲现在坐的位置是名可平时坐的,话到了嘴边,只好硬生生吞了回去。
先生现在这个意思,是要汤菲菲取代名可的位置了吗?当然,先生的事情还轮不到他来管,所以他只是安静坐着。
等佣人把饭菜都端上来,他便拿起碗,和北冥夜说了句“吃饭”之后,自己便默默吃了起来。
倒是汤菲菲看了他一眼,明显有几分讶异,不过是个司机,居然也能跟他们一起吃饭,好让人奇怪。
可她没在意,见名可真的就站在北冥夜身旁给他夹菜,一副伺候他的样子,卑微得像个女佣一样,想到自己能坐在北冥夜身边,顿时就得意了起来。
她也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虾仁放到北冥夜碗里,一脸温婉的笑:“夜,你也尝尝。”
当那块虾仁落在北冥夜碗里之后,整个偏厅的气氛便像是凝固了起来那样,不仅北冥夜眉心微微蹙起,就连佚汤和守在不远处的孟祁都皱紧了眉头。
汤菲菲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抬头看了名可一眼,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也没有看她,就这么一个人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视线落回到北冥夜脸上,可北冥夜根本不看她,只是筷子一放,很明显有几许不耐烦。
见他把筷子放下,本来还在犹豫的孟祁立即说:“给先生换一副碗筷。”
马上有佣人过来给北冥夜换上新的碗筷,孟祁立即走到汤菲菲身旁,看着她说:“这位小姐,你的位置在那边。”
既然先生不愿意接受她的伺候,那就是说她和名可还是不一样的,这个位置就由不得她来坐。
汤菲菲却皱紧了眉,脸上立即沉了下去:“我坐这里挺好的。”
人家北冥夜都没说什么,他凭什么指使她?不过是个下人罢了!
她这话一出口,佚汤和名可的脸色便变得更难看,就连守在不远处的佣人也脸色怪异,忍不住个个竖起耳朵,仔细凝听着这边的动静。
倒是名可微微挑了挑眉,心里有几分讶异,这汤菲菲敢在北冥夜面前这样神气,气势倒也是不错嘛。
她自己是不敢反抗,但既然有人敢反抗,她心里自然是高兴的,所以,唇角忍不住挽起了点点若有似无的笑意。
她以为这点笑意只有自己知道,却不想身旁的北冥夜抬头看她时,早已将她那一丝顽皮的笑意捕捉在眼里。
原来这女人还有这么顽皮的一面,看到别人忤逆他,她真的这么高兴?
平时那么乖巧听话,原来都只是装的,呵,真有意思。
他忽然伸手,大掌扣上她的腕,在名可来不及反应之前,轻轻一用力,名可整个人便跌落在他怀里。
“做什么?”名可吓了一跳,忙要从北冥夜的怀里爬起来。
北冥夜却不理会,那条长臂又回到她身上自己熟悉的位置。
每次只要他长臂往她腰间一放,名可就知道她一定挣扎不了,只是今天有个汤菲菲在这里,她真的不想在汤菲菲面前和他太亲近。
如果汤菲菲回去把这些事情传开,对她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她倒是不介意她乱说话,毕竟无凭无据的,大家又没有亲眼看到,这样的话她就不在意了,这和北冥夜开着豪华车子送她回学校、让这种嗳昧的关系大刺刺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不过,她要是把事情传开,总会传到肖湘那里,到时候她不知道得要拿什么借口去和肖湘解释。
她不在意其他人,可是,肖湘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是真的很在意。
汤菲菲看着两人,也是顿时傻了眼,这还吃饭呢,居然就亲密成这样。
“这位小姐,你的位置在那边。”孟祁还是催促着她,这次见她没反应,他的大掌已经落在她肩头上,力气看起来不大,他脸色看起来也温和,但是掌下的力度有多大只有汤菲菲知道。
“你怎么这样?”她抬头看着他,人已经被他推出了半个椅子的位置,可是,他没有停止,她若不站起来,他是不是真要把她从椅子上推下去?
这个下人太没有礼貌了,哪有人这样对待客人的?
可是,汤菲菲没有办法,被他逼着站了起来,只好咬着唇低头看着依然安静坐在那里,接受名可伺候的北冥夜,一脸哀怨:“夜,他们这样对我。”
北冥夜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汤菲菲无奈,被孟祁催着远离了这一方,坐在佚汤对面的位置。
看样子北冥夜也不喜欢理这些琐事,但是这个管家却铁了心不让她靠近北冥夜,哪有人这样做下人的,居然敢管主人家的事情?
汤菲菲狠狠瞪了他一眼,但孟祁已经退回到他该站的位置,根本不理会她,那一脸平静和安祥,仿佛刚才没发生过什么事情那般。
她依然咬着唇,却无可奈何,眼角余光时不时往名可和北冥夜的方向望去,只见刚开始还矫情地挣扎的名可,现在却已经乖乖地给北冥夜夹菜,有时候还直接送到他嘴里。
北冥夜看起来也是享受,完全没有外界所传言的那些有钱人的洁癖,尤其那双筷子就连名可自己也吃过。
刚才她只是给他夹了个菜,那个管家居然让人连碗带筷子全都换了份新的,现在名可和他共用一对筷子,他居然不当一回事。
她不想承认自己比不上名可,但以目前来说,似乎名可真的更能讨得他的欢心,是不是因为名可在这里的时间比较久,她才刚来所以才会这样?
其实名可也很头痛,平时是习惯了伺候他吃饭,可这次是直接坐在他腿上,感觉上完全不一样。
尤其他那双大掌还在自己腰间不断滑动,弄得她紧张兮兮的,好几次把菜夹起来,被他一吓,手一动,菜又掉了回去。
好不容易适应了那只大掌,他却似乎还不过瘾,时不时有往上探去的冲动。
她知道这个男人从不理会旁人的目光,想做什么都会依着自己的心性,可是,这里这么多人在,她真的很怕他会让她难堪起来。
“先生。”她又夹了个虾仁送到他唇边,看着他时,那双眼眸微微眨动,眼底全是哀求:“先生,我们吃饭好吗?”
“我是在吃饭。”北冥夜张嘴把虾仁含了下去,那双桃花眼里眼波微转,说不出的风情万种,简直是迷死人不偿命。
可是,眼底那抹旁人难以察觉的邪魅,却被名可看了个真切。
他不高兴,原来他心里居然在生气。
她咬着唇,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错事惹他不高兴,可他现在这样,摆明了是在惩罚她。
她又夹了一块虾仁,捧起自己的碗埋头吃了起来。
北冥夜是一个真的完全没有任何耐性的人,他吃过饭,只要人站起来离开偏厅,她也得要跟着他离开,否则,又不知道会不会得罪他。
所以在喂他的同时,她必须自己赶紧把饭给吃完。
只想相处了短短几日而已,她已经几乎把他那些脾性给摸了个透,只是还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又夹了一块小青菜送到他唇边,见他迟迟不动筷,她终于还是捧起他的碗,挑了一口米饭喂给他。
平时他都会自己吃饭的,顶多她就给他夹菜,可今天晚上他连筷子都不动了,她却也没有办法。
明知道不远处的汤菲菲一直拿一双厉眼瞪着她,可是,她自身难保,哪里还管得了其他人?
一顿饭吃得有点不尴不尬的,汤菲菲和佚汤一声不哼,名可也不爱说话,只是偶尔喂北冥夜吃饭的时候会细声说一句什么。
北冥夜也不过安安静静吃着,接受着她的伺候,怡然自得。
吃完晚饭下人送来浓茶漱口,名可伺候他漱口的时候,心里又忍不住怨念了起来。
这男人活得真是尊贵,就像古代的帝王一样,连漱口这种事都要人伺候。
不过,她没敢多说,自己也漱了漱口,就打算从他腿上爬下去。
饭都吃过了,也该放她了吧?
谁知道北冥夜忽然站了起来,连带着把她也抱在臂弯里,举步就往楼上走去。
名可吓得几乎失声尖叫,小手揪上他的衣襟,不安道:“先生,刚吃过饭……”
北冥夜低头看了她一眼,桃花眼又开始暗送起点点带电的秋波:“刚吃过饭,回去洗鸳鸯浴正好。”
身后的汤菲菲立即站了起来,想要跟着过去,可是北冥夜明显不理会她。
自从回帝苑之后,北冥夜对她的态度就忽然变得冷淡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见佚汤想要离开偏厅,她追了过去,小声问道:“佚汤大哥,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惹夜生气了?”
“你以后最好不要叫他夜,尤其是在帝苑里。”佚汤瞥了汤菲菲一眼,本来不想理会的,不过,想想还是提醒道:“先生不喜欢别人喊他的名字,你最好像我们这样称呼他为先生,你喊夜不一定能拉近你们的关系,反倒会让他厌恶你。”
汤菲菲咬着唇,看着佚汤离开的背影,琢磨着他的话,但始终还是不相信一个称呼能引起北冥夜不高兴。
如果他不高兴,在外头的时候她喊他夜,他就不会这样理会自己。
他们回来的路上她还在车里亲过他呢,是不是回来了之后自己不够主动,所以他才会宁愿让名可今晚陪他?
看着指挥佣人收拾的孟祁,她咬了咬唇,走了过去,薄唇微微翘起,一副主人家的态度:“今天晚上我睡哪里?”
“先生有说过让你今晚留下来吗?”孟祁还没有接到这个指令,看着她问道。
“当然是让我留下来。”名可都能留下来,她怎么就不可以?
孟祁往大厅的方向看了眼,不见北冥夜和名可的身影,见她说得这么肯定,他才说:“等会会有佣人带你去二楼。”
“夜的房间在哪里?”她又问。
孟祁却不理会她了,继续让人收拾,只丢给她一个冰冷的背影。
汤菲菲长这么大还没有受到过这么无礼的对待,怎么说都是客人,这帝苑的人对待客人的态度居然这么傲慢,简直气死她了!
终于汤菲菲还是在女佣的带领下上了二楼,上了二楼她才知道,根本不需要问,就能看出北冥夜住在哪个房间。
二楼长廊上,只有一个房间的位置特别突出,上了楼梯走几步就能看到,一扇古木雕花房门尊贵地出现在她面前,上头的雕花,雕工精致出色,所有的古木,一看就知道是珍品。
这个必然就是北冥夜的房间,至于她今晚住的客房,在二楼长廊的最深处,那里有几扇一模一样的房门,估计清一色的全是客房。
“名可的房间在哪里?”她问女佣。
女佣回道:“名可小姐和先生住一起。”
“什么?”他们住一起?居然就住在了一起!“那……那……夜不想看到她的时候,她住哪里?”
女佣却已经不理她了,转身往长廊另一端走去,转眼消失在楼梯口处。
汤菲菲那两道柳叶眉顿时又拧了起来,气得连脸都快要绿了。
这里的佣人怎么都是一副德行!连他们的男主人都没有这样对她,他们居然一个个敢给她摆脸色!
以后等她当了帝苑的女主人之后,一定会让他们好看,那个管家,还有这个女佣,她一定要让他们后悔今天对她的所作所为!
……
名可被北冥夜直接抱到房里,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刚被放下,他伸手就要去脱她的衣服。
名可吓了一跳,小手落在他手腕上,用力推了一把:“先生,刚吃过饭。”
“你没读过书,不知道‘饱暖思淫欲’这句话么?”他眸色有点深沉,眼底有些什么火焰在微微跳动,那双桃花眼仿佛染了异样的光泽一般,竟有几分令世人陶醉的艳红。
名可抬头对上他的视线时,竟也不由自主被他好看到天理不容的眼眸迷去几分心神,食色性也,长得这么好看,又是和她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被迷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但她很快就清醒了过来,身上一凉,将她所有涣散的思绪全部拉回到现实中。
她双手下意识护在胸前,一脸焦急:“对不起,先生对不起,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我跟你道歉,对不起!你不要这样……”
“跟在我身边一些日子了,还学不来乖巧么?”他站在床边,居然临下看着她,身形这么高,名可看他时,真有几分看到天神的错觉。
可他不是什么天神,根本就是一个恶魔。
她不是学不乖,是根本不愿意学乖。
敛去眼底所有的不甘和抗拒,她眨着水汪汪的眼眸,试着和他讲道理:“刚……刚吃饱,这样不好,再说还没有洗澡,身上脏兮兮的。”
“你是在提醒我现在洗澡么?”那两排又密又长的睫毛扇动了下,他忽然薄唇勾起,站在床边开始解自己的衣服:“好,先洗澡。”
名可抓起被他刚才扒下来的上衣,以为他终于愿意放过自己,却没想到他把衬衫扯下来后,竟忽然一把扣上她的腕,将她从床上拉了下去:“一起。”
名可吓了一跳,顿时又羞又慌,但还来不及反抗,人已经被他拉进浴室了。
“调水温。”他修长的身影倚在洗手台上,桃花眼盯着她,一副悠哉游哉的姿态。
名可咬着唇,还在想用什么借口来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他却已经勾起薄薄的唇瓣,笑得邪魅:“看样子你不怎么习惯两个人一起洗澡。”
名可一怔,立即用力点头:“我……我先出去,先生……”
“不喜欢两个人,那去把你那个学姐喊来,我不介意三个人一起来。”
“不要!”这一吓,可是吓得她几乎两腿一软站都站不稳。
三个人……亏他说得出口,这个该死的混蛋!怎么可以不要脸到这地步!
可她心里骂归骂,脸上却还是一副柔顺和温婉,他说三个人,她敢打赌,她要是还敢继续与他作对,这事一定会成为事实。
虽然身上只穿着一件小小的罩罩,这让她感觉又尴尬又难堪,但,为了不让更难看的事情出现,她走到蓬蓬头花洒下,正要将花洒打开,又忽然想起什么,忙回头看着他:“先生,杨医生说我的伤口不能……”
话语顿时被眼前这一幕吓得消失无踪,只见那个不要脸的男人已经弯身,将自己长裤脱了下来。
当壮实到不行的强悍身躯几乎毫无保留地展现在面前后,名可的心跳和呼吸仿佛已经停止了一般,就连身在何处都忘了。
心里脑里,只有被他摧残的每一夜,只有惊慌和害怕。
这么强悍,怪不得……怪不得每次都差点将她弄死过去。
视线从他俊脸上往下移,扫过他性感的锁骨,宽厚的肩膀,肌肉纹理清晰到令人乍舌的胸膛,完全没有一点赘肉的腹部……
名可双手掩在眼前,撒腿就要往浴室外头逃去。
浴室很大,大到可以容纳十几人一起洗澡,她以为她速度足够的快,那扇房门已经在眼前了,可就在她指尖快要触碰到房门把手那一刹,忽然腰间一紧,整个人已经被人拦腰抱了起来。
“伤口不能沾水,那就不要淋浴。”北冥夜的声音藏了几分喑哑,哑哑的,换了其他任何一个女人,一定被这份蓄满了蕴欲的沙哑迷得晕头转向。
但名可不是其他女人,对着北冥夜的时候,除了惊慌害怕,她完全找不到其他感觉。
人被放在浴缸里,只是一个闪神,他已经拿起花洒头,温水落在她身上。
她大口喘着气,因为急促的呼吸,那小小的身子更加姿态动人。
北冥夜的眸光不可避免溴黑了下去,忽然花洒头一扔,抓过她的小身板摁在浴缸边沿上……
……
名可真的感觉到委屈,说好了今晚让她看书温习功课的,但她现在这样,连坐在那里都有一种随时会从椅子上掉下去的可能,书里的东西,根本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手微微颤抖着,连翻书都困难,腰很酸,随时都会断掉一样。
好几次她想伸手去揉揉,但,手脚无力,连揉一揉这么简单的事情,她做起来都无比困难。
不知道是第几次忍不住闷闷哼了哼,她还是吃力地在腰上揉了起来,虽然手上也没有多少力气,但,不揉的话,腰真的好难受……
忽然,一只大掌落在她腰上,不轻不重揉了起来。
名可吓了一跳,本来已经好起来的脸色顿时又苍白了下去,就连身体也在一瞬间绷得紧紧的,一身僵硬。
但北冥夜除了给她揉一揉腰,居然没有任何其他不良举动,那只大掌出乎人意料,竟不再冰冷,而是带了几分暖意。
不得不说,让他揉一揉,腰真的好受很多,只是,心不安呢。
名可一声不哼,趴在桌旁一动不敢乱动,随着时间的过去,心里最初因为他的举动引起的不安,才总算慢慢散去了些。
她暗地下吁了一口气,终于稍稍坐正身体,抬起眉角,偷偷瞄了他一眼。
他左手在她腰上揉着,右手长指点着鼠标,目光未曾从笔记本上移开过半分,那份专注的模样,让人完全不敢怀疑他这一刻的认真。
可他在她腰间的大掌一秒钟都没有停顿过……
一心二用,这个男人将这四个字演绎得异常出色。
“这样看我,是在邀请我再要你一次?”他指尖微动,明明研究着图表里的数字,那两片薄唇微动,竟丢出了这么一句粗鲁的话语。
名可脸一红,心跳在一瞬间加速,慌忙收回目光,再不敢多看他一眼。
帝国集团的大少爷,东陵的首富,长相俊美到天怒人怨地步的北冥先生,他说话还能不能再粗俗些?
她拿起英语书,还是忍不住瞄了不远处的时钟一眼。
九点半!如果她没记错,进浴室的时候才七点半过一会,几乎两个小时的时间,他一直在折腾,只除了结束第一次之后中场休息那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其他时候,真的一直没有停罢过。
这男人,体力超乎她想象的好。
想到他花在自己身上的时间,一张小脸更红得如熟透的番茄一样,她揪紧英语书,好不容易调整好自己的心情,才真的安安静静看了起来。
等十几分钟之后,她就真的看入迷了,就连身边的男人侧过头来看她都不知道。
都说认真的女人最好看,果然当她认真起来的时候,那张本来就不差的小脸上泛出的光泽,真的好看到让人几乎舍不得移开目光。
北冥夜星眸的颜色又溴黑了下去,一直想不透她身上究竟有什么,竟让在这种事上素来要求不多的他一次又一次沉迷。
第一个夜晚,他要了几乎整整一晚上。
刚才,浴室里凌乱的一幕幕也是他无度放纵的结果,长这么大以来,什么时候这么放纵过?
不过,拿这具小身板来调节心情倒也是不错的选择,回来的时候心里还是蒙了一点郁气,现在,发泄过后,心情莫名好了不少。
看到她鬓角处不小心滑落下来的几缕青丝,他唇角微挽,便又回过头看着笔记本屏幕,不理会她了。
只是那只大掌换了个位置,在她另一侧腰间继续揉了起来……
汤菲菲敲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副诡异的画面,不管愿不愿意承认,这副画面也是出奇的温馨和融洽。
这两个人居然就坐在那里各自做着事情,北冥夜的大掌还在名可的腰上,不知道是握着还是在给她揉着。
她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敲门,每次敲门里头都没有任何回应,这次她忍不住了,试着拧了拧房门的把手,没想到房门居然真的没有上锁。
二楼连个佣人的身影都没有,大概整个二楼就只有他们三人,她进去了才一阵错愕,想起来自己不应该这么没礼貌,可是,看到眼前这一幕之后,所有的注意力又被他们相处的模式给吸引住了,连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走进去了也没注意到。
名可被开门的声音吓了一跳,蓦地回头,就看到汤菲菲站在他们身后十来步之远处。
北冥夜倒是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只是那只大掌从她腰间收了回去落在键盘上,不知道在敲打着什么。
这情形有几分尴尬,北冥夜不理会汤菲菲,名可却已经看到她了,学着他那样不理人家也说不过去,但她又没有任何立场跟她说些什么,很怪异的情况。
最终还是汤菲菲打破了沉默:“你们刚才去哪了?我来敲过很多次门,里头都没有人回应。”
“你走错房间了。”北冥夜的声音冷冷清清的,听起来还带了一丝让人退避三舍的寒气。
汤菲菲心底有点不安,可是看到北冥夜和名可坐得这么近,他们这么亲密,那一份不安很快又被不甘给盖去。
她不敢招惹北冥夜,便走到名可身边,看着放在桌上的那本英语书,浅浅笑了笑:“你还在复习呀?我都说了我可以让我爸爸……”
“考试得要靠自己,作弊的话,考出来的成绩也不是真实的。”名可抬头看了她一眼,对她所说的事情完全不感兴趣。
汤菲菲捏了捏掌心,压下心头因为她的抗拒而升起来的不满,脸上的笑意依然温婉动人。“复习得怎么样了?告诉学姐哪里不懂,我看看能不能教你。”
名可有点头大,她进来明显目标不是自己,只是借她来找个亲近北冥夜的借口,可她真的要看书,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招呼她。
终于她扛着像散了架一样的身体,拿起英语书,轻声说:“我到那边去看书,你坐吧。”
说着,拖着两条绵软无力的腿往床边走去,最终在床上坐下,靠在床头上,屈起双膝,把书本放在膝盖上又认真看了起来。
这模样哪里像作客的?分明就像是在这里住了很久那样,一副女主人家的态度,北冥夜的大床也是她随意能上去的吗?
汤菲菲心里暗恨,不过,她让开了,把位置留给她,这举动她还是挺高兴的。
她拉了拉椅子,在北冥夜身边坐了下来,目光在她屏幕上扫过,正要开口说话,北冥夜忽然正了正身躯,“啪”的一声把笔记本给合上,侧头看着她,眼底波澜不惊,可是,那份寒意还是隐隐让人感受到了:“知不知道你看的是什么?”
汤菲菲一怔,一脸茫然:“我没有看到……什么都没看到,只是想来跟你说说话,夜,我才刚到这里,对这里完全不熟悉……”
北冥夜看了她一眼,忽然转身看着床上的名可。
感觉到有人在注意自己,名可抬头对上他的视线,莫名地便感受到了他心里的不悦,他是不高兴汤菲菲来打搅他,还是不高兴自己从他身边走开?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时候她只想好好看书。
她的视线慢慢落回到书本上,一直捏着自己的手,努力忽略掉他的视线,反正他不说话,又没有吩咐她做事,她只当不知道他在看着自己。
北冥夜看了她好一会,忽然薄唇勾了起来,浅浅笑了笑:“看来你看书还真的够认真,成绩不错吧?”
“可可在学校里的成绩确实不错,任课的老师和辅导员都说她是个好学生。”见他愿意说话,虽然说话的对象不是自己,汤菲菲也抓紧机会与他交谈了起来,这副口吻仿佛对名可很关注,一直很关心那般。
北冥夜不置可否,终于收回落在名可身上的视线,看了她一眼:“我在做事,你去下头吧台等我,等会过来和你喝酒。”
“好。”汤菲菲心头一喜,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他妩媚一笑,才转身往门外走去。
他终于愿意搭理自己了,这算不算是她已经成功迈出了第一步?
走到门边她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可惜北冥夜的目光已经落在重新打开的笔记本屏幕上,不再理会她。
她轻声说:“我等你,不要那么晚哦!”
转身出了门,并细心地为他们把房门关上。
她虽然有点在意名可在北冥夜的房间里,但她真的不介意和名可一起伺候这个男人,毕竟名可先来,她晚到一步,她也相信这种事上总有个先来后到。
不过,依名可那木讷的性格,一定在北冥夜身边呆不久,只要北冥夜愿意接受她,她相信总有一天能取代她在他身边的位置。
汤菲菲走了,名可心里又有几分不安了起来,刚才明显感觉到北冥夜的不高兴,她只是不知道那份怨气是冲着谁来,可他对汤菲菲说话的时候那么温柔,那么,是不是说那点气的对象是自己?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想要再回到他身边,用这样的举动来安抚他的怒气,他却已经重新投入到工作中,似乎不再理其他事情了。
观察了他许久,不见他有其他异动,她才松了一口气,又开始专心看书。
半个小时之后北冥夜把笔记本关上,站了起来,也没和名可说什么,出了门直接往楼下走去。
直到再也听不到他的脚步声,名可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只愿今夜他和汤菲菲一起,不要再回来折腾她了。
虽然,刚才他们曾在一起过,现在想到他今晚很可能会和汤菲菲一起,心里或多或少有几分不好受,但她很清楚那是因为难堪和感觉到屈辱,而不是因为他和谁在一起。
他北冥夜是什么人?女人他绝对不可能只有一个,她只盼着自己可以快点度过协议里的日子,以后她就可以自由了。
又翻了一页过去,目光重新落回到密密麻麻的英文字里头,再也不理会其他。
北冥夜下楼的时候,汤菲菲已经重新回房换了一套衣服。
那是她叫女佣拿来的睡衣,虽然说这里的佣人对她的态度都不冷不热,甚至有几分淡漠,不过只要她要的,佣人们还是很快会她送到。
这会儿汤菲菲就坐在吧台后面,手里拿着一个杯子,杯中猩红的酒液在她手中轻轻晃荡。
她身上穿了一件深紫色的吊带睡衣,睡衣里头竟是什么都没有,直接包裹着的便是她妙曼的身躯。
也亏得大厅里头没有佣人在活动,要不然这样的身段跑来跑去,或许连她自己也会有几分羞涩。
但为了讨好北冥夜,这一点羞耻感她已经抛诸脑后了,尤其当看到他高大的身躯出现在楼梯口的时候,她眼里便只有他的身影,再容不下其他。
她从高凳上跳了下来,拿了另一杯酒从酒柜旁绕了过去,来到他跟前递上:“你总算来了。”
北冥夜的目光从她身上扫了一眼便不再多停留,举步朝酒柜走去在高凳上坐下,抬手将杯中酒液浅尝了一口。
汤菲菲也走了过去,在北冥夜身边坐下,软软的身子有意无意往他身上靠去:“夜,你这里的酒种类真多,而且全是年份最好的,你真棒。”
北冥夜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尝着酒。
汤菲菲又把她那不错的身材往他臂上挤去几分,他现在穿的睡袍是丝绸质地,完完全全和身躯贴合在一起,一件丝绸睡袍和一件轻纱睡衣,隔在两人的中间,几乎和不存在没什么区别。
因为喝了酒,汤菲菲脸上的晕红也多了几分,再往他身上挤了挤,她端起酒与他碰了碰杯,笑着说:“我很早之前就听说过你的名字,那会只觉得这个人遥不可及,却没想到有一天可以和你坐在一起喝酒,夜,我觉得很荣幸,今晚也很高兴。”
北冥夜还是不说话,依然端起酒杯慢慢浅尝,倒是汤菲菲杯子里的酒比他喝得还快,几口就已经快见底了。
又往他身上靠了靠,几乎把自己所有的重量全都压在他手臂上,她笑得妩媚,细声说:“我怎么都没想到帝国集团的总裁居然是个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那天当你出现在学校里,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里,我几乎都忍不住和她们一样尖叫了……”
那些表白的话还没说完,北冥夜忽然站了起来朝酒架子前走去。
汤菲菲完全没料到他会忽然下去,重量还在他身上,他一走,她差点就从高凳上滚了下去。
勉强扶住自己,姿态说不出的狼狈,幸好她自己扶着吧台,否则,人已经掉下去了。
压下心头的慌乱和气闷,抬头看他时,只见他走在酒架子前取了另一瓶红酒,自个儿打开往杯子里倒上满满一杯。
之后他又回到吧台,扫了她一眼,见她一张小脸上粉红菲菲的,从脑海里闪过的便成了另一张脸。
那两片好看的薄唇微微扬了扬,他忽然说:“去把名可喊下来,让她陪我们喝酒。”
汤菲菲有点不愿意,好不容易和他在这里二人世界,哪里愿意让名可那个女人来打扰?
她嘟哝起红唇,一丝怨念:“她在看书呢,看得那么认真,肯定不想和我们一起……”
“那你去陪她看书。”
“我这就去叫她来。”汤菲菲立即放下杯子,从高凳上跳了下去,匆匆忙忙往二楼走去。
知道只有名可一个人在里头,她连房门都没敲,直接把门推开冲了进去,瞪了她一眼,那份气闷藏也藏不住:“夜让你下去服侍我们喝酒。”
服侍……这两个字让名可蹙了蹙眉,但一想到那家伙确实经常需要她伺候,对这两个字也没那么抗拒了。
“我在看书。”她还是有点不乐意。
汤菲菲却蹙了蹙眉,脸色沉了下去:“是夜的意思,你若是不听的话,今晚就不要住在这里了。”
名可叹息了一声,终于还是手里的书本放下,从床上翻了下去,穿上鞋子与她一起往门外走去。
她倒是不介意今晚就离开这里,只是很清楚那家伙让她去,如果她不去,回头他又不知道会想出什么法子来整她。
刚走了两步,才顿时被汤菲菲身上的衣服惊得杏眼圆睁,小嘴微张,连合都合不上。
这是什么穿着呀,简直就是透视装。
大家身为女生,连她看了都忍不住红了脸……
她完全不敢想象平日里这么优雅高贵的校花姑娘,为了讨北冥夜的欢心,居然穿成这样。
睡衣裙摆短得可以用小衫来形容了,那条薄薄的丝质短裤在下摆处若隐若现,两条修长的腿没有半点保留……
她心里忽然就堵了起来,倒不是气她在北冥夜面前穿成这样,而是很怕她开了个头,以后那个魔鬼也让她这么穿,她就真的吃不完兜着走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睡衣?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发明的。
心里始终有几分怨念,怨他们妨碍了她看书,但还是跟着汤菲菲一步一步往楼下走去。
刚下楼的时候,抬头看到吧台旁边那面深褐色的玻璃里倒影出来的两抹身影,汤菲菲顿时挺了挺胸,一脸得意,光是看这两抹身影就,已经知道谁的魅力更大一些。
她现在所穿的那套纱质睡衣是个男人看了都会眼冒桃花,名可身上所穿着的却是最普通的棉质睡衣,和男人在一起哪里能穿这种睡衣?穿起来像个老土怪一样。
当然她不知道这套棉质睡衣还是名可好不容易才求来的,只要翻开北冥夜的衣柜看看,就可以看出来佣人们给名可准备的睡衣,绝对不是这种保守型的。
更让汤菲菲得意的是,当她们两人一起下楼,一起走向吧台的时候,北冥夜的视线很明显落在她身上,盯着她那套性感的睡衣连眼都不眨,似乎看得很认真。
不过,若是被她知道北冥夜现在脑海里想的是什么,只怕她就笑不出来了。
“下次你也穿这种给我看看。”等她们两个人走近,北冥夜扫了汤菲菲一眼,目光便落在名可的小脸上。
名可脸色一滞,心里顿时怨念了起来。
她就知道让这头野狼看到汤菲菲这样穿之后,下次说不准就要强迫自己穿这种变态的东西,果然,她对这个人的变态心理还是有几分能捕捉到的。
汤菲菲脸上得意的笑顿时凝住,还以为他是真的在欣赏自己的身材,没想到他居然在想这种事,居然还是在想着名可!
可她没有灰心,只要能留得住他的目光便是有戏,她不焦急,反正像北冥夜这样的男人,这么出色又有钱,想牢牢牵住他的心肯定是不行的,她相信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做到。
来到他身旁坐下,她端起杯子,把自己杯中那点剩下的酒水喝尽,杯子递给名可:“帮我再倒一杯。”
这模样分明就是女主人在吩咐佣人为她做事。
名可一点都不在意,如果只是让她来倒酒,她真的乐意,就算伺候他们两个她也没有任何抗拒。
倒酒好呀,倒酒又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只要别让她喝就好。
一想到喝酒,就会想起第一次被北冥夜欺负的那夜,酒,真心不是什么好东西。
名可拿过酒瓶给汤菲菲倒上,想要给北冥夜也满上的时候,北冥夜却捏了捏杯子,薄唇勾起:“你要伺候我,怎么可以连这点常识都不懂?我杯里的酒和她杯中的不是同一瓶。”
名可一怔,忙把手里的酒瓶放下,看到吧台一角还有一瓶酒,她拿了起来走到他身旁,抬头看着他,不见他有任何异议,她才把木塞子拔下来给他满上。
刚把酒瓶放下,又听到北冥夜说:“给我点一支烟。”
名可是知道他的雪茄放在那里的,在酒架子下头的一个抽屉里。
把木盒子取出来,从里头拿出一支雪茄递到他唇边,等他含上之后,她才拍亮打火机为他把雪茄点燃。
北冥夜吸上了一口,薄唇一动,圈圈烟雾又迅速蔓延开来,那妖娆的模样真的让人难以移开目光,就像现在的汤菲菲一样,看着他时,整颗心整双眼眸都醉了,醉成了多多灿烂的桃花。
“你抽烟的样子真好看。”她又端起酒杯,以自以为优雅妩媚的动作浅尝了一口,才侧头看着他,笑意靥如花:“你是我见过的男人中长得最好看的一个。”
“你觉得男人长得好看有用?”不料北冥夜完全不领她的情,冷冷哼了哼,居然长臂一勾,把正想逃开的名可抓了过来:“走那么急做什么?”
“我要回去看书。”名可轻轻推了他一把,已经给他们倒过酒了,还想让她在这里做什么?
事实上她又不会喝酒,留下来也没什么用处。
“我刚才看到她被酒气熏红的脸,忽然就想看看你喝了酒的模样。”北冥夜完全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兴趣,抓来酒杯凑到她唇边。
名可被他吓了一跳,忙从他怀中逃了出去。
可他长臂一伸,拦了她的去路,将她堵在自己臂弯和吧台之间:“你可以逃试试,回头我会让你知道忤逆我会有什么后果。”
“可可,不要任性,夜让你喝酒,你赶紧喝。”不甘被冷落的汤菲菲立即瞪着她,语含不悦,这模样怎么看都像这两个人联合起来欺负她一个。
名可皱了皱眉,迟疑了片刻,终于让理智把怒火压下去,拿起酒杯尝了两口。
红酒,她过去从来不喝的,唯一喝过两次,还是北冥夜逼她咽下去的,喝了两口,那两道眉便皱得更紧了。
“喝光。”北冥夜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上方响起。
名可深吸了一口气,一咬唇,大口将杯里的酒液灌了进去,灌得太快,等喝完的时候酒气上涌,一下便咳嗽了起来。
北冥夜夺过她的杯子放下,大掌落在她背部轻轻拍着:“这么不小心,连喝酒都能呛到。”
名可吓了一跳,立即下意识想要推开。
“不是说了让你陪我喝酒吗?想要去哪?”她推,他便大掌一紧把她抓了回来。
名可声音带了几分不安:“我不走了,你放开我。”
汤菲菲还在这里,他是不是又要当着别人的面欺负她?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变态的男人一定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上次她还有勇气一头撞到桌角上,这次她知道自己肯定不敢了,为了不要他再次发火,她只好选择了顺从。
“我真的不走了。”她又推了他一把,轻声说。
北冥夜终于放开了她,可那条长臂却还是落在她腰间。
“倒酒。”他说。
名可又倒上满满的一杯,递到他面前。
北冥夜却把雪茄送到唇边,深深吸了一口:“你自己喝,我要看你醉酒的模样。”
“我明天还要上学。”她真的不是故意想要反抗,可是她很清楚要是喝醉了,一定会影响明天上学的。
这男人从来不管别人,只顾自己快乐,他想看她醉酒的模样,就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却不知道她得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满足他。
“再喝一杯试试。”北冥夜的声音似乎柔和了下来,不过,还是不愿意就这样放她离开。
名可实在没办法,把酒杯捧了起来,小口小口喝下去,终于还是把满满一杯酒水喝进肚子里。
两杯酒喝进去之后,一张脸已经被酒气熏得通红,连脚步都开始有几分不稳了,眼底水汪汪的,全是凄迷的神色。
北冥夜是见过她迷糊的样子的,这时候这一双眼眸已经在告诉他,她确实喝得差不多了,不过,似乎还差一点点。
这次他主动把酒瓶抓了过来,往杯子里一倒,垂眸看着她:“把这杯喝完,就放你回去。”
名可意识还是有几分清醒,还没有完全醉过去,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终于寻回了一点希望,抓来杯子,深吸了两口气,又继续喝了起来。
可这杯酒还没完全喝完,只喝了一半她便完全喝不下去了,杯子一推,抬头看着他,小脸皱在一起,忍不住怨念地说:“我真的喝不下了。”
“喝完了就放你回去睡觉。”他的声音变得更加柔和,看着她醉酒的模样,心情莫名大好。
名可还是有点犹豫,脑袋瓜也完全晕眩了起来,回去也看不了书了,现在只想从这里逃开,不想再见到这个男人。
她又深吸了两口气,让自己急促的呼吸平复下去,才又捧着杯子,很艰难很艰难地把那半杯酒慢慢灌进腹中。
终于酒杯空了,她把杯子一推,抬头看了他一眼,正要开口说话,两条腿却忽然一软,差点在他身旁跪了下去。
还好北冥夜仿佛早有先知,长臂落在她腰间,在她倒下的时候立即将她抱了回来。
“是不是想睡觉了?”他问。
她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真的很想回去睡觉,今天晚上被折腾成那样,到现在又喝了酒,根本连一点力气都没了。
“好,我陪你回去睡觉。”他从高凳上下来,将她抱起就要往楼上走去。
一直被忽略的汤菲菲终于忍不住牵上他的手臂,让自己软软的身体贴上他:“夜,我也有点醉了,不如你陪我回去睡觉吧。”
汤菲菲软乎乎的身体在他手臂上蹭了起来,反正她醉了嘛,喝了酒就有放肆的资格,她不能继续眼睁睁看着北冥夜被名可抢走,这个男人是她的。
北冥夜目光沉下,扫了她的脸一眼,忽然薄唇勾了勾,笑得邪恶:“我今晚已经陪她两次了,你当我这么好体力,还有精力再陪你吗?”
汤菲菲一怔,脸一红,又惊又羞又气闷,但还是在他戏谑的目光下,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了他的手臂。
只是一个迟疑,北冥夜已经抱着名可走上楼梯,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他说今晚已经陪过名可两次,是真的吗?难道说那是她敲门一直没人回应的时候所发生的事情?
可是,她哪里比不上名可?为什么他就非要那个女人不可?
等他们上了楼,彻底在自己视线里消失,她才狠狠跺了跺脚,拿起吧台上那杯酒用力灌了下去,之后才把杯子重重搁下,百无聊赖地往楼上走去,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人家都说了今晚没体力了,她还想着去做什么,不过,没有体力的人还能抱一个女人抱得这么轻松,上楼时连气都不喘一下吗?
这个北冥夜究竟不喜欢她什么?若是不喜欢她,为什么答应让她到帝苑来玩?
她越是想越是想不明白,等回了房间便往床上重重倒下,揪着被子,气得恨不得把手里的被子抓个稀巴烂。
可是,既然他愿意带自己回来,就说明她还是有机会的,只是因为名可抢先了一步,所以她没机会,是不是?
一定是因为这样,都是名可,都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抢走了他!
平日里斯斯文文的,没想到骨子里竟是这么风骚,真可恶。
她不会输给她的,绝对不会!
北冥夜将名可放在床上的时候,她的意识已经有一大半被酒气冲没了。
小身板躺在深颜色的被褥里,脸上带着蛊惑人心的光泽。
他忽然转身走到衣柜前,刚把衣柜打开的时候,看到里头男女款式不一的衣服各放在一边,这画面居然莫名暖了他的眼。
似乎从有记忆以来,就从来没试过和女人共用一个衣柜,因为名可这几日都在他的房间里住,所以佣人给她准备衣服的时候,也索性挂在他衣柜里了。
反正,衣柜足够的大。
视线扫过衣柜一侧,满眼各式各样的睡衣挂在一端,他扫了一眼,终于从里头挑了一件出来。
轻薄的纱质吊带睡裙,不如刚才汤菲菲那件惹火,不过,想象着套在她身上,应该也是不差。
等他拿着睡衣回到床边的时候,名可已经从床上爬了起来,正巧抬头看着他。
那双被酒气熏染的大眼水汪汪的,长而翘密的睫毛微微扇动,给她更添了一份清透纤弱的姿态。
小脸上红粉菲菲,那双沾满雾气的云眸慢慢眨动,一脸无辜,满眼凄迷,这模样,根本不需要任何衣裳的衬托,已经足够吸引人。
只是看了一眼,北冥夜便觉得自己身体顿时热乎了起来,差点忍不住用力压了下去。
他薄唇抿成一条线,垂眸看着她,将手里睡衣丢到她跟前:“换上它给我看看。”
名可下意识把睡衣抓了过来,根本看不清它的模样,她现在甚至连他的五官都看不真切,只是感觉头重脚轻,很想就这样倒下去好好睡一觉。
只是,北冥夜的存在感实在太强悍,明知道身边有这么一只大野狼在,在将他安抚好之前,她哪里敢睡?
“睡……衣?”她哑哑地哼了哼,刚动了下身体,脑袋瓜里又传来一阵晕眩感,人差点坐不住倒了下去。
困惑的视线从他模糊的脸上移开,慢悠悠落在手里睡衣上,扬起来看了看,一张脸顿时羞得更红了。
“好……暴露……”她嘟哝了一句,在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已经下意识摇起了头:“不换,不穿……”
北冥夜锁起眉心,这女人,居然敢拒绝!
“穿上。”他再次开口,声音已经染上点点喑哑,见她一直摇晃着脑袋,人都差点被自己摇得倒下去了,他眸光微沉,忽然说:“穿上,减你十个夜晚。”
十个……夜晚!
名可还真是懂得选择什么时候意识清醒过来,听到北冥夜这话后,酒气顿时被兴奋击退了一半。
可当她的视线回到手中睡衣时,眼底的光亮慢慢又散去了几分。
“太……露。”不想穿,真的不想穿。
北冥夜快完全没有耐性了,忽然倾身靠近,大掌落在她衣襟上用力一扯,那件棉质睡衣的衣扣立即被崩掉几颗,整件睡衣被拉下了一半。
名可惊呼了一声,刚昏乎起来的脑袋顿时又捡回了一点意识,她想迅速挡去自己身上被逼展露出来的风光,但因为酒精的作用,动作却是慢悠悠的。
北冥夜彻底失去耐性了,大掌扣了过去,慎重的身躯随之压下:“不穿,就直接脱了睡觉。”
“不……”那具原来没多少温度的身体,这会已经又开始滚烫了起来,名可吓得心脏一顿收缩,哑声说:“我……穿,穿……”
不穿,他会直接将她扒光,穿了,至少还有那么点遮羞的布料,虽然这睡衣穿了和没穿没什么区别,但,聊胜于无。
更何况他说了,穿上它,抵十个夜晚。十个……
她好不容易支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转过身背对着他,困难地将自己身上的睡衣褪了下去。
北冥夜就站在床边,在她身后一直盯着,整个过程,好几次差点忍不住扑过去直接将她压下算了,但又为了看到她穿上那件睡衣的魅态,每次冲动的时候都会被理智压了下来。
其实他对女人的了解还真的不多,因为从来没有在女人身上花心思过,今晚看到汤菲菲那件睡衣,忽然就想看看名可穿上是什么模样。
任何他想的事情,基本上,最终的结果也绝对会做到。
所以十几分钟之后,名可终于穿着那件睡衣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脆弱的吊带将她漂亮的锁骨勾勒得更加精致动人,小身板上妙曼的曲线,在薄薄的纱质睡衣下无所遁形……
这种睡衣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设计出来的,根本就是为了满足男人所有邪恶和低俗的念想!
就连北冥夜都忍不住开始鄙视起设计的人了。
不过,这模样的名可,真的大大满足了他的眼欲。
“十天……”她真的快撑不住了,两条撑在被褥上的胳膊轻轻在颤抖,只是勉强支撑自己坐着,人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去。
脑袋瓜一阵比一阵沉重,一下比一下晕得厉害,却还是强迫自己抬头看着他,要把话说清楚:“先生说,可以……抵消十个……夜晚。”
北冥夜的目光更加深幽了起来,视线一寸一寸在她身上扫过,任何地方都没有放过。
他没有回答,只是忽然向前,弯身靠近她。
名可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吓了一跳,身子往后一仰,终于是坐不住了,两条胳膊一软,立即倒了下去。
“你说……你说你今晚没有……没有精力了。”她看不清他的模样,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大掌一挥将他身上的睡袍扔了出去,在他压下的时候,她低呼了起来:“不要,你……你说没精……力……”
“你听错了。”他低头,在她耳朵上轻轻啃了一口,眼底的蕴欲光芒刺眼,让人完全不敢直视:“我的女人怀疑我,我是不是该好好表现一下,让她知道我没那么不济事?”
名可小手落在他胸膛上,才想着把他推开,他已经压了下来。
“嗯……”
结果,他用了几乎一整个晚上的时间向她证明,他的精力,远远超乎她想象的好。
而她,也在这样一个夜晚里,学会了一个道理:永远不要在男人面前质疑他们的能力,质疑的后果,绝对是你无法承受的可怕惩罚。
某些时候,闹钟的作用真的很小,几乎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
所以当闹钟闹了好几回,身边的女孩还是没有醒来之后,北冥夜将闹钟掐了去,随手扔到不知名的角落里。
如果没有记错,周四的上午,她只有后两节课,十点开始,倒也没必要这么早起来。
闹钟是定死了时间,其实现在还早,垂眼看着还在沉睡中的人,看到她一身凌乱的模样,还有那件在数次折腾之下变得惨不忍睹的睡衣,他眼底的颜色顿时又溴黑了下去。
昨夜一整夜,居然没有将她的睡衣脱掉……
他坐了起来,分明睡了两个小时不到,但这会看着她娇娇弱弱躺在身边的模样,那点睡意竟在瞬间散了去。
忽然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仿佛,一觉醒来,身边有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坏事……
长指搭落在床头柜下抽屉里,取了一只雪茄,“啪”的一声点亮,圈圈烟雾又开始在那张妖娆绝色的脸前蔓延,将他精致绝伦的五官熏染出一片朦胧。
已经忘了第一次抽烟是在什么时候,只是这么多年过来已经习惯了,心情好或不好的时候,香烟是最好的伴侣,有烟的时候,就不会再有寂寞……
名可在一点点熟悉的烟味中醒来,睁眼时,第一个钻入脑际的依然是身上那些胀痛的苦,如同习惯了一样,哪怕才短短几天,当初在他身边醒来的那种惊慌失措已经淡去了许多。
只是,在看到那张萧索到几近森寒的侧脸时,心里还是会习惯性地排斥,不安。
可他抽烟的动作又莫名让她心里不舒服,说不清是为了什么,就是有点不太好受。
有人曾说过,其实抽烟是没有瘾的,会上瘾的只是那颗心,习惯抽烟的人,要么是浮夸,要么是寂寞,像他这样的人,浮夸的年龄早已过去,那么,他也是因为寂寞么?
可他什么都拥有了,在东陵已经到了可以只手遮天的地步,他哪里寂寞了?
她动了动身子,那份酸楚又多了几分,酸得她忍不住皱起秀气的眉,薄唇微启,细细地哼了哼。
身上真的又连一块完好的肌肤都没了,昨夜的他如同失控了一样,精力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他现在看起来还是那么神清气爽,完全没有过度放纵后的倦意,反倒是她这个一直只默默承受的人累得跟条狗一样。
不公平……
“唔……”想爬起来的时候,两条腿一动,那份酸楚更甚,害她一不小心便闷哼了出声。
北冥夜架起长腿,长臂放在膝上,侧头看着如同秋风落叶般在凌乱中挣扎起来的女孩,忽然唇一勾,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染上意味不明的点点笑意:“一大早在我床上这样,邀请?”
“不是!”真的不是,只是他昨天晚上真的折腾得太厉害,落下来的后遗症。
北冥夜的目光从她皱在一起的小脸上移开,往她身上扫去。
脆弱的睡衣完全挡不去她一身痕迹,他眼底的蕴欲之色在瞬间黯沉了下去。
名可吓得迅速往大床另一边逃去,只要离开这张床,她就有机会逃出生天,再在他身边待下去,谁知道这混蛋会不会又起歹念。
事实上,名可的担心无不道理,因为那混蛋真的有此打算。
见她逃得这么仓皇,他蹙了蹙眉,心里有点不太高兴,不过,从昨天晚上洗澡的时候开始,到快天亮的时候,前前后后要了四五次,他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但太放纵确实也不是什么好事。
尤其,是对他这种从来喜欢把所有事情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人来说,这种失控的感觉会让他感到莫名的气闷。
雪茄又凑到唇边,正要用力吸一口之际,床那边的女孩忽然一声尖叫,因为逃得太快,体力却又跟不上,居然逃到床边的时候,一不小心,一头栽了下去。
北冥夜眸色微微变了变,下意识想伸手去搭救一把,但,不得不承认他的床真的很大,他手再长也不可能救得了。
“咚”的一声,床下立即响起名可痛呼的声音,目及之处,她一条腿还挂在大床的边沿,这会正在慢慢将那条小腿收回去。
北冥夜微微有片刻的怔愣,美女呢,摔成这德行……
他浅咳了声,将雪茄放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修长的身躯靠了过去,在床边探出他绝色倾城的脸,眼底那抹笑意藏也藏不住:“美女,要不要帅哥帮忙?”
名可又下意识并拢起两条腿,揉着被摔痛的额头……还好,这次撞到的是另一边,而不是原本就有伤的那边,否则,这时候绝对不是几声痛呼就能了事的。
“不用。”他哪是什么要帮忙,眼底那取笑的味道,她闭上眼都能看得清。
小嘴微微嘟哝了下,想抱怨却又不敢,爬起来走到衣柜前取下一套衣服,尽可能快速地往浴室走去。
好不容易逃出生天,不管他的“帮忙”是真心还是假意,这时候也绝对不能让自己再落入他的手中,否则,自己只会死得更惨。
刷完牙洗脸的时候,那抹高大的身影便出现在浴室的门口,名可吓了一跳,忙道:“我很快就好。”
“不急。”是不急,尤其在看到她弯腰洗脸时,那条短短的睡裙往上,露出的美好风光后。
他走了过去,在她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大掌已经落下。
“啊!变态……”
刚走到他们门外的汤菲菲蹙了眉,分明听到名可尖叫的声音,一大早的,是不是太激情了些?
但另一把声音,却让她整个人顿时沦陷了。
那是男人爽朗的笑声,笑得这么肆意,完完全全没有半点压抑,这次因为浴室的门敞着,所以连她这个站在门外的人都能听出几分真切。
北冥夜在笑,她还以为像他那样的男人,就算笑也是浅浅扬一扬唇,顶多就是皮笑肉不笑的,没想到,他这会居然笑得这么纵情。
很想现在就闯进去,看看没有掩饰的真实笑脸,但她不敢。
不是看不出名可和自己在他心里的不一样,女人都是敏感的,经历了昨天晚上种种后,她要是还看不出来,自己就真的连一头猪都不如了。
但她绝对不愿意承认自己比不上名可,输就输在起跑线上罢了,等她和北冥夜再深入接触,他一定会知道她比名可好太多。
让名可意外的是,星期四的晚上,北冥夜居然没有发短信或者打电话来,让她回帝苑。
等到晚上七点过后,她终于松了一口气,确定他今晚真的不会找自己了才安了心,去食堂吃过晚饭,便和肖湘躲在社团的办公室里,花了好几个小时把选秀的计划书给折腾好。
肖湘一边打印的时候,一边抽空回头看了她几眼。
见她频频用这样怪异的眼神看自己,名可心里微微有几分不安,下意识拉拢身上的衣服。
今天穿着的还是长袖高领的衣服,她应该看不出自己身上那些痕迹才对,可是,她这么怪异的眼神还是让她心里有几分发毛。
做贼心虚应该就是现在她的心态,生怕被她看出什么端倪去。
没过多久,肖湘才开口说话,解除了她的疑虑。
“你觉不觉得我们有必要再去搞一个工作室?”她忽然说。
名可睁了睁圆溜溜个眸子,看了她好一会才松了一口气,却也不认可:“我们年纪还小,经验不足,现在搞工作室多半会以失败告终。”
“为什么?”肖湘明显有点不甘心,依然看着她,嘟哝起小嘴:“我觉得我们经验已经足够多了,你瞧瞧,这剧本基本上是你写的,搞的活动计划也是我们自己搞的,还有拉注资人。”
这个还真的多亏了名可,要不是名可,帝国集团这个那边他们根本拉不过来。
不管怎么说,如果没有名可,这件事情根本促成不了,徐年华在里头扮演了什么角色,连她也想不起来了。
“想法是美好的,但不能一步登天。”知道她不是发现了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妥,名可放了心,依然在键盘上敲打着,抽空说道:“心不要这么大,先把这部片子完成了再说,到时候咱们也找个机会露一下脸,和娱乐圈的人打上一点交道,才算有那么一点根基,否则,我们现在的情况,就算出去也是举步维艰。”
肖湘知道自己心里太急了些,只是因为这部片子似乎真的离开了徐年华的社团,她们说不准也能拿下来。
这么一想,心里就不平衡了,尤其是不高兴徐年华对可可的态度。
可可明显是促成这部片子最重要的人,可因为没答应帮他找北冥先生给汤菲菲求一个女二号的角色,这两天以来,徐年华对着名可时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她是越看越恼火,越看越心有不甘。
名可只是浅笑,对这种事情倒也不怎么在意,她心里是有想法,但不是现在,如她所说的,她们的经验太浅,年纪也太轻。
这次找到北冥夜根本就是意外中的意外,她自己很清楚,如果不是有那一层关系,她根本搭不上北冥夜这样的人物。
可是,这样的关系可一不可二,她自己心里都是抗拒的,难道说以后每拉一部片子都要去亲近一个男人吗?她是绝对做不到。
所以肖湘认为她有办法拉到投资人,这种想法对于她来说根本就是错误的,一切还得要慢慢走才行,一步登天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事。
肖湘不再多说,把打印出来的文件放好,又复印了几份,才把其中两份交给了名可:“咱们把这两份保存起来,我怀疑徐年华是不是真的可以说服到北冥洵,到时候少不了又要你出马。”
徐年华说他自己去找北冥洵,她甚至还有点坏心眼地在等着,等着看徐年华吃瘪回来的模样。
敢不把可可当一回事,让他栽跟斗栽个够,看他还敢不敢再欺负她的可可!
名可没说什么,把两份资料收起,心里也有几分惆怅,其实它很清楚,人家帝国集团的人对这件事真的没多大的兴趣。
那天吃晚饭的时候她都看出来了,北冥洵问她更多的是私人的事情,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对她的私事这么感兴趣,但他对这个片子那些所谓的资金方面的问题,其实是真的有点爱理不理。
那性格和北冥夜真有几分相似,她也很清楚如果不是北冥夜对她的身体感兴趣,这片子也不可能有机会与这么大的公司合作。
徐年华会不会在北冥洵那里碰钉子,连她都不知道。
“回去了,很晚了。”她关了电脑,站了起来。
肖湘还是觉得不保险,一定要让她把两份资料放在自己的包包里,才与她一起离开了社团,往宿舍楼走去。
路上肖湘接了个电话,聊了一会,手机关上的时候,名可只见她眉眼似乎都亮了,正要问她有什么喜事,肖湘已经说道:“明天晚上南宫烈提前来东陵,我们要不要好好准备一下,去堵一堵他?”
“当然要。”这个消息对于名可来说自然是极好的,本来有传言南宫烈要下个月才到东陵,她已经有想法想和肖湘去西陵找他。
毕竟是想要让他出演,请人总得要诚意,现在他来了就更好了,东陵西陵,听起来很近,事实上飞机都要一个小时。
“你消息是从哪里收回来的?准不准确?”名可有点不放心,又问。
“你相信我,一定准确的,明天晚上东陵有个上流社会的慈善晚会,我回头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进去。”
进去……名可有点疑惑,她都说了是上流社会的宴会,他们这种普通人怎么可能进去?
肖湘却笑得神秘,小指头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半响她才轻声说:“我来想办法,你不用管了,还有进宴会的衣服,明天我找人借两套过来,咱们得要好好打扮一下,要不然会被守门的人赶出来的。”
名可当然知道这种重要的宴会,一定会有保安守在门外,衣衫不整的人一定进不去。
一想到明天就可以见到南宫烈,心情也顿时好了,回了宿舍清洗过一番,爬到床上的时候唇角还是带着笑的。
她还没有亲眼见过南宫烈,要知道她萌这个偶像已经萌了两三年,自他出道起她便慧眼识珠,一眼就看出这个人以后在娱乐圈里一定会名声大作,没想到短短几年,人家真的就混起来了,混得比谁都好。
“听说南宫烈的家世非常好,他拍电影只是兴趣。”不知在床上滚了多久,那边忽然传来了肖湘的声音:“可可,你听说过吗?他们南宫家在西陵可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
名可摇了摇头,这种娱乐新闻自己看过,但不知道真假,捕风抓影这种事情也难说,或许他的出身真的不错,但不一定是外头宣扬的那么夸张。
“我倒是有点担心他不愿意和我们合作。”她说。
肖湘想了想,又建议道:“要不我们直接把帝国集团的名号打出去,说不准他就会愿意了。”
这一点名可自然也想过,她们肯定是要以和帝国集团合作的身份去邀请南宫烈的,只不过外头盛传这么厉害,说南宫烈拍电影都是看心情的,也不知道帝国集团能不能入得他的眼。
“别想了,明天晚上见到他再说吧。”能不能见到还是个未知之数呢,万一见不到,她们现在在这里瞎想也是没用。
肖湘耸了耸肩,又翻了个身,闭上眼不再说话。
倒是名可,今晚不需要去帝苑,本来应该可以好好休息的夜晚,一个人躺在床上居然一点困意都没有,脑袋瓜里昏呼呼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某张脸时不时在脑海里浮现,想到他说不清是害怕还是厌恶,还是其他什么情绪,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被他欺负成习惯了,今夜里少了这个人的存在,居然有点莫名的不适宜。
她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奴性那么强,好不容易躲开了,居然还在想那禽兽,不过,为什么就是没有困意呢?
数绵羊,数手指,也不知道在床上翻来覆去翻了多久,才终于缓缓睡了过去……
至于北冥夜,今夜没有找名可只,因为他到现在还有事在忙。
“这个赵清福就是当初车祸的另一方。”佚汤看了看惴惴不安地坐在一边的中年男人,又回头看着北冥夜,声音有点沉:“当初他也受了重伤,后来救治过来,好了之后在监狱里过了三年,他妻子也在那一场车祸中丧生,赵清福,当时的情形你自己跟先生说。”
那个叫赵清福的男人搓了搓双手,很明显在北冥夜面前心里有几分恐惧。
“事情真的和我没关系,我当时是按道行驶的,后来……后来……”他低垂头颅,没有立即说下去。
佚汤脸色一沉,声音也沉了下去:“有话就直说,如果有隐瞒,我会让你知道隐瞒的下场。”
“先生,我当初为了这事已经坐了三年的牢,惩罚都惩罚过了。”赵清福抬头看着佚汤,一直搓着手,心里也是不安:“而且我妻子也在车祸中丧生,那场车祸我不是有意的。”
“说说当时的情况。”北冥夜淡言开口,话语里头没有半点情绪,仿佛这件事情他做起来只是为了执行任务,自己在这事上完全没有半点想法那般。
赵清福还是很不安,自从见到这两个人之后,心里就一直在害怕,尤其是坐在那里,身穿玄色衬衫的男人,他连看都不敢多看他几眼,生怕一不小心说错什么惹他不高兴。
他不知道这两个男人是谁,但一看他们这气势,就知道绝对不是自己能得罪的人。
他咬了咬牙,回想起当年的情况,好一会才轻声说:“那天晚上我确实喝了点酒,不过真的不多,只是两杯,我酒量一直都很好……”
“说重点。”佚汤瞪着他,有点不耐烦了起来。
赵清福吓了一跳,忙又说:“我本来在自己车道上开的,可是后来开到山路上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有个疯子在路边忽然跳了出来。我为了躲避他才会开到对面的车道上去……我知道我犯了错,我已经为这么错误承担恶果了,先生,你们究竟还要问什么?”
“当时对面这车子上究竟有多少人?”佚汤问。
“有两个。”他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似乎……似乎还有一个小孩,只有两三岁。”
意料中的事,佚汤继续平静地问:“后来那小孩呢?他父母死了之后她去了哪里?”
“我真的不知道。”赵清福抬头看着佚汤,这个时候除了把自己当时看到的一切如实告诉他,其他话哪里敢多说:“我当时也是受了重伤,只是迷迷糊糊的似乎听到小孩在哭,后来有人过来把死者的遗体送走,那小孩和我一样也被送去医院,等我醒过来之后,我就没再见到他了,也没有人对我起诉。警方那边因为我醉酒驾驶撞了人,让我坐了三年的牢,对于对方的家庭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事后他们也没有人来找我要……要赔偿。”
说到这里心里还是有点虚,不过,这都是事实。
佚汤看着北冥夜,不说话,只静待他的指示。
北冥夜那两片玫瑰色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目光深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一会之后他才淡言开口:“后来那几年你去了哪里?这么多人在找你,为什么一个都找不到?你有心要躲开?”
声音还是淡淡的,听起来也似有几分温和,但,赵清福愣是听出了一身冷汗。
他深吸了一口气,才不安地回话:“先生,我撞了人,又没人找我索赔,我心里也是害怕,所以才拖家糊口离开这里去了别的地方。像我们这种穷人,能赚个温饱已经很不错了,万一有一天有人来找我让我赔钱,我真的赔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什么,只是害怕被找上门。”
牢都已经坐了,再要他赔钱,他这辈子也就毁了。
他看着北冥夜,只是看了一眼便错开目光,依然抬头看着佚汤,诚恳道:“我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有什么阴谋,事后之所以要避开,我只是怕他们找我,先生,你说过不会为难我,也不要要赔钱的事……”
如果不是他们这么说过,又给了他好处,他哪里敢说真话?
佚汤没有说话,北冥夜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后来佚汤又问了几个问题,最终也是没什么特别的发现,才将这个赵清福打发掉。
但他临走的时候北冥夜说了让他留在东陵,如果敢私下里跑掉,等他找到,一定会让他尝尝后悔的滋味。
那赵清福吓得哆哆嗦嗦的,离开了包厢之后,便迅速逃了去,连头都不敢回一下。
“先生,你觉得他说的有没有疑点?”佚汤在北冥夜对面坐了下来,仔细研究着他脸上每一个表情。
北冥夜的长指在桌上微微敲了敲。
佚汤会意,立即给他点上一根烟,是香烟不是雪茄,出来的时候那盒雪茄已经抽完了。
北冥夜的长指夹着香烟,凑到唇边轻轻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把他那张脸映衬得异常深邃,就连跟在他身边这么久的佚汤也看不清他这一刻在想些什么。
半响北冥夜才说:“找人跟着他,二十四小时跟着,一刻都不能放松。”
“先生是怕他离开东陵吗?我看他应该没有这个胆子。”
北冥夜不说话,指尖将香烟弹了弹,佚汤立即把桌角的烟灰缸递了过去。
北冥夜将香烟掐灭才站了起来,往包厢外走去。
佚汤也跟随了过去,只是还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二十四小时观察,就是说先生觉得这个男人有可疑,既然是先生的命令,他执行便是。
至于北冥夜,走出了这家KTV之后,抬头看了天际一眼,明月已经高挂在头顶上方,晚上十点多,如果现在再去找那丫头,说不准她已经睡了。
想起昨夜她在自己身下被折腾得惨兮兮的模样,想要拿电话的手终于收了回来。
“回去。”他举步朝台阶下走去。
佚汤立即叫看车的小伙子把他们的车子开过来,车子滑入车道进入街上的时候,他在后视镜里看了北冥夜一眼,他却已经靠在椅背上,闭上眼静心歇息。
看到他这模样佚汤才安了心,驶着车子迅速往帝苑的方向驶去。
周五,下午只有两节课,下课之后名可立即被肖湘拉回了宿舍,在宿舍守门阿姨那里,果然取回了两套肖湘的朋友借来的晚礼服。
“你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有钱的朋友?”回到宿舍里,当那两套水钻礼服被拿出来的时候,名可忍不住亮了眉眼。
“以前的同学。”肖湘没有解释太多,把两套礼服摊开在床上,看着名可:“你先挑一件。”
“两件都好看,这件码数看起来小点,我要这件吧。”名可将离她比较近的那件水绿镶钻长裙拿起来,水钻是水晶做的,一点点镶在胸口处,真的很好看。
“快点换上试试。”肖湘把她推着往洗手间走去:“看看合不合身。”
名可没有推脱,拿好礼服便进了洗手间。
晚礼服和一般的衣服不一样,要是不合身,不仅穿不出效果,还会穿得很滑稽,先试试是最保险的。
几分钟之后,洗手间的门被打开,看着揪着裙子从里头走出来的名可,肖湘眉眼顿时亮了起来,哪怕都是女生,眼底也还是止不住满满的惊艳。
“简直像个仙子一样。”她根本捡不出来更好的词语来形容,只知道,可可真的是她见过的女孩中最漂亮的一个。
长裙如水,再配上她一头柔顺到几乎无风自起的长发,将她的纤弱和清透衬托得更加明显,脸色那一点点藏不住的苍白,不仅没有损坏这一刻的美,反倒给她添了一份说不出的楚楚动人之姿。
她就知道她的可可是整个北堂理工最美的女孩子,果然没看错人!
“再上个妆,今晚的宴会你就一定是主角。”肖湘忍不住叹息着。
名可只是浅浅笑了笑,对她夸张的说法不置可否。
这裙子穿上了就像是量身定做一样,将她的身段以最完美的姿态勾勒出来,领口不高不低,能看到锁骨和胸前一片莹白的肌肤,但却不会太过于暴露,名可自己也是越看越喜欢,穿上就舍不得脱下来了。
不过,她最终还是回洗手间脱了下来,双手虔诚地捧回到床上,看着倚在一旁看自己的肖湘:“你不去换来看看?”
“好。”肖湘眼底像是淌过些什么,忽明忽暗的,看了名可好一会,直到她发现被关注,抬头看她的时候,她才拿了礼服,转身朝洗手间走去。
因为肖湘说宴会上会有很多好吃的,所以那天傍晚的时候,两人只是随意吃了几口饭,拿了礼服和化妆品就离开的学校,打车到会场附近的地方租了一间宾馆,躲在里头妆扮去了。
名可却一整个傍晚显得有点心不在焉,时不时把手机拿出来翻一翻。
“你在等什么电话吗?”肖湘回头看她时,便看到她再一次把手机掏出来,盯着屏幕发呆。
名可被她的声音拉回了游荡的思绪,忙摇了摇头,把手机收回到包包里。
她不是在等电话,而是害怕会忽然来电话。
昨天晚上北冥夜没有找她,不知道今晚会不会来短信告诉她回帝苑,她已经想好了,如果他真的让自己回去,那么,她在宴会上见过南宫烈之后,便找借口自己先回去。
既然直到现在七点了,还没有收到北冥夜的短信,他今晚应该是不需要自己了,有钱人有有钱人的生活,想留在他身边的女人多得数不清,说不定现在他身边就已经有别的女孩。
他能忘记自己的存在正好,最好永远忘记,永远想不起来。
她吁了一口气,走了过去帮肖湘把晚礼服背后的拉链拉上,有反手将自己那条拉链拉起来,才转身在桌上拿起粉霜,对着镜子上妆。
额角的伤还没好,杨医生为了方便她上学,给她开了美容贴,外头肉色,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再补一点粉,可以掩饰得很好。
“你这身体的柔软性是怎么练出来的?”肖湘一边弄着头发,一边看着她:“背后的拉链自己居然能拉上。”
她就怎么都拉不上,虽然骨架子确实比名可粗了些,但也没有粗太多嘛。
名可回头瞟了她一眼,笑:“你少打篮球,多去练练瑜伽,你也可以拉上。”
肖湘立即嘟哝起小嘴,一脸不以为然:“那我宁愿拉不上,反正有你在身边,怕什么?”
名可没有再理会她,在脸上随意抹了一点霜,本来还想弄眼影的,但一来不怎么熟手,二来真的不喜欢这些,再加上睫毛本身真的很长,不上眼影也不难看,就算了。
补了一点粉,将一头青丝落下,耳边别上一朵小小的水钻花,和裙子相得益彰,再戴上肖湘特地准备的长款耳坠,绿宝石项链,依然同款绿宝石手链……
当她站起来转身看肖湘的时候,肖湘那双眼珠子差点就掉在了地上。
“好美……”真的美,美得出尘,还有一份说不出的尊贵气息,这样的气息,根本不是一般人家可以培育出来的,完完全全就像是与生俱来的那般。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国的公主走错门,走到这里来了。”她惊叹道。
名可没理她,对她夸张的表达方式早已习以为常。
“你以为我在故意说好话讨好么?”知道她在想什么,肖湘皱了皱眉头,撇嘴:“说真话你又不信,跟你没有共同语言了。”
“既然没有,那就闭上嘴。”名可浅笑,看着自己手腕上和脖子下的项链,心情算得上愉悦:“如果不是你借来的,我一定会以为这东西是真的。”
色泽这么好,如果是真的话,那得要值多少钱?简直不敢想象。
肖湘动了动唇角,仿佛有什么话想说,但最终还是被咽回了肚子去,她转身,开始收拾残局:“等会宴会结束后我们回这里换衣服,这些东西我就不带走了,带到宴会上不太方便。”
“好。”名可也收拾着东西,“名片不要忘记拿。”
“知道。”她们失去工作的,又不是去玩,名片自然得要带。
就是不知道南宫烈愿不愿意给他们机会和他说上两句话,又或者说他的经纪人是不是愿意抽点空给他们?
“走吧。”
肖湘和名可到达的时候,宴会上已经来了不少人,整个会场灯红酒绿,觥筹交错,鬓影沉香,人走进去,完完全全就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那般。
名可不知道的是,当她进场的时候,那些人的目光有一大半都已经落在她身上。
这张年轻的脸孔在这样的宴会上还是第一回出现,她一出现立即就引来了不少男人狼性一般的视线,看着她从门口走入,漫步走在人群中,多的是发亮的眼睛在紧紧盯着她。
名可自己是没感觉到,肖湘却已经嗅出不寻常的味道了。
“我就说你这一身打扮美歪了。”肖湘微微扯了扯她的裙摆,在她耳边轻声说着:“你瞧瞧,他们看你时哪个不是大野狼看着小白兔那般,今天晚上你能顺利走出宴会就不容易了。”
名可瞥了她一眼,半点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她在会场里搜索了起来,却不见南宫烈的身影,才又拉着肖湘拿了一点食物,退到角落里安心吃着。
“那邀请卡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这种宴会没有邀请函根本进不来,肖湘也真的厉害,不仅衣服首饰什么的都备得妥妥当当,就连邀请函都能弄来,关系网似乎不错呢。
想起来,她还真从来没有关注过肖湘的背景,只知道她和自己一样是普通人家的女孩,至于有多普通,她没问,肖湘也没说。
肖湘耸了耸肩,叉起一块色拉丢到口中,含糊不清地说:“反正我有办法,我以前上的那个是贵族学校,有钱的同学多得很。”
“那你怎么进去的?”她侧头看着她,眼底闪过讶异:“别告诉我,你是有钱人家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