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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茹蕾感觉遍体生寒,一直在发抖,她哆哆嗦嗦的问着:“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池痕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眸光异常冰冷,“你知道的,我不想娶你。”
“你……”
马茹蕾的眼泪顺着眼角流淌下来,她没有控制住,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池痕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过要对我负责,你说过要娶我的,你反悔了吗?”
马茹蕾哭的很惹人怜爱,她梨花带雨的看着他,一眨不眨。
池痕真的有那么一瞬间心软了,但也只是一瞬间。
“蕾蕾,我不想骗你,也不想你在我身上浪费一生,不爱了就是不爱了,或许我现在对你还有感情,可是那感情,已经远远没有以前多。”
池痕的每句话,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子一样狠狠的割在她的心头。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拉着他的袖子,委屈的道:“我不介意啊……我真的不介意那些,我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我爱了你这么多年,难道你真的要抛弃我吗?因为你……我没了一个孩子。池痕,我们的孩子……你忘了吗……”
“孩子……”薛溪溪冷笑了一声,慢条斯理的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单子,“如果马小姐的孩子指的是先兆流产的话……那我想,你的孩子就算没有我,也会保不住。”
薛溪溪的这枚重弹,此时也是实实的撂了上来!
这马茹蕾还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本来她还纠结呢,该怎么扯到孩子的话题上,没想到马茹蕾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说出来了。
“你……你……什么先兆流产……”马茹蕾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薛溪溪把单子展开,倒是没有丝毫客气的朝后一转,就差一个个的浏览阅读了。她大声说道:“马茹蕾早在流产前去过一次医院,医生的诊断为先兆流产。可能对于大家来说,是个陌生的词汇吧……”
“先兆流产……”有一个贵妇人白了脸,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捂着自己的肚子道:“之前我的孩子就是这么没的……医生说是先兆流产,不好保住,加上我也有些粗心大意,那孩子就……”
她说完就扑倒在自家男人怀里呜咽的哭出声来。
马茹蕾的脸色白了又白。
彭曼华二话不说的将单子抢了过去,脸色有些阴沉的道:“马茹蕾你……你竟然敢骗我们!”
马茹蕾摇头,急忙给自己辩解:“虽然我是先兆流产,但是医生说了,只要好好调养,孩子还是能生下来的!”
“够了!”彭曼华脸色颇为阴沉,她大声道:“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薛溪溪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弄的迷糊了,虽说是马茹蕾隐瞒了事情,但是彭曼华也不至于如此快的撇清关系吧?
周栾川拉了拉她示意她坐下,然后调笑着道:“这老夫人还真是厉害了。”
“怎么了?”
她觉得有些看不懂了。
“这次的婚礼,如果池痕真的毁了婚,那他的名声肯定会受损。可是你来了这么一出,彭曼华再咬马茹蕾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聚集在马茹蕾的身上,就不会有人再去说池痕什么了。”
一听周栾川的话,薛溪溪感觉从头凉到了脚,没想到这个彭曼华的心机也够重!
池痕那脸色才叫个精彩,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马茹蕾流产原因竟然是因为这个。
马茹蕾自然也不傻,她当然清楚彭曼华是什么心思。
既然她不仁,就别怪她不义了!
“伯母,你这话说的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吧?我是先兆流产了,但如果不是因为你打了薛溪溪,非要折磨她,也不会一脚踹到她身上!我就更不会被你间接害的摔倒流产!”
马茹蕾这嗓子一喊出来,都有些破了音,脸上写满了凄惨。
彭曼华脸色一变,底气不足的喊道:“马茹蕾!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吗?还想着反咬我一口?!”
“是不是反咬,问问薛溪溪便知道了!当日,你在家里和薛溪溪发生了争吵,然后就动起手来。我在旁边劝架,你就一脚踹到了她的身上,薛溪溪那么瘦弱的身子怎么可能承受的住如此大的力道?她一下子就压到了我,我后腰磕到了桌子边角,这才害的我……”
马茹蕾一边说着一边抹起眼泪,她腿弯一软,不顾及形象的坐在地上大哭起来,更加惹的大家同情。
“我的天,没想到这池夫人的心竟然如此狠,还打薛溪溪?”
“天啊,我都不敢相信,这是池夫人?确定?”
池痕脸色颇为阴沉,他忽然想起那时候薛溪溪一脸痛苦的倒在地上,一直在说马茹蕾不是她害的。
可他,那时候哪里听的进去?
而且还因为这件事情,他打了她,断绝了二人最后的感情。
彭曼华的呼吸急促,眸光不停的转悠着,她焦灼的道:“我没有!你别信口雌黄!”
“你身为池痕的母亲,我尊重您,爱护您,和池痕一样的孝顺您!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薛溪溪,你说,我的孩子,究竟是谁害没的!”马茹蕾话锋一转,直直的对上了薛溪溪。
薛溪溪眉心轻蹙,思索了片刻才幽幽一笑:“既然马小姐当初选择站在池夫人那边,如今又找我做什么证人呢?路是你自己选的,如今被路上的石头绊倒了,可就不要再找我了。”
这番话虽然没有直接承认是彭曼华做的,但是话里话外的隐晦意思已经证明了一切。
周栾川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淡淡的道:“这好戏,还真是足啊。”
当然足。
狗咬狗。
看谁能咬的过谁。
马茹蕾拉住了池痕的裤脚,那叫一个卑微,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道:“阿痕……阿痕……我真的没有想到伯母会那么狠心,为了报复薛溪溪还要害了咱们的孩子。阿痕你信我,你一定要信我啊!”
池痕眉心轻蹙,缓慢而坚定的拉开了她的手,一字一顿的道:“即便如此,你也不应该把所有的错误都推到薛溪溪的身上。”
“我……我当时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啊!伯母是我的婆婆,她又那么强势,我又怎么敢……敢去说她呢?阿痕,我求你了……我……”
“你求我?”池痕的嘴角溢出森森冷冷的笑意,“你求我什么?”
马茹蕾撕心裂肺的喊着:“跟我订婚……我真的爱你,我爱了你这么多年,难道你真的要抛弃我吗?!你真的要做个负心汉吗!”
“负心汉这个词用在我身上有些不恰当,从你跟我母亲一意孤行的去做这些事情时,就应该能知道,我是不会同意的。我池痕不想娶的人,谁都塞不进来。”
池痕说完,就看向了一脸若无其事的薛溪溪,一字一顿的道:“我池痕想娶的,只有一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此话一出,薛溪溪的脸色瞬间爆红。
池痕也没有逼的她给自己回应,而是凉凉的道:“今天的订婚宴,大家就当是看了一场戏吧,我也就不收费了。现在戏结束了,还请大家……各回各家,工作去吧。”
说完,他便迈着修长的双腿,大步流星的朝着酒店外面走去。
马茹蕾瘫软在了地上,浑身颤抖,她泪眼模糊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的怨恨在层层叠加。
薛溪溪嗤笑出声,幽幽的起身,冷嘲热讽的道:“马茹蕾,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