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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桑微微皱眉想了想,却又仿佛抓不到此中关键,疑惑道:“她有弟弟有何稀奇?难道她这弟弟,还能对此事起多大作用?”萧何点了点头,示意她别着急,又接着说道:“我又回到太子府将此事告知了太子和太子妃,不料太子妃却显得很是惊讶,依她之言,妙云在太子府这些年,从未向她提及过自己还有这么个弟弟,就像这个
人从来就不存在一样。”
秦桑歪了歪脑袋,猜测道:“或许……她只是进宫后与弟弟再无太多来往,太子妃没问,她就没提呢?”
萧何笑了笑,点点头道:“当时我也想了很多,便也没急着得出什么结论,让太子妃旁敲侧击的问了问妙云,进宫之前她住在何处。”
秦桑点了点头,等着他继续往下说。“妙云似乎也没有察觉什么,便坦言说了自己入宫前便已父母双亡,乃是被城门边贩履的一户婆婆收养,后来婆婆病重需要钱看病,她便卖身进了宫中为婢。于是,我便去了城门附近查问,在周边的百姓中
还真问到了,认识这么一户贩履的婆婆。”
秦桑虽是有不少疑惑,也没有打断他,又是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那人说,从前确实有一户贩履的老媪,她收养过一对流落街头的朱姓姐弟,老媪病重后便再没见过她收养的那个丫头。后来,老媪离世,街坊邻居还担心小男孩是否能够生存,却发现他虽是年幼,却总能
保自己衣食无忧。再往后,便是前几年,听说他进了军中,谋了个差事。”
萧何说了这么多,秦桑却听得越来越迷糊,不禁着急道:“这些能说明什么?”
萧何笑着摇了摇头,神神秘秘的说:“你猜,他进入军中,是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此时秦桑心中已是隐隐有了些揣测,连忙求证道。
“正是妙云出宫,到太子府侍奉太子妃以后。”
听到这个回答,秦桑心中已是将此时够了出了一些眉目,难道……当时他弟弟得以进入军中,竟是与妙云出宫有着因果关系?
萧何见她已是若有所思,也没有停顿,更加神秘的问道:“还有一件事,你必是会更加好奇。”
秦桑见他似是吊起了她的胃口,赶忙催促道:“快说。”
萧何勾起嘴角一笑:“你猜他在军中,是何职位?”
“还有职位?”
秦桑微微一惊,这秦川军中的形势她不是不知道,能够挂上军衔的多为世家子弟,很少有平民出身,却能自己混出头的。若不是战事吃紧,像秦桑和萧何这样的“民间人士”,几乎不会有领兵出征的机会。
萧何点了点头,眯起眼睛说道:“不仅如此,我们与他,还有过一面之缘。”
秦桑闻言更是吃惊:“是谁?”
萧何也不再故弄玄虚,严肃说道:“你应该还记得,当日在京西校场,除了你我和倪镜三名正式的将军之外,还有京中五营的校尉在场。”
秦桑点了点头,她虽是对那几人都没有什么太大印象,但也知道他们是京中五营之首的五位校尉。
“他,便是金门营校尉,朱奉安。”
秦桑惊讶万分,短短几年时间,他便能在军中得到五营校尉之一的职位,若硬要说他是自己打拼出来的,秦桑的确不敢相信。了解了这些细节,秦桑心中已经把脉络都理得差不多了,看来,这个朱奉安的平步青云与他姐姐妙云的确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此中关键,还是要找到证据。总不能平白以此就说,妙云生出了什么异
心。
秦桑想了想,此事还需从长计议,马虎不得,又想起萧何所说的这些,都是他自己查出来的,不禁笑问道:“你这么短短一上午,便就能把此事分析了个八九不离十?”
萧何笑着摇了摇头,又从案上拿起一块鸡肉递给秦桑:“我这也不过是顺藤摸瓜,至于事情是不是真的如我所料,还需费些时日细细查探才可。”
秦桑接过那鸡肉,低头一边吃着,一边想着此事应如何继续深究,却听萧何忽然轻声问道:“对了,你今日进宫,与陈妃娘娘聊得如何?那金钗,她可还满意?”
秦桑正出神,听他这么问,点头笑了笑:“嗯,陈妃娘娘一眼就看出了那材质是叶子金,比我好多了。”
萧何双眼含笑,“呵呵”了两声,却是轻轻戳了戳她的额头:“除了你对这女儿家的东西从不感兴趣,哪还有别的姑娘家会一点也不懂这些?”
秦桑咬了咬嘴唇,撇了撇嘴,扬眉挤兑道:“反正你也没把我看作过姑娘家,何苦还来拿这个嘲笑我。”
萧何一愣,皱眉摊手认真问道:“我没把你看作过姑娘家?我何曾把你当男儿对待过?”
秦桑转了转眼珠,还真就认真回想了一番,立刻故作赌气道:“那日在山下秋戈的茅屋中,你若是将我看作姑娘家,怎会要求与我孤男寡女,独处一室?”
萧何惊讶的瞪着眼睛,哭笑不得的眨着眼抱怨道:“还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那日……那日我不也只是逗逗你么……再说了,即便是共处一室,我,我又没对你做什么。”
秦桑看着他难得有些紧张的模样,心下觉得好笑,脸上便也露出了些得逞的得意,硬是忍住了笑出来的冲动,憋的十分卖力。不料,萧何见她脸上并无任何不悦的神色,反而像是强忍住了笑似的,微微一皱眉,而后勾起嘴角倾身往她面前一凑,幽幽说道:“姑娘家,你可别忘了,此时,我们可也算是孤男寡女,独,处,一,室。
”
他那温热的气息游离在秦桑脸颊上,她硬生生噎了一下,定定看着萧何玩味的目光,脸上忽地一热,心跳猛地快了起来。
萧何的后街微微颤了颤,“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来,直起身子摇头道:“每回都是这般反应,无趣啊,实在是无趣。”
他笑着敲了敲案几,站起身来指了指那一油纸包的烤鸡:“记得都吃了,别剩下,姑娘。”
说完,他便转身拉开了门,头也不回的迈步离去。
秦桑坐在原地,抬头看着那半开的门,苦笑着叹了口气。秦桑啊秦桑,你怎的就如此不长记性?被他这般戏弄都已经多少次了,却还是回回呆若木鸡,招架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