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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清鸢对于接吻没什么经验,之前的一切大多来自他的主动,她被动承受他给予的一切。她在回忆里搜寻他吻她的动作,零零散散,不够连贯。
百里炼任由她胡闹,脸上的神情很淡,眼里笑意很深,她笨拙的行径在他看来有些幼稚。
脑中零碎的东西拼凑出不算完整的技巧,纪清鸢一点点舔着百里炼的薄唇,轻轻噬咬。她的心在胸腔里跳动,逐渐加快,剧烈地按耐不住。柔软的身躯抵着男性坚硬的胸膛,生涩的吻向下沿着下巴啃咬。
纪清鸢的手触及百里炼的腰带时稍稍停顿,随后一把拉开了绳结,她十分感谢自己以前看过的各种小说,总算能派上用场了,实战经验没有,理论经验凑。
说到底,她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观看男人的身体,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喜欢的,那感觉肯定跟看普通男人大不一样。柔软的手指试探着抚上肌理分明的胸膛,或是正是因为她的生涩,从而显得此番举动更为暧昧。
指尖的肌肤划过微热的心口,黑与白相映,隔着皮肤感受那颗心的跳动,随着她的动作而加快。
百里炼的呼吸被她的动作扰乱,他对她本就不是全然无意,甚至很是喜欢,之前两人未发生什么是因他在等她的真心实意。当初,纪清鸢将兵符交给他的条件便是,他从此不再碰她,否则她就将兵符交给纪翔。那时起他便明白,纪清鸢的心永远不会在他身上,兵符换她,不能更值,对于一个心不在他身上的女人,强扭的瓜他吃腻了。
恶作剧的小手一路向下游走,百里炼忽地抓住她,纪清鸢惊愕抬头,他扶着她的肩,长腿一转将她压在身下。
等了这么久,他终于忍不住了,自己也不算太失败。这样也好,省得她去做那些羞耻的事,他主动再好不过。
他的唇瓣有些凉,在夏季的夜晚很受用,像风中夹着清露。舌尖直接进入她口腔,勾着她的旋转。以前,他也会吻她,但她能明显感受到其中的不同,征服与温柔。之前的强势和此时的缠绵,代表着他对她的两种不同心境。
可她今夜并不想要这种温柔,温柔地让她想沉迷,一旦陷入,她再难离开,舍不得。
“我不要你的怜惜。”她抚着他俊挺的五官,一点一点,从额间到下巴。
“你的第一次,就该是温柔的。”他仰起头,直勾勾盯着她,眼里燃烧着欲望的烟火,嗓音变得更沉,沉到她心里。
“我想要回忆,也想要宣泄自己的情感。”纪清鸢急切地扯下他的衣物,慌乱而忧伤。
“可今晚是我做主。”百里炼扣住纪清鸢的双手压在头顶,她想要回忆,他便给她一个很美的回忆。
轻柔如絮的吻落在她身上,她心里却愈发难过,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滑下,滴落在床单上,留下圆形的水渍。然而她的感伤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他很快带着她进了男女情事的世界,卷入情欲的漩涡,恍惚间她想起那本鸳鸯秘事,怯怯地看了他一眼。
“在想什么?”他停下动作好整以暇地瞧着她,好看的眼里带着看笑话的意思。
纪清鸢红着脸转向一旁,说话就说话,为什么要停下动作。
“在想那本鸳鸯秘事?”她的心事,他总是一览无遗。
心事被人戳穿,加上两人此时的处境,全天下最尴尬的事莫过于此。百里炼俯下身,轻咬着纪清鸢的耳垂,呼出的热气挠的纪清鸢耳膜发痒。
“想要哪幅图?”
双手恢复自由的纪清鸢,不由挣扎起来,可她的力气又如何敌得过他,再大的力气出现在这样的时刻,都像是在调情。
闹到最后她还是败给了他,他的轻喘总是牵引着她微弱的神经,勾着她的理智燃烧,这大概就是声控的后果。
青竹没想过自己会在大门口遇上凰枭,巧到刻意,但转念一想,城主府就这么大,遇上也不稀奇。她想装作没看着他的样子绕过他。
“我送你。”凰枭开口。
青竹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人群道:“不用了。”
两人沉默良久,“那你保重。”
“你也是。”她咬牙踏下石阶,这一别大概会是永远。
凰枭没有转身,他不愿看见她离去的背影。青衣女子的身影在人群里移动,他说不清自己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
“追上去啊,她可发现不了你的行踪。”凤瑀忍不住现身推了凰枭一把。
凰枭犹豫的空档,凤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吼道:“她不让你送你不会偷偷送么,这可是你最后一次见她,说不定她以后就嫁人了。”
凤瑀放了狠招凰枭总算醒悟足尖一点跃入人群。
两人闹了许久才歇下,浅眠了一会儿,纪清鸢看着还在熟睡的他,天黑着,微弱烛光坚挺地点燃在黑暗里,犹如新婚夜的红烛,烛光未灭,可她却要走。
她起身一件一件穿起被扔在地上的外衣,这一步开始,再不回头,手指灵活地打着衣结。
“别让我知道你的下落,我怕自己忍不住去找你。”百里炼冷不丁出声,纪清鸢手上的动作僵住。
她咽下口中的悲凉,两排牙齿紧紧咬着唇内的软肉,为什么要出声,装作不知道不好么。
纪清鸢沉默着,百里炼也未睁眼。
凉风吹进屋内,微弱的烛光被吹向一边,摇摇欲坠,然后一下子,屋内陷入漆黑。
被夜幕笼罩的刹纪清鸢从沉默中惊醒,她系好最后一根细带走下床榻,直到关上房门也没有朝床上再看一眼。在屋内被黑暗吞噬的瞬间,他忍不住在黑夜里寻找她的身影。
纪清鸢出了府,一路捂着嘴奔向城门口,身后的城主府越来越远。
小姐怎么还不来,难道少城主不肯放她走么?青竹揪着两只袖子,在马车旁来回走动,车夫困得打起了瞌睡。
焦急之中,纪清鸢擦着眼泪出现在城门口。
“小姐。”
“我们走吧。”
青竹对纪清鸢此时的心情再明白不过,就好比她出门时遇见凰枭的复杂,她静静扶着纪清鸢上了马车。
“车夫,我们走。”
上了年纪的马车夫被青竹喊醒,他接个客人也不容易,从晚膳时间等到半夜,不加钱可是说不过去。