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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李总已经安排人往内地送去，一切都不用王帆等人操心。
“朝廷有人好做官啊，买个车都能按照内部价买！”出了门王帆砸吧下嘴巴说道。
“如果不是你坚持，这几辆车钱都不用掏，甚至宝马还会记着你免费拿他们车的恩情！”何洋沉默了一下说道。
荣耀深深的看了一眼何洋笑了笑没说话。
王帆何尝不知道此事完全是看在了荣耀的面子上：“所以啊，又欠了荣大哥一个人情，如果我是个女的，恐怕得以身相许了！”
荣耀哈哈一笑：“别！我怕别人说我老牛吃嫩草！不过话说你买5辆做什么？”
“我、叶博、姜天、还有刘朴老师一人一辆，最后一辆我让他送到我们家去了！”王帆说道。
街边齐刷刷的停着五辆奔驰，王帆等人刚一出来，中间那辆车就下来了两个人打开前后车门，恭敬的把三人迎了上去。
就在王帆等人刚刚打算上车时，又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只不过这个声音在王帆听起来倒不怎么讨厌：“是你？”
王帆转过头一看，赫然是自己在雷曼兄弟买债券时接待自己的人。
“是啊！”王帆扫了一眼，发现跟上次相比对方明显换了一套更上档次的西装，看细节处不难发现应该是纯手工定做的西装。
只不过按理说通过自己这一笔交易，对方赚的盆满钵满的，应该很是高兴，却不清楚为何对方脸上布满了一层愁云。
“香港果然很小啊！”男子叹了口气。
“谁说不是呢！”王帆回了一句。
男子看了一眼王帆的排场，再次叹了口气：“抽空去把债券赎回来吧！”
“哦？为什么？”听到这里王帆对男子起了点兴趣，他根本没想到男子竟然会说出这些话。
“不为什么，人这一生，钱是赚不完的！我终于明白小富即安的道理！”男子有些苦涩的开口：“你很年轻就这么厉害，我很佩服你，但是我毕竟比你年长一些，见过的事情也多一点，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王帆玩味的看着男子，他听出了对方话中的含义就是在提醒自己会亏钱，而且是大亏，亏到破产的那种样子。
不由得对男子更加的好奇了：“你可真是投资界的一股清流啊，大家都是哪管客户死活，只看自己利益，你反倒好，还替我操心这么多！”
“我有个亲戚，投资失败，欠下一屁股债跳楼了，留下了自己的媳妇和儿子，媳妇疯了，儿子马上毕业，结果天天被追债的撵到学校去，学都上不了了！”男子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那就发生在你走之后的几个小时，我知道后，第一反应就是如果你投资失败，该怎么办！虽然话很难听很伤人！不过我还是想说出来，因为我不想再看到悲剧发生！”
荣耀听到男子的话后，同样笑似非笑的看着他，不明所以的何洋一头雾水的看看王帆，看看对面的男子。
“上车聊聊！”王帆直接钻进了车里。
何洋摆了摆手，司机就坐进了另外一个车，而何洋自己开着车，荣耀坐在了副驾驶，男子坐在了王帆的身旁。
“听你口音不是香港人吧？”王帆靠在座位上问道。
“不是，当初在港大读书，认识了我现在的老婆，我们结婚后我就留在了香港发展！”男子如实的回到。
“在媳妇家住着？”
“恩！”
“会看丈母娘脸色的！”
“那我又能如何？寄人篱下自然要有受委屈的觉悟！”
“我叫王帆，你怎么称呼？”
“我姓孔，我叫孔军！”
“看你的年龄，孩子应该刚刚读小学吧，房贷车贷养孩子，自己生活，在港生活压力很大吧，毕竟一平十几万起！”
“生活什么时候没压力呢？”
“那你还劝我收回债券？我如果接着投，你一个月几十万的提成，不好吗？升官发财不是梦啊！”王帆疑惑的看着孔军。
“在海边见多了湿鞋的人，自然难免兔死狐悲！不知为何今天碰到你，就是想让你收手！”孔军叹了口气。
“手我肯定会收，你放心吧！”王帆看了一眼孔军接着问道：“如果除开我的业绩，你一个月在雷曼能拿多少？方便透露一下吗？”
“不过五六万出头！”孔军苦涩的一笑。
这笔钱在内地看来，已经是天文数字，但是香港消费水平高到让人咂舌，一碗面三五十很平常，一个月不吃不喝的工资，连半平米都买不下。
“你这样在这个行业混不下去的！”王帆幽幽的开口。
“如果我能混下去，那么我们今天也不会有这次谈话了，对吗？”
“等你这些慈悲悯人的念头消失，如果觉得香港压力太大，来找我！这是我的电话！”王帆把自己的诺基亚掏了出来，输上一个号码递给孔军。
孔军身子一震，低着头双眼充满了苦涩，再也不似送走王帆时意气风发的男人，反而充满了落寞。
他不清楚为何年纪轻轻的王帆如此自信，更不清楚为何王帆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却似看透了这个行业般的冷漠。
他只知道，自己明明比对方大了许多，跟对方交流时却如同跟上级汇报工作一样，他问，自己答。
记下王帆的电话后，孔军没有选择继续多留，何洋把车子停在路边他直接下车离开了。
荣耀转过头好奇问王凡：“这种人你要他做什么？他不适合这个行业的！”
“如果他悔悟过来，那么只会更加残忍，是一名猛将！如果悔悟不了，他来找我，那么他就当做我的一面镜子，时刻提醒我，我是人，要有感情，这一生除了赚钱外，还有事要做！”王帆想了想后直接说道。
荣耀突然间一脸严肃的看着王帆：“我要报警！”
“为什么？难不成挖墙脚都犯罪了？”王帆不解的看着荣耀。
“我要告诉警察，这里有个小屁孩一天假装深沉，跟个小老头一样！”荣耀哈哈一笑的说道。
荣耀这突如其来的玩笑把何洋也给逗笑了。
王帆自然也是乐的不行：“如果这种屁大点事都要劳烦警察叔叔，那不得把警察给累死！”
车内的气氛瞬间活泼了起来，只是谁也没有发现坐在后座的王帆，眼底深处有着一阵阵的迷惘和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