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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短的四个字,吓得宁浅把手里的扫把掉在了地上,扬起的灰尘脏了两人的裤腿。
白易南低头看到裤子上的土尘,面无表情的脸更冷了,“我的房间在哪里。”
宁浅猛地回神,“大哥,你逗我?你住这里干嘛?”
成天对着这张冷脸,她得少活多少年。
白易南皱了皱眉,选择自己解决问题,绕过宁浅直径走进屋子,查看那间没人住过。
“你……”宁浅停在较小的屋子前,正要推开木门,木门却从里面打开了,吱吱作响。
“我要换衣服。”
言外之意,她能滚多远滚多远。
“你真得要住这里啊?为什么?”完全没道理呀!
木门重新关闭的前一刻,白易南冷冷的话传出,“不用惊讶,我就算喜欢司徒封也不会对你有想法。”
“……”
砰的一声,尘土飞扬。
宁浅揉揉眼睛,一边挥手扇风一边咳嗽,“咳咳——哥,你慢点啊,这门经不住你这么粗暴。”
门的年头久了,四边留着空隙关不严实,隔音效果差。
不一会儿传出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吓得宁浅拔腿就跑。
她没法和外面联系,又不知道白易南来这里的目的,有些话对着他那张冷脸,着实问不出口。
作为医生,白易南的洁癖远超司徒封,宁浅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人。
她烧了热水,打算尽一下地主之谊。
可没想到她才拿起他放在崭新被单上的杯子,他皱了皱眉头,一言不发,转身从行李箱里又拿出一个新杯子。
“这杯子你不要了?”宁浅惊讶地问。
“扔了。”
太浪费了啊!
宁浅撇撇嘴,低头看着手中的杯子,标签还没撕呢,她碰了一下,他就不要了。
“我帮你把炕铺好。”
说着,正要去拿新的被单,却被白易南冷声组织,“别动。”
“?”
“出去。”话少又冷。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她不禁怀疑以这种性格是怎么健康茁壮成长的?一天得挨八顿打。
宁浅站在屋外三五分钟,木头再打开时,白易南从里面人出一张写着字的白纸,也不管她接没接到,再次关了门,仿佛和她多相处一秒都是煎熬。
黑纸白字,一行一行整齐有序的钢笔字。
不准动他的东西。
不准进他的房间。
不准大声说话。
不准……
……
宁浅一阵脑仁儿疼,她细数了一遍,一共二十条“不准”。
几乎和他沾边,都不允许她碰,就连饭,也是他自己解决,水也一样。
呵呵了。
宁浅冲着白易南霸占的房间吐了吐舌头,这里是萧薇家的房子,什么时候成他的了,真拿自己不当外人。
她和他无话可说了。
不就是当他不存在吗?正好,她乐见其成。
宁浅自己都没想到,她居然和这个怪人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整整五天。
五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白易南简直像个透明人。
偶尔院门外响起动静,有车经过,或者有人经过,他总会出屋在院子里站一会儿。
他出现在宁浅视线范围的时间,仅此而已,如果不是这样,她真以为始终只有她一个人住在这里。
第六天的中午。
太阳升在最高的地方,又干又热,与炎热的夏天不相上下。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炕上,宁浅被晒得脸上冒油,只能把窗帘拉住阻挡阳光。
一下子凉快了很多,她躺在炕上敲着二郎腿,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浅隐隐听到白易南低低的声音。
她眼睛都没睁,呵呵傻笑,怎么梦到这个大冰块了呢。
白易南的声音仍盘旋在耳边,时不时还有陌生的人说话,混乱一团,似乎人不少。
不做作梦!
宁浅意识到这个问题时,猛地坐起来睁开眼,踩着鞋子顾不得穿上匆匆跑出院子。
只见高高瘦瘦的白易南站在院门口,外面是一群脸色凶煞的大老爷们,每首的中年人目光不善,眼中透着一股子痕迹,看穿着像普通的庄稼汉,但能有那样的眼神,现实不会那么简单。
白易南稳稳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挡住了气势汹汹的陌生人群。
宁浅震住了,她听到对面站在最前的中年男人嘴里提到她的名字,这么说是冲着她而来,和白易南没关系。
他不应该漠视一切?站在最远的地方,免得尘土脏了他的衣服。
“我在这里,你们想碰她是不可能了,等我不在了,随你们的便。”白易南声音冰冷,浑身的气势把对方震住了,中年人想闹事又怕事,又不知道白易南的底细,也不敢轻举妄动。
话说得不受听,但这就是白易南,那些肉麻兮兮的话他说不出口,但他终究是在护着宁浅。
中年男人和旁边的人交头接耳,最终不甘的离去。
白易南关门转身,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宁浅,可他并不打算说什么,绕过宁浅走向他的房间。
“喂。谢谢——”
宁浅看着擦肩而过的他,不由出口喊道。
这样一个洁癖严重的男人居然可以和一群吐沫星子乱飞的糙爷们对峙,她除了谢谢不知道该说什么。
刀子嘴豆腐心,就是说他这样的人吧。
白易南没有停下来,只冷冷地丢出三个字,“白易南。”
他叫白易南,不叫喂。
宁浅愣了愣,随即提步跑上前,“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白易南忽而停步,冷光从宁浅脸上扫过,“当地人,至于你哪得罪了他们,就要问你了。”
她怎么得罪啊?倒是给她机会才行,整天关在这院子里,除了买菜出门。
宁浅一脸莫名起来,“我昨个儿和卖菜的多要了三毛钱的香菜?”
再想想,没有其他了啊!
白易南嫌恶地皱了皱眉。
他不明白,司徒封看上这个女人哪一点了,又丑又蠢,连以前的女朋友头发丝都比不了,何况他已有未婚妻,把时间和精力投在她身上,无疑在浪费。
他还是那个观点,她是司徒封的麻烦,大麻烦。
靠,他什么眼神!她有那么糟糕吗?!
宁浅瞪了她一眼,转身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