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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公安局信息指挥中心是一个大部门。
负责市公安局文秘、指挥、调研、宣传、情报信息工作;负责全市公安机关包括各区分局(县局)、派出所及直属公安部门(交警、巡警、刑警、特警、办公室)行动指挥和综合业务领导;负责实施全市“110”社会联动工作。
中心下面又有好几个办公室。
其中有一个办公室就是专门监控局大院内停车场、车库和各栋楼房的。
这种中心一般默认为机要部门,也有明文规定,非本系统和权限不够者非请勿入。
然而陆凡、皇甫心燃这种还没从学校毕业的学生在局长大人的带领下,毫无顾忌地就踏足此地,心里难免也有几分激动和莫名的优越感,这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地方呢!
虽然满心兴奋与好奇,但陆皇俩人都是比较能够自控的人,克制着没有对那些精密的、现代化的、高科技的信息技术设备东张西望表现得太过明显。
找到内部监控办的负责人,之前王永健就已经打电话说明了来意,内监办负责人早就把相关的视频整理收集,等候张局和王副队长带同有关专家来查阅线索。
可没想到,跟着张局王队进来的居然是一对学生模样的男女。
简单打过招呼之后,大家就在一台大屏显示器上开始观看视频资料。
首先从行尸出逃当晚的视频开始看。
司法鉴定中心内未装监控探头,所以没有诈尸最初的影像资料。
只找到法鉴室所在楼层的监控视频。
现在大屏幕上出现的,就是事出当晚市公安局办公大楼14楼楼道的画面。
画面静止不动,楼道空无一人,灯光苍白,充斥这一种诡异的气氛。
坐在显示器前的五个人都不由得生出一种背脊发凉的感觉,就好像是在看鬼片。
然而,这不是演出来的,是由监控探头真实记录下来的。
就因为这样,才细思极恐。
过了一会儿,张钧开口问:“时间不对吧?怎么半天没动静?”
其实只过了一小会儿,盖因内监办里诡异可怖的气氛让人感觉时间仿佛凝结了。
内监办负责人说:“局长,马……马上就到了……”
这段视频他自己已经反复看了好多遍,每个领导专家来,他都要陪着看一遍,但每次看都还是觉得毛骨悚然。
果然,他话音未落,空荡荡的走廊里就有东西出现了。
一个背影僵硬地走入画面。
一个长发女子的背影。
她半边身子都是血,右手臂上还粘着肠壁和碎肝之类的脏器。
市局的摄像头像素很高,拍出来的画面高清,便令得这一幕格外血腥。
那些血和脏器应该都是那位已经死去的实习男法医的。
女子行走得缓慢而僵硬,一瘸一拐,似乎是因为之前被张钧开枪射穿了膝盖的缘故。
陆凡说:“有没有她正脸的画面?”
内监办负责人问:“挺恐怖的,你确定要看?”
他自己是吓得做恶梦了,就担心这两个学生娃会不会被吓尿。
陆凡说:“有的话就看看吧。”
内监办负责人在张钧的示意下,将画面切换到了走廊另外一边的摄像头。
那摄像头正对着那名女子。
女子僵硬行来,不过看着离得还有点儿远。
陆凡说:“快进或者放大一些吧。”
最终内监办负责人在陆凡的指挥下,将画面放大并定格在了女子的正脸上。
那是一张恐怖的脸。
烂了一大半,皮肉翻卷,露出暗红色的脸部组织。
虽然从感觉上来讲,这张脸之前的轮廓和五官应该挺精致,然而,在那一夜的拘捕行动中,她逃到街心被大货车狠狠撞到,脸被拍扁,并且有无数碎玻璃渣子戳了进去……现在取出一些,留着一些,看上去就如同噩梦。
左眼眼珠子没了,剩一个黑洞洞的眼眶,右眼暴突欲裂,有些像要掉出来一样,随着走动一晃一晃的,却是直勾勾地盯着前面,一眨不眨。
她的身上也有着多处创伤,有的地方甚至白骨都戳穿肌肤了,她却似浑然不觉,一踉一跄地走着。
突然,她好像感应到什么或者接收到某种信号,身子顿了一下,然后发足飞奔起来,瞬间就从画面中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便看见张钧、王永健和一个穿白大褂的老头子跑进了画面。他们到的时候,行尸刚刚消失。
这段视频至此告一段落,大家都长出了一口气。真实的恐怖往往比影视、小说更刺激心脏。
皇甫心燃素手轻抚着自己的胸脯,俏脸儿有些发白。
陆凡碰了碰她的手臂表示安慰。
然后张钧又让那名负责人播放了市局院内、周边以及全市交通路口处出现逃跑女尸的监控视频。
最后一个画面是凌晨1点多。
已经到了城郊,摄像头质量变差,像素变低,只能看到路口处有一道黑影闪过,险些撞翻一辆摩托车。
之后就再也没有相关的影像资料了。
把视频中的时间、地点串联起来判断,女尸是一路向南跑的。
王永健汇报情况说,经过全市警力联动排查,找到几个当天凌晨的目击者,也包括最后那个视频里骑摩托车的人。
他们都说看见一道人影跑得飞快,风一样掠过去。
骑摩托车和乘坐摩托的好像是一对无业青年情侣,他俩说当时她们在城郊马路上飙车,没想到路口冲出个人来,差点撞上,魂都吓得飞了,过后两个人很气愤,想要追上去骂,结果双双回忆一下,记起那个人浑身是伤还有大量血渍,错身而过的时候空气里留下浓重的血腥和腐臭,他们以为遇到鬼,吓得赶紧回了家。
众人想法一致,也确实是遇到鬼了。
王永健说:“根据线索,我市公安系统集结警力对莞城南面进行搜查,但是却一无所获,那具女尸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张钧看向陆凡,至此,所有他这个莞城市公安局局长知道的情况、材料和线索,陆凡也都已经知道了,他问道:“陆凡,你怎么看?”
所有人都看向陆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