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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阳心中冷笑,何必问得这么婉转,他所说的“客”还不就是萧何,除他之外,哪还有什么人去过公主府。
陵阳这样想着,便抬起头来故作疑惑问道:“客?不知父皇说的是哪一位?陵阳记不清了。”
齐王听她这么一问,也听出她是在赌气,心中觉得有些可笑,想必他这女儿是以为,自己安排了什么眼线盯着公主府,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于是,他便淡淡笑道:“寡人也是前几日听萧何提到,他去了公主府找过你,所以顺口问问你他找你做什么罢了,怎么,近来你府上还有别人造访?”
陵阳闻言静了片刻,忽然摇头笑道:“父皇还真是有趣,明明就是父皇派他来找我的,他来做什么,父皇还能不知道么?”
齐王一愣,不觉一皱眉头,心中很是疑惑,他何曾派过萧何去公主府?陵阳怎会这样以为?难道萧何……竟是打着他的幌子去找的陵阳?
这么一想,齐王却好像琢磨到了什么,难道陵阳肯放他进去,就是因为萧何自称是他派来的?
齐王略有些尴尬,此时既然陵阳已是这样以为,自己也不好出言否认,但却又不知萧何为何要这样做,心中更是奇怪。或许,当日就应该找萧何来问问清楚,不该故作不知。
心中正想着,陵阳却又开口道:“若不是父皇派他来找我,他为何一来就不停的劝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云云?难不成他一个太傅之子,还费心记挂着我的婚嫁不成?”
齐王一听有些诧异,萧何去公主府,竟是去劝婚?他好端端与陵阳说这个做什么?
这么一想,他忽然心中一喜,萧何对陵阳的婚事如此上心,难不成……想到这里,齐王恍然一笑,看向陵阳道:“陵阳啊,父皇前几日也已是想明白了,女儿家大了,有自己的心思,父皇此前那样催你也是不妥,今日唤你来便是想告诉你,往后父皇就不操你这份心了,你的婚
事,全凭你自己做主。”
陵阳一听,不免有些意外。今日来宫中她就已是做好与父皇周旋的打算,大不了就又是抄写经书,反正这么些经书抄下来,她都已经习惯了。
没想到,齐王却忽然改口,这倒是陵阳没有预料到的。
齐王见她面上松了松,便继续笑着说道:“萧何初到京中,对各处都不熟悉,也没什么熟络的朋友,你二人年岁相仿,往后无事,你便多带他在京中转转,也就当是自己散散心,你看这样可好?”
这一听,陵阳才明白过来,说是不再逼她出嫁,原来是有了更为中意的人选,这根本是换汤不换药。
但她转念一想,这样也好,至少应对萧何一个人,总比硬要她在世家子弟中择选要简单的多。
况且那日萧何来时,陵阳对他的印象也不算差,看上去,他倒也不是个因循守旧的古板之人。
想到这里,陵阳微微福身:“儿臣遵命。”
【秦川都城平津】
这几日,秦桑几人都在京西校场与各位将领讨论南征策略。
经永寿一战后,南渊损失惨重,但却也并未伤及根本,永寿城内的兵士大多被木十六与赵乾带离城中,渡河而过,驻扎到了永寿对岸的双元与华阴对岸的兆丰。
因为华阴是渭河的源头,所以那里及其周边几城一直都是南渊重兵防守之处,即便没有永寿一战,想从那里突破南渊防线也极为不易。
而渭河中游潼关对岸的柴阳,却一直是南渊布兵较为薄弱之处,因那里是渭河最为宽阔之处,有这么一道天堑存在,便等于是有了天然的防线。
于是,他们便将这首攻之处定在了柴阳,而驻兵之处,就是距柴阳最近的渭河对面的潼关城。
几日之后,一切军需准备妥当。
这一次,秋戈与小九说什么也要与他们同去,这让秦桑有些为难。
小九倒是无妨,他本就是卫岚应允入军的,甚至还在军编之内。而秋戈,她女儿家的身份人尽皆知,要将她带在军中,实在多有不便。
最后,秋戈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她不进入军中,只乘马车先一步入潼关城,在那里等他们。
秦桑一想,这样倒也可行,便应允了她。
大军动身之后,一路上马不停蹄的往潼关赶去。
潼关本就是整条边界线上距离平津最近的城池,大军急行军之下,不到十日便已抵达潼关。
到了潼关之后,秦桑立即带人查看了那一段渭河的冰势。寒冬腊月之中,河冻坚硬异常。
于是,秦桑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便立即下令,入夜之后,渡河袭取柴阳。
当夜,潼关城中留下两万人守城,其余所有人马趁着夜色疾速渡河,刚刚破晓,便顺利夺下了守备空虚的柴阳。
这一战快如闪电,打得南渊措手不及,秦川损失不到三千,而柴阳驻守的南渊守军,几乎全军覆没。
【南渊都城襄陵】
柴阳败报传来的时候,齐王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秦川的动作这样迅速。他本欲令萧何几日后出兵驻扎华阴对岸的兆丰,而现如今看来,他们也要改道,直逼柴阳了。
于是,他立即派人去太傅府中,召叶阑与萧何入宫。
败报一到襄陵,太傅府中的叶阑便已是得到了消息,而他却似乎并无太多震惊,似乎早有预料。
“哼,”叶阑看向萧何,冷笑一声:“当日你信誓旦旦的说,他醒后绝不会领兵南下,现在你看到了?古来慈不掌兵,你以为两国战事,是凭一点所谓的交情就能解决的?”
萧何听着叶阑的指责,却并无太大反应,只别过脸去冷冷说道:“若不是你急着将我领兵一事传进秦川,恐怕他们的动作也不会快到如此的地步。”“快慢又如何?”叶阑反问道:“难道他们晚几日南下,柴阳就保得住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